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野村夫,一辈子所能见到的最美的女人也不过是村头的村花,如今却有机会能对仙姿玉骨的仙宗传人一亲芳泽,但凡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吧?
而且这也不是他自己有心作恶,他是被人强迫的,他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做就会死。
为了活命,也是没办法的吧?
你看,就连道德上的谴责也不会有,一切罪责都由羽清尘背负。
“你办不到的~”
羽清尘挥了挥衣袖,风九荔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的真元法力竟然感应不到一丝一毫,好似瞬间被羽清尘剥夺了修为一般。
“好了,她现在连自己的剑都拿不起来了,大罗剑宗的剑道讲究心与剑合,剑与人合,人与心合,此为周身小三合,如今她的道心蒙尘,合不了啦!”
羽清尘看向洪玺,柔声说道:“小弟弟,你看我对你好吧,我们平生素未蒙面,我却如此照顾你。”
“不仅传你仙法,还送你炉鼎,助你修行,传说中的随身老爷爷,也不过如此了吧?”
风九荔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过大罗剑宗弟子,不仅学剑、用剑、问剑,也问心,她自忖这不过是修行路上的魔劫,暂且忍耐,若有幸能脱得此劫,日后成就未必可知。
“若我今日不死,来日必将百倍奉还,将你们千刀万剐。”
风九荔闭上了眼睛,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出乎意料的,洪玺却是摇头:“我拒绝。”
羽清尘挑了挑眉,诧异道:“为什么?你难道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没有。”洪玺嗤笑道:“但你更美,怎么你不肯肉身布施,做我的炉鼎?”
“除非你亲自控制我的身体,那我第一时间自杀,否则我的回答就是不、可、能。”
无论是风九荔还是羽清尘,都是万中无一的国色天香,说一句倾国倾城之姿都毫不为过。
但如今风九荔受人所制,生命操之人手,难免略显颓唐,而羽清尘高冠博带,羽衣锦纶,尤其是眉宇间那抹睥睨桀骜的神色,才是真正点缀她无双容颜的丽色所在。
“有趣,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儿,莫非你是真的不惧死?”
羽清尘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道:“让我做炉鼎?恐怕你做不到,你的肉身强度在吾辈眼中,如同烂泥般脆弱,别说让我做炉鼎,就算是我站着不动,你连我周身一米的护体真元都无法突破。”
“要不是我想办法帮你,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亲近这样的女人。”
羽清尘指了指不言不语的风九荔,说道:“你看我多替你考虑,我怕她杀你,封了她的修为,担心你破不了她的身子,又赐你双修法,助你一臂之力。”
“退一万步说,你就算真的会死,爽完再死不也不亏?”
“你,还等什么呢?”
“呵~”洪玺的脸上露出了清晰的嘲弄之色,他冷笑一声,说道:“要杀便杀,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如此苟活。”
“为什么?”这是羽清尘第一次露出了真实不虚的惊愕,她这次的情绪,终于不再是装出来的假面,而是真实的困惑:“你为什么会拒绝?”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洪玺冷笑道:“人都是会死的,十年还是一百年都是一样的死后腐朽为泥土,那我又何必为了苟活,而选择做一个畜生?”
“比起要侵犯一个陌生的女人才能活下来,我更愿意做为一个人而死。”
总有人并不把活着当做生命的第一要务,洪玺认为,人的尊严与人格,远胜于无意义的生命。
人之一生,厚度的重量远胜于长度。
羽清尘就像是和洪玺拗住了一样,她并没有恼羞成怒控制洪玺的身体,而是继续劝道:“你肯定活不了,我不杀你,等她恢复了也要杀你的,反正都是个死,何不在死前,享尽人间极乐?”
“……”风九荔闭目不言,不语,仿佛入定了一般。
虽然道心蒙尘之下,她肯定没办法入定,也肯定保持着清醒。
羽清尘冲着那边呶了呶小嘴儿,笑道:“你看她都不反驳,她恢复了修为肯定是要杀你的。”
“她要杀我,是她的事儿。”洪玺看了一眼闭目不言,根本不为自己争辩的风九荔,说道:“我不愿意侵犯她,是我的事儿。”
“我也很好奇,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洪玺这时候却是反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一定要折辱她?”
“哦~这个啊,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羽清尘语气轻快,悠然道:“我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不过世人常言,大罗剑宗门人,天生剑骨,宁折勿弯,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掰弯一下,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求我。”
魔,毫无争议的魔。
混乱癫狂的思维,简直不是人该有的魔性与乖戾。
“真可惜你不配合我啊!”
羽清尘叹道:“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对了,你是不是没死过,不知道死亡的感觉,才这么有底气的?”
红尘道最擅玩人,各个都是磋磨人的好手,而且不仅限于肉体折磨,而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红尘魔道谓之曰——红尘炼心。
羽清尘不是没见过有底线有人格的硬骨头,但是这样的人,大多上些肉刑就会屈服,也有的上刑也不屈服,但只要击穿他们的底线,就会变得比哈巴狗还要低贱。
“你真的很有趣啊,小道友。”
羽清尘一挥衣袖,神通再度笼罩洪玺,他开始在三千世界中演化无穷多的死亡方式,宛如现实中的死神来了。
可羽清尘却是不知,洪玺早就在接连九十九次的死亡折磨中,丧失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更珍重自我的尊严和人格,只有坚持这些,才能找到为人的感觉,只有坚持这个锚点,他才不会迷失真实的自我。
这其实是羽清尘自己造就的,心意如铁的真男人。
“我不是没有求饶过,没有崩溃过,我曾向漫天神佛许愿,想要脱离这无休无止的折磨,但没人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