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播报!”
“在逃凶兽象夫由‘种级’提升为‘属级’,其接连杀死两位异兽序列者,极度危险,居民发现请勿靠近,及时拨打紧急电话!”
“山海大学新任招生办主任,辛太空紧急就职,发表演讲,对象夫不再留情,欲以雷霆手段直接消灭!”
“最新播报,今天中午,城西山林发生大规模树木枯竭、动物死亡情况,弥漫白雾,派遣巡察无人机皆失联,极度危险,居民请勿前往。”
新闻播报着,新上任的招生办主任辛太空站在演讲台上,西装笔挺,挥斥方遒,对着姜元的画像指指点点。
姜元坐着。
李宝珠父母尴尬的坐着。
刚刷到恐怖象夫的新闻,象夫就登门拜访,还以为要灭门!
可当对方说出女儿李宝珠的情况时,他们立刻忘却了自身的危险,担忧的起身,一副无法相信之色。
“不可能,我女儿明明在滇州深造,已经掌握象序列,成为一名序列者,成为新世界的建设者,你有什么证据?”
“这几个月来,你们接到过李宝珠的电话吗?”
他们沉默。
的确没有,他们还以为是互联网崩溃后,距离太过遥远,难以传信,此时想来的确是被各种消息蒙蔽双眼。
姜元继续戳破谎言:“李宝珠的胸口中心有颗痣,右侧小腿上端曾受伤,留下一道细长的疤痕!”
这下二人再也站不住,栽倒在沙发上,李宝珠母亲捂住脸啜泣,父亲则手撑额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女儿化象后,腿部伤疤已经消失,没有人会知道,除非是我女儿亲口告诉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女儿真的被困象园,不行,我们要去将她接回来,无论她变成什么,都是我们的女儿!”
姜元却拦住他们,摇头道:“你们想见她,她可不一定想见你们,七天化兽,再也非人,纵连记忆、智慧也剩不下多少!”
两人又抱在一起哀叹。
李宝珠母亲完全哭成泪人。
“宝珠她最爱美了,肯定不想让我们见到她现在的模样,她,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还有机会变回人吗?”
他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希冀的盯着姜元。
姜元垂首摇头:“直至目前为止,科学家们还未完成兽化人的序列研究,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她们在象园散养倒是安全,我就是从象园逃出来的……”
李宝珠妈边哭边醒悟道:“难怪你叫象夫,难怪你知道我女儿身体的秘密,原来是女婿登门!”
姜元本想解释,但怕越解释越麻烦,便询问李宝珠消失后的情况,其父沉思片刻回答。
“第一次就是那鼠辈魏涛接走宝珠,我们支付了十五万的学杂费,后期每月将生活费打到一个名为甄志平的老师账户上。”
“甄志平?”
姜元默默记下名字,又要走转账记录和账户信息等,告诫他们保持寻常生活状态后便起身告辞,李宝珠父母死死握住他的手,千叮万嘱。
“女婿啊女婿,一定,一定救救宝珠!”
“钱都是次要的,只要人回来,只要人回来!”
夜无声而静谧,姜元穿梭在地下通道中,地表各种意外情况频发,如空调外机坠落,飞出租砸落等,危险系数太高。
简直是被死神盯上。
地下,则畅通无阻。
作为代理鼠长,姜元可以说是号令万鼠,万鼠之王。
无数小鼠鼠穿梭在地下地表间,探查消息,只可惜山海大学地下三界六路鼠生凋敝,老鼠们被杀的溃散到其他街巷。
姜元怀揣着玉瓶,三颗玉丸在黑暗中莹莹生辉,虽补充能量,但并非完全辟谷,依旧需要吃腥荤素菜补充物质!
这东西就像电池,只能充电。
一日之间,他游走各地,无比疲倦,只想回到艾有鱼家里大吃大喝,美美睡一觉。
地下长廊,黑暗而幽深,滴答滴答的水声,各种虫兽的窃窃私语,犹如催眠的乐章。
姜元昏昏欲睡本能前行,前方甬道却映出一道黑褐老鼠轮廓,站在井口下,抬头望月。
“你……”
姜元刚要鼠叫,那老鼠便被惊动,骤然回头,令姜元瞳孔缩成针尖。
老鼠两尺高,黑褐色,脖颈上长着两颗鼠头,尖长的鼠嘴红艳艳,不断滴血,看到姜元的瞬间,迅速奔逃进黑暗中。
双头鼠?
山海古经中记载的多首怪物不少,如九首开明兽,六首蛟,三首双双,二首屏蓬,有双头鼠吗?
双首六爪,鼠口滴血,井下望月!
这怪鼠的行为诡异,仿佛拥有智慧。
姜元哪里还有睡意,急忙跟上,洛河城地下鼠界竟还有没统治的编外异鼠?
这洛河县城的鼠界是否过分强盛?接连出现鼠菩提、鼠先锋、还有眼前双头异鼠,小小鼠界竟同时出现三位盖世鼠骄?
难以置信!
姜元直接化作象面鼠尾直立人,在黑暗甬道中狂追,背后摇摆着一条犹如毒蛇般的鼠尾……
这是吸取耳鼠媒介后生出的异变。
对方速度极快,但气味太浓郁!
姜元兼具人、鼠、象三种生物的嗅力优势,再微小的气味也能分辨,更何况这浓烈的血腥味。
追击越远,血腥味越浓郁,地方也越偏僻,最终抵达宝瓶街附近,来到鼠先锋地盘更南的废弃地下甬道。
“血腥味越来越复杂,似乎不只有鼠,还有犬、马、牛、羊、鸡、猪等独特的兽味,为何混杂在一起。”
咚的一声。
姜元脚下绊到什么东西,低头审视,满背鼠毛炸开。
剑丸幽幽的光线亮起,如黑暗中摇曳的烛火,湿漉发霉的甬道下躺着一具老鼠的尸体。
这并非寻常的老鼠。
它鸡头鼠身,脖颈到菊花,整齐撕裂,五脏和性器官消失,姜元探手触摸鼠脖,脊骨脱离。
“脱颈而死……”
这是一种实验室常用的人道手段,可以让试验鼠无痛而终。
他继续向前迈步,泥泞道路上的死鼠越来越多,马头鼠身,羊身鼠头,一具具散落在甬道间,黑红色的血泥块高低错落。
一只只大老鼠背对着姜元,脑袋低垂,耸动着脊背,仿佛在撕扯吞咽什么东西。
随着姜元的到来,耸动的鼠背僵住,齐刷刷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