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这才抬头，把茶水泼在谢听云脸上“还睡，你的妹子要被人吃了。”
谢听云抹了一把脸“你是越发不恭敬了。”他寻了个好姿势又躺下“妖不似人，崇尚强者为尊。这一战，在我们入林的时候就该发生的，柳仙人挡了一次，不能次次挡。”
明珠重新倒了一杯茶“你看的倒开。”
谢听云睁开一只眼“也不见你有什么担心。”
明珠但笑不语。
云芸看着实力不同往昔的二妖，周边还围着其他妖类。
丹晨子欠身行礼“宗主大人，您是高位，想必一打二不在话下，我们便不与您客气了。”
云芸笑了，握紧太极剑“一起来也未尝不可。”
周围的妖族跃跃欲试，佘姬一个瞪眼，他们瑟缩回去“就我们俩。放心，不会——杀了你！”她率先出手，手臂伸长化作青蛇。
云芸闪身后退，避开青蛇的同时剑被丹晨子的枝蔓缠住，她挥出剑气，枝蔓断裂，落地生根。
柳仙人躺在摇椅上看着藤蔓圈成的镜子，里面是雷鸟传回的画面。锦色端了一杯茶上前“爷爷，她会生气吗？”
柳仙人摸着胡须，笑眯眯道“宗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芸剑指丹晨子，脚下踩着化作原型的佘姬七寸，猛地把剑往下一插，佘姬吓得闭上眼，周围的妖倒吸一口凉气，鸦雀无声。
佘姬睁开一只眼，太极剑就擦着她的眼皮，她又闭上眼。
丹晨子收了本相，郑重的行了大礼“多谢宗主。”
云芸放了佘姬，佘姬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丹晨子的眼色下，围观的妖族三三两两的慢慢后退，见云芸未动手，胆子逐渐变大，撒腿跑开。
丹晨子陪着笑“以往的宗主也要和大妖们打一架才能得到认可。柳爷爷年岁大了，自来不擅打架，只是他庇护着我们，但外人则要用实力征服我们。”
云芸收了剑“我这算成功了？”
丹晨子瞧着云芸的面色试探问道“自然。你的功法不完全来自自济宗吧。”
云芸虽然尽力模仿关尘的剑法，但打斗之中难免使出其他的剑法，闻此点点头。
丹晨子道“宗主的过去，我等不会探寻。佘姬也不是气宗主，只是想起往事，有些感伤，望宗主勿怪。”
“往事？”
丹晨子岔开话题“之前答应宗主的豆蔻香粉，宗主还愿意看？”
“自然要看。”
丹晨子的住处花团锦簇，恍若花海，她拿出小匣子，里面摆着各色玉瓶“这些都是小样，宗主看喜欢哪个。”
云芸一个个闻去，很快鼻子就分不出味道，甚至感觉有点头晕，丹晨子见状拿出橘味香水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这才感觉好受了些，指着这瓶香水道“就它了。”
丹晨子把小匣子盖起来递给云芸“宗主带着，若是见了其他人，也可推销一番。”
“推销？”
丹晨子笑道“妖也食五谷，修炼也要丹药法器，仅凭自身，哪能面面俱到。”
“分成呢？”
丹晨子一笑，手指点着云芸的额头“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按照以往，五五分成如何，原料制作都是我来，您只负责推销。”
“我可没有占便宜。”
丹晨子忙道“是是是，没有您和宗门的招牌，我哪里卖得出去。”
“这些香粉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丹晨子想了想，摇头“以前都是做了交给自济宗统一销售，如今，宗主觉得哪个好？”
“那就叫丹晨如何，毕竟你做的。”
丹晨子眼中闪过泪花，很快笑眯了眼“谢谢。”
“不客气。”云芸带着小匣子离开。
刚出门就遇到了低头罚站的佘姬，云芸停下脚步“有事？”
佘姬突然跪下，云芸忙拉她起来“有事说事。”
佘姬拿出一本剑术“对不起，之前不该给你发脾气。这是我曾画下的剑法。”
云芸接过，翻开看了看，与关尘使出的招式一般无二，她问“这是自济宗的剑法。”
佘姬点头“是，我不该偷练。”
“他人不有意泄露，你怎能学会。不必放在心上。也多亏了你藏了一份，不然宗门剑术就此失传。”
佘姬面色这才缓和“我那还有酒。”
“藏好了，别被谢大叔找到了。”
佘姬忙道“是，宗主。”
看到云芸从外走来，屋内的几人鼓掌欢迎。
云芸憋着笑，一个个看过去，最终落在柳仙人身上，她快步走过去“柳爷爷，亏我本事高，不然丢死人了。”
柳仙人道“小事小事，如今你把最厉害的俩收服了，以后这林子，想去哪去哪。”
她又斜睨看向谢听云“大叔，都怪你喝酒误事，关键时候掉链子。”
谢听云摸着鼻子“好好好，怪我怪我，没有下次。”
云芸看向明珠，跳过，看向雷鸟“小没良心的，亏我喂你好几块灵石，竟然在外头看戏。”
雷鸟嘎嘎直叫，扑棱着翅膀不知说些什么。
满堂大笑。
云芸把百妖谱留给柳仙人，重修百妖谱的事还是他这个山神更适合，并把留影术的事说出来，留影术不是个稀奇法术，但把留影术和百妖谱合在一起却是第一次，柳仙人点头答应。
万向珠开启，白光闪过，三人离了山林，云芸站在入口，她记得下面是冰封的雪世界，如今怎么没有了，一条瀑布自高处落下，旁边是上山的石梯。
明珠走上前“还生我气呢？”
云芸笑笑“怎么会。”她拿出柑橘味香水“从丹晨子那拿的，拿了三瓶，大叔不要，送给锦色一瓶，这瓶是你的。”
明珠接过闻了闻“我又不晕车。”
“还我！”
明珠藏在身后“开玩笑的啦。真小气，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不给不给，小气鬼。”
下了石梯，离了川穹山，回首望去，山中云雾缭绕，山外之人难以窥视山中面貌。远远看见小村庄，云芸抱着一棵树，大喘着粗气，自有了法力，好久没这样运动过了，她擦了把脸上的汗，有气无力道“我们去哪，要走着去紫瑶派吗，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明珠疑惑“为什么要走着。”
“你能传送过去？”
明珠放出飞舟“飞过去啊。”
“不是，你有飞行法器你不早拿出来，我们何至于走那么长的山道，有病啊。”
明珠嗤笑“我还以为你不舍得，故意慢悠悠的走呢。”
“我们路上休息多少次，哪里看出我不舍得了。”
“每次休息你都对着周围风景感慨一番，谁知道你是累的。我这一路都没说你，就担心你不舍的。”
“我——气死我了。”
谢听云忙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安抚“好了好了，山上有封印，飞舟未必能用。而且我们俩也没看过川穹山的风景，如今也算大开眼界。”
明珠抱臂“我稀罕。”
云芸嘟囔“都能用法术了，还有什么不能用的。”
明珠走上飞舟，背对着二人道“爱来不来。”
一扭头两人已经在桌前坐好，揪着葡萄吃了起来，明珠闭眼深呼吸，驾驶着飞舟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