练武后，言安凭借超强感知力，在渭城碰到的五品武者数不胜数。
而他进武卫后发现一个千户所才13个五品，武卫总共14个千户所，算下来只有182个五品。
数量少得让他疑惑。
对照吕瑜刚刚提到的第二次武卫大变武卫失去了五品炼体灵物分配权，言安才有此联想。
然而，对此吕瑜的回答很简单：“不。是因为武卫只需要这么多五品。”
“比如，至少是当下，武卫只需要现在这么多四品。”
言安想了想，还是故意懵懂的说：“既然是武卫，高品武者不是越多越好吗？”
听到这话，吕瑜不禁看了眼言安：“你比我更清楚武道灵物的本质，天材地宝又不是无穷无尽的。”
武道灵物其原材料是天材地宝这点言安早已知道，并且他还一直坚定认为武道灵物价值远超武学秘法。
眼下吕瑜的说辞，让言安更加确定了武道灵物的稀缺性和某种意义上的不可再生性。
接着吕瑜又补充：“而且，武道瓶颈越往上越难打破，据传，最近数十年大约700个五品巅峰才能出1个四品。”
闻听此话，言安更显不解：“不是有破境灵物，五品巅峰成四品的几率怎么会这么低，可武卫三品也不少啊。”
吕瑜随口回答：“还是那句话，武卫需要多少品级的武者，就会有对应的武者数量。”
这次她没给言安过多刨根的机会，转而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份破境灵物必然能打破瓶颈？”
言安：“……”
仔细想想也确实，五品巅峰的林山有一份破境灵物还没用就已灰飞烟灭。
总不能是林山硬憋着不想突破，而是成四品太难，没把握才没有轻举妄动。
陈文忠也曾说过，以林山的武道天资没有突破可能。
言安正想着这些，却听吕瑜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更何况，武道一途倘若如此简单，又怎会……”
又怎会她连武道天资都没。
“有时三五份破境灵物都打不破瓶颈，所以武卫千户的就职要求是40岁前只用一份破境灵物成四品。”
“此外，四品武者在武卫最长只可就职20年。”
这话让言安不禁眨眼：“还有这种要求？”
“这对你不重要。”吕瑜对此不以为意，“你想没想过可活百年的四品武者从武卫退休后会去哪里。”
言安：“……”
这问题他别说想，此前甚至都没有建立意识，是很纯粹的眼界与认知局限。
他才加入武卫，对武卫内部的了解委实有限，都不知道想升任千户还得40岁前成四品。
也没听过什么千户就职年限。
更不可能去想什么一代又一代的千户离开武卫后去哪。
吕瑜当然不意外言安的默然，她同样明白这是眼界的限制。
一句话，言府能有如今之底蕴，都全仗国师‘武神之姿’的断言以及圣上亲封‘武神公子’。
武卫的超然特权可以说是大吕最上层的隐秘，言平区区一个正四品少詹事的官职，还不够级别了解。
然而言安只沉默了一会，很快给出答案：“皇宫与皇室。”
“皇宫明面上只有一尊武神镇守，但不可能一有事就让武神出手。”
吕瑜虽有一瞬的意外，但还是点头：“对。四品以下的小毛贼由一支全员为武卫退休四品的宫卫处理。”
言安：“……”
虽然五品能跟下四品和上四品一样单独划一个阶段，但确实该归为小毛贼。
似是知道言安所想，吕瑜轻轻一笑：“有人说过五品只算窥破门径，四品才能算武道登堂入室。”
言安并不意外，只是恍然的点头：“难怪听闻四品另有初期中期后期巅峰的境界细分。”
看着言安，吕瑜忽然认真提醒：“你成四品所用的时间将决定一些人对你的实际天赋判断。”
虽然言安并不在意外界看法，但还是特地抱了抱拳：“多谢公主告知。”
“无需多礼。”吕瑜很是大气的一挥手。
然而，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言安已经起身：“好的，在下告退。”
没反应过来的吕瑜只眼睁睁看着言安自顾走出雅室，然后才回神……
“言则成，你不敬公主！”
…………
与吕瑜这次短暂的会面，言安收获很大，有点类似游戏中驱散地图的部分迷雾。
透过吕瑜的话，他理清了不少事情。
比如按武卫特殊的一正三副制，一司应该是三个千户所才配套。
毕竟吕瑜虽没多给言安深究的机会，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确。
整个武卫都像是萝卜岗。
然而，现在四司有14个千户所，多出来了2个千户所，过去又正好发生过两次武卫大变，应该不是巧合。
此外，言安仍本能的认为赈灾案背后远不止现在知道的这么简单。
好在本质没抓错，是皇权控制下的利益斗争。
具体有多少势力掺和一类的，反倒应该算作非核心因素的旁枝末节了。
已经明确涉及到武神这个层面的争锋，他言某得时刻抬头看路了。
得小心别成为被殃及的鱼。
走进自己定的雅室，言安心中也在咂摸：“吕瑜这次连结盟都没再提了。”
“怕是所图甚大。”
“不过她从一开始就图谋不小，倒也始终如一了。”
一个公主初次正式会面就是一种交朋友的玩法，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只图一个什么闲散侯爵。
………
没多久，陈文忠、叶立峰两人也来到了这间雅室。
随后的流程如常——吃吃喝喝，听曲赏舞
吃饱喝足后，雅室内只剩下言安三人时，陈文忠当先开口：“大人。”
随即禀报：“其他三司今天各有大规模行动，南司已经盯上了汝宁侯府。”
略顿，陈文忠小声说道：“根据一些消息，我们推断西司和北司直接盯上了某个国公。”
待陈文忠说完这些，叶立峰接过话茬：“也摸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其中有江湖的影子。”
“之前城东另两方手脚不少，特别是林山副千户负责的区域，实际死了一批灾民……”
最后，叶立峰咬咬牙，小声禀告：“此外，当初在广仁街出现过的那辆马车其主人是七公主。”
一直只是耐心听着的言安抬眼看向叶立峰，似笑非笑的说：“你们胆子很大啊。”
要知道他们可不像言安，天然对皇权没有敬畏之心。
在他们的认知中理应是‘天大地大，皇权最大’，原则上事关七公主，他们应该知情不报才对。
听言安这么一说，陈文忠和叶立峰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我们誓死为大人效命。”
见状，言安不禁多看了一眼两人，似模似样的感慨：“你们比我机敏啊。”
随后言安直接吩咐：“眼前这三两天我们东司只督办不下场，旁观各司发挥即可。”
两人立马同时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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