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除夕

时间拉回大明,1月22日,南都城的皇宫已披上朱红绢纱。这座按照永乐皇城规制缩建而成的宫殿群,正门悬挂着绣金蟠龙帷帐,二十四名锦衣卫手持缀着流苏的仪仗长戟,肃立在午门两侧的积雪中。随着礼部官员在奉天殿前焚起第一柱龙涎香,大明王朝新大陆立国后的第一个年节正式拉开帷幕。

1月26日,除夕,内侍捧来玄色十二章衮服,在宫女的帮助下穿戴起来。张皇后身穿华丽高贵的翟衣礼服,尽显温婉端庄,她亲自为皇帝系上了玉革带。

进上闲华,容色端丽的裴淑妃,灵秀温婉,温柔知性的徐庄妃,凤眸妩媚,明艳动人的崔敬妃,三妃在旁整理佩绶。

朱简曦欣赏着眼前的满目绝色,温柔的笑着,对于三妃还是处子之身,他也很无奈,张韵儿是自己的皇后,自己还是希望他能生下嫡长子。

不过,等忙完这段时间,也是时候找个时间去看看其他三妃了,尽快生下皇子稳定社稷,外廷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谏言了。

虽然皇后的娘家是英国公府,自己到不至于以皇后无子,做出宣宗废后的事来,但终究要稳住这朝堂的。

时间到了之后,皇帝銮驾自乾清门出,经奉天门往太庙行祭。沿途站满身着吉服的官员,绯色官袍在雪地中连成赤色长河,绣春刀上的鎏金吞口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太庙祭礼持续两个时辰。朱简曦率宗室三跪九叩时,礼乐官擂动四面建鼓,编钟奏起《太和之曲》。供案上陈设的北美野牛首级与玉米金穗,昭示着这个新生王朝的独特气质。当祭文在青铜方鼎中化为青烟,皇帝忽然解下腰间宝剑置于供台,这是当年明成祖朱棣用过的佩剑。

……

正午移驾天坛形制的新建筑,三千禁军持步枪列阵。朱简曦展开三尺黄绫,朗声道:“自思宗殉国,大明社稷已失二百春秋。今列祖列宗庇佑,我等远渡重洋,终在北美重开日月天地!”

当宣布拓土四百万平方公里时,兵部尚书高颐突然出列,将绘制着星条旗掷于阶下,百官山呼万岁声惊起殿角白鸽。

午后赐宴文华殿,四品以上官员获赐北美貂裘。宴席虽简,却暗含深意:红烧肉取“鸿运当头“,全鱼象征“海疆永固“,豆腐白菜寓意“清白治国“。

席间教坊司奏《定鼎乐》,二十四名舞姬挥动缀铃长袖,模拟着横渡印度洋和大西洋时的惊涛骇浪。

……

两点整,户部尚书傅澄出列禀报年景:“托皇上洪福,今岁各府县存粮可让百姓自给自足。金陵带来的稻种在密西西比河畔竟亩收一百五十斤,更兼土豆二十五万吨...“话音未落,工部尚书抢奏:“遵圣谕,南都武器厂已能月产步枪四千只,蒸汽机应用至景德造船厂,改造大型风帆蒸汽船二十艘”朱简曦颔首,将奏章转交《大明公报》刊发。

最令朱简曦欣喜的是人口奏报:生育增加了四万八千九百六十六名婴儿,其中男婴两万四千五百三十人,女婴两万四千四百三十六人。

朱简曦当即下旨:凡正月诞育者,赐明元十枚;生女之家,另加棉布两匹。

……

晚上6点时,乾清宫家宴开场。不同于外朝的庄严,陈玉亲自准备的年夜饭,显出几分私人的家常菜特色。

陈玉正要退下,朱简曦右手不容置疑的拉着陈玉,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轻声道:“陈尚宫,辛苦了”

说完,用筷子给陈玉夹了她最喜欢的鸡肉和甜枣。

在他们相处的时间里,朱简曦基本上的早中晚三餐基本都是与陈玉一起享用,只要稍微关注一下她,都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陛下……我……”

朱简曦知道陈玉想说什么,率先笑着说道:“陈尚宫,吃吧,家宴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家宴……”陈玉脸色微红悄悄看了一眼朱简曦,她一直以为年轻的皇帝陛下,有着历史上那些帝王所拥有的一切性格,冷静、理性和不容置疑,没想到还有关注一个普通女官的时候。

张皇后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皇帝独宠自己这么久了,自己的肚子还是不争气,倒是有些难掩的伤心。

这个月,月事还没有来呢……

她现在倒是希望皇帝能从他这里分点心到其他人身上去,天家子嗣,向来都不是小事。

没有储君人选,即使是皇帝在政治上也站的没有那么稳定,即使是开国之君。

我朝的孝成敬皇后张氏,孝宗时宠冠后宫,孝宗无异母子。武宗无异母弟,后来世宗继位是怎么对待她这位伯母,张氏在孤独和凄凉中度过晚年。

同样是张皇后,看看仁宗的诚孝昭皇后张氏,即使送走了仁宗和宣宗,也完全是不同的结局,算不上是多么的幸福吧,但是也算是善终了,没有那么多遗憾。

现在又到自己了,这皇后哪里有那么好当呢!

虽然皇帝还年轻,但多少人盯着皇位呢,与陛下血缘最相近的不过是出了五服,同为思宗之后的朱简焯,因为血缘关系太远,就只给了个“镇国中尉”养着,就连外廷都说皇帝寡恩于宗室,朱简焯中人之姿,担不起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张韵儿哪里知道,这个大明帝国只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朱简曦而存在罢了。

张韵儿凤眼看了看三位沉云落雁,闭月羞花的好妹妹,又看了看陈玉,“面若银盘,细眉、丹凤眼、挺鼻、樱桃口、身材丰腴,流溢着妩媚入骨的风情,就是古之四美也不过如此了吧!”竟然觉得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冷艳温柔并存的美人儿。

如此美人每天与陛下在一起,对她动情也是人之常情。

旁边的三妃有些吃味的看着这一幕,虽然皇帝对他们也还算平易近人,但绝对达不到这种温柔。

她们自问美貌不输给陈玉,甚至比她年轻,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朱简曦看着眼前摆放着造型精美玉露团、口感软糯的紫龙糕等精致糕点,但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普通的绿豆糕。

还有着燕窝汤、烧鹅、烧鸡、烧猪肉、羊肉、爆炒羊肚、烧鱼、猪灌肠等十六道菜。

朱简曦看着优雅的吃着美食的佳人的,也笑了笑,他们终于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拘束感,不然这庞大的宫殿也只有六个人一起吃晚饭而已,这样自己和他们相处起来也舒服些。

晚上8点,朱简曦与美人们一起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