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之梦

熟悉的拉扯力，希蒙好像飘在水中，周围模模糊糊。

“优格……嘶……”奇怪的耳语更清晰了。

“游……”希蒙呢喃。

“游啥游”该隐一巴掌把希蒙打醒了。

“这是哪？”希蒙看着周围的光景，世界都像油画一样色彩鲜艳。

“那位发狂警官的脑袋里，哦，现在应该称他为异常者。”该隐身上穿着不知在哪找的色彩鲜艳的衣服。

“我现在有点乱，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希蒙揉着太阳穴。

“心理治疗”该隐手指向一棵树。

这里的景色像是春天的田野，周围有不少野餐踏青的家庭。

该隐指向的一颗树下，是一家三口正在野餐。

“所以我们要……”希蒙总感觉左肩膀有些不舒服。

“心理治疗啊，不是说了么。”该隐指了指希蒙，又指了指自己。

“我们是医生？”希蒙的意识混乱，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做毕设来着。

“是”该隐已经起身，朝露营的一家三口走去。

希蒙勉强起身，他感觉自己像是熬了一晚上没睡，又跑去打篮球，浑身一点力气没有。

“嘶”胸口传来丝丝热意，希蒙想起了一些事情。

还不等希蒙理清思路，周围的光景变换。

夏日的阳光洒在街道上，该隐正趴在一间房子窗户上偷窥。

希蒙赶忙上前，也学着该隐的姿势。

“时间不多了，总要面对的。”中年男人扶着一个正在抽泣中年女人的肩膀。

“一定要进阶么，为什么是你？”女人双手捂脸，把额头抵在男人的胸口。

希蒙注意到，里面的卧室门露出一条缝，一个男孩露出半张脸看着客厅中流泪的女人。

“小空，快写作业，不要玩了”屋内传来男人的斥责。

“小空，你一定要好好考，考到学院”女人也向男孩说。

窗外二人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这场大型家庭剧。

“难道是给孩子压力过大？”希蒙不知道从哪掏出了爆米花，边吃边看。

“不至于吧，小时候我每天都被当沙袋打也没这样啊。”该隐从希蒙那里抓了一把爆米花。

慢慢的，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的光景也泛出涟漪。

秋天的寒风刮在行人的身上，枯黄的落叶在空气中打着漩。

希蒙和该隐在一栋楼顶，越过凌乱的电线，下面的一个人在跟另一伙人对峙。

“放我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人用枪挟持着男孩小空。

“冷静，冷静，不要一错再错”两名身穿黑西装的警员显然有些不熟练解救人质的任务。

在场面僵持之际，一声枪响传来。

一发子弹透过小空的左肩膀射入男人的心脏，男人的手指一绷，最后还是没有开枪，认命般躺在地上。

“任务完成，已击毙不法者。”中年女人脸上的神色僵硬，丝毫不关心自己儿子正在流血的伤口。

两名警员急忙跑上去，为小空做包扎，并羁押已经瘫在地上的罪犯。

“喂，咱们领导太狠了，自己儿子都不顾。”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小声说。

“别乱说，四阶职介者的听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另一个人只是忠告了一句，便忙着手头上的动作。

楼顶的两人也是开始评价。

“真不知道情感切除手术有什么用”作为外来者的希蒙发表自己的观点。

“没办法喽，丰富的情感会让高级机关职介者变成异常者。自从情感切除手术出来后，机关的异常概率明显降了很多。”该隐解释。

希蒙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看着小空像是丢了魂一样被警员抱起。

“喂，你有没有，感觉周围的景色变淡了？”希蒙猛然发现周围灰蒙蒙的。

“在上个场景的时候就变了，只不过是相对于第一个过于丰富的颜色变淡了而已。”

“那之后会变成黑白的吗？”

“谁知道”

场景转换，冬天的雪落下，周围的景色像是失去了颜色。

依旧是小空的家，房子里中年女人在训斥着已经长成青少年的小空。

“你只能在学院觉醒，要服从父母的安排”女人板着脸。

“我想成为机关的职介者，我父亲就是那样，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空跟自己的母亲对峙着。

手机的铃声打破僵持的氛围，女人接起电话，在听到什么消息后脸色剧变。

“好，我同意你去机关觉醒，你现在就去机关找你克尔博叔叔去，快去，不要带东西了。”女人仿佛很急躁，将一脸疑惑的空推出房门。

看着远去的空，女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所以，我们应该去看哪个？”该隐拿走希蒙爆米花桶里最后一粒爆米花。

“你能离开么？”希蒙早就发现，他们的存在更像是两具现实的投影，只能在一小块地方移动，无法干涉空间内的任何事。

“哦，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撞到空气墙上。”该隐摸了摸第一个场景撞红的额头。

“投影也会受伤吗？”希蒙看着客厅正在哭泣的女人。

“不会受伤我早上拳头打玻璃了，可恶的有钱人，在二十年前就用上了落地窗”该隐拍着玻璃。

正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希蒙心头，那是在被苍刺穿肩膀之前的感觉。

回头望去，一个黑影一闪而逝，直直穿过该隐的身体砸进客厅。

“大的要来了。”希蒙看着头部已经变成触手的人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