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外交与航运公司

南都中央大街,左侧距离英国驻明公使馆两公里处,店前摆放着“微芳香居”的木质招牌。

下午5点,店内已经坐满了人,朱漆门柱攀满紫藤,虬结的枝蔓垂落成天然帘幕,檐角铜铃轻颤,叮咚声里揉碎了东方茶水的清冽与巴西咖啡的醇厚,引得往来的行人驻足深看。

一名青年和中年人推门而入,青瓷茶盏与鎏金咖啡壶在雕花案几上交相辉映。穿袄裙的女服务员和直身常服的男服务员和经理迎了上来。

这位,南都城恐怕没有人会不认识他吧,英国驻明公使格兰维尔伯爵。

“伯爵,你好,今天喝点什么?”经理迎着笑脸说道。通过他熟悉的问话,就知道格兰维尔伯爵没有少来。

“李,我想尝尝你们的新式奶茶,我还是非常喜欢那种又有奶香味又有茶味的新式奶茶。”格兰维尔伯爵回味道。

格兰维尔伯爵说完,又看着身旁的中年人,随后又问道:“子爵,你喝什么?”

对方温声道:“给我来一杯咖啡就好。”

中年人一身黑色的新式汉服,面容英俊,气质儒雅且自带一种坚定的神情,他是明帝国新宁子爵王致宽,之前是在军中任职,军衔准将,不过在建国之前就转入了文官,成为了都察院都御史。现在又被皇帝任命为大明驻英公使,这也是他与格兰维尔伯爵交好的原因。

很快二人来到了二楼,格兰维尔伯爵打开窗户,忘向了窗外,坐在椅子上,笑着用英语说道:“子爵,我们聊了那么久的欧洲历史,你觉得法国的老国王还能坚持自己的统治吗?”

“看看法国现在的政府吧!”

格兰维尔伯爵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你是说那些银行家、交易所经纪人、铁路大王、大矿主等人组成的金融贵族?”

王致宽没有继续说下去,礼貌的接过男服务员端过来的咖啡,用汤勺搅了搅,加了些糖,非常享受的喝了一口,说道:“不,这些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权力来源。”

“是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的权力来源不合法”,格兰维尔伯爵虽然年轻,也是聪明人,自然不用把话说的非常好明白,他越来越对明帝国的官员们感兴趣了。如果眼前的这位明帝国的子爵去到英国的议会,一定会很有意思的,自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这位拥有的政治手段也是少数人才有的。

“子爵,你是说路易·菲利普一世的政府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王致宽继续分析道:“我看过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的所有政策,还有他是怎么得到王位的,从其中我看到了他想走所谓的中间的路线,哪一派都想去涉及一些,但又不那么彻底,没有满足各派的核心诉求。保王党,波拿巴派,共和派,哪一派都得罪了一遍。路易·菲利普一世以为他对各方都足够好,实际上那些人都觉得路易·菲利普一世不够彻底,最后又因为国内的经济发展的不好,法国人也失去了拿破仑帝国时代的荣耀,说来也是奇怪,法国人居然又想回到拿破仑时代了。这样的话,路易·菲利普一世最后的下场无非两点,好一点的情况就是跟拿破仑一样退位,只是他是被法国人逼的。最坏的下场嘛,参考法国的路易十六。”

格兰维尔伯爵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你们的历史上也有路易十六这样的帝王吗?”

王致宽想到历史上被杀的皇帝,也是无奈,欧洲的国王退位了可活,我们华夏的那就得死了。

“很多,可惜他们没有路易十六那么好的牌。”

格兰维尔伯爵喝了口半甜的奶茶,思考道:“根据子爵的分析,看来欧洲又要少一个君主国家了。”

王致宽没有接过格兰维尔伯爵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陛下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算不算有些太大胆了,让自己秘密投资支持波拿巴家族那位有些滑稽的路易·拿破仑,让他重新成为法国皇帝,这位除了有个名气大的二伯父之外,怎么看也不像具备成为皇帝的能力,既没有在军队里崭露头角,也不是拿破仑那样的军事天才。

自己私底下揣测过陛下的想法,考虑到大明未来的外交关系。还有欧洲各国的关系,英法俄三个世界级的大国,关系可没有那么好,大明与他们都交好,在外交上也能进退自如的维护大明帝国的利益关系。

他也想问的再清楚些,不过皇帝心意高远,不敢多问啊!自己少问,照办就是了。

王致宽轻叩鎏金雕花桌面,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引向正题。他眼底藏着皇帝密诏赋予的使命,语气却如斟酒般徐徐道来:“伯爵,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借您的人脉,在大英帝国注册一家航运公司,名字就叫银河航运公司。航线将贯通清帝国、印度次大陆、马六甲海峡、南非好望角,直至大明与贵国本土。“

话音未落,他已取出乌木嵌螺钿的锦盒,推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桌。格兰维尔伯爵挑眉,指尖划过盒面缠枝莲纹,打开瞬间,黄金宝石与翡翠钻石的冷暖光交相辉映。伯爵喉结微动,尚未及开口,王致宽已前倾半步:“只要伯爵家族成员出面担保并担任法人,您的家族便能永久持有5%隐秘股权。一应运营皆由专业团队操持,断不会让您的家族费心。“

伯爵敲着整齐的桌面,忽然放声大笑。原以为哪些几千年的流浪者已是商界翘楚,不想这大明的使臣更擅合作之道。他喝一口奶茶,语调带着贵族特有的慵懒:“我会写信给我表弟爱德华,到时间交给他便是。在大英帝国,只要照章纳税,连女王陛下的商船队都能分你半席。“

王致宽顺势起身,袖口扫过洒金折扇:“既是如此,明晚在下于太安酒店设宴,不知伯爵肯否赏光?“格兰维尔指尖摩挲着黄金和宝石,蓝眸闪过算计的微光:“子爵如此盛情,我岂有推辞之理?“水晶吊灯下,两人相视而笑,鎏金烛台的被点亮,忽明忽暗,映得满室契约与珍宝都笼上了层暧昧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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