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禁忌之药

“阮芷音第一次见到养母的病危通知书,上面‘器官移植排斥反应’几个字,和GS-19的副作用报告如出一辙。”

傅氏集团总部,人事部。

“阮小姐,这是您的工牌。”

人事主管微笑着递过一张黑色磁卡:

“傅总特意交代,您可以直接进入研发B区。”

阮芷音接过工牌,指尖在“特别研究员”几个烫金小字上摩挲了一下。

这是傅瑾琛给她的特权,也是枷锁?

电梯直达32层,透过玻璃幕墙,她看见傅瑾琛正在会议室里和一群白大褂交谈。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修长的手指在投影仪上划过一组数据图表,眉宇间是惯常的冷峻。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傅瑾琛突然转头。

隔着玻璃,两人的视线相撞。

阮芷音迅速别开脸,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哟,第一天上班就眉目传情?”

程菲端着咖啡倚在门边:

“瑾琛哥知道你这么爱看他吗?”

“程小姐。”

阮芷音面无表情地刷卡进入实验室:

“傅氏什么时候允许无关人员进入核心研发区了?”

程菲的红唇勾起妩媚一笑:

“呵呵,我可是瑾琛哥授权带着程家的最新合作方案来的。”

她凑近,香水味刺鼻:

“听说你养母转院了?真巧,那家医院刚引进一批新药,也是我们程家最新研发上市的。”

阮芷音猛地攥紧手中的文件夹。

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阮芷音站在病床边,看着养母苍白如纸的脸。

“病人对移植肝脏的排斥反应很强烈。”

主治医生翻着病历:“常规免疫抑制剂效果不佳,所以我们尝试了我院最近新引进的新药‘安瑞宁’。”

阮芷音盯着医嘱单上的药名:“这种药上市多久了?”

“三个月,但临床数据显示效果显著。”

医生顿了顿:“不过价格比较昂贵,一支要两万八。”

她接过药盒,指尖在“程氏生物制药”的logo上停顿。

这分明就是GS-19的改良版。

手机突然震动,陈默发来一份文件:

《GS-19药物三期临床试验优缺点分析报告》

最后一页用红笔圈出一段文字:

“1.器官移植后早期应用确实能有很好的抗排斥效用;

2.应用3~6月后实验体仍然会出现严重器官排斥反应,与药物诱导的免疫系统过激有关;

3.最新研究发现,针对活体器官能延长保鲜时间。”

日期是林嫣然死亡前三个月。

……

傅氏集团顶楼办公室,阮芷音将药盒砸在傅瑾琛面前。

“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发抖:“程家把杀人药包装成救命药,而你在帮他们掩盖!”

傅瑾琛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

“安瑞宁的批文手续合法齐全。”

“用伪造的临床数据?”

“证据呢?”

他抬起眼:

“就凭你手里那份偷来的试验记录?”

阮芷音抓起茶杯泼在他脸上:

“我妈妈可能会死!”

茶水顺着傅瑾琛的下颌滴落,他纹丝不动:

“报警的结果就是证据不全,还可能会落得毁谤罪名。”

他忽然起身逼近,湿透的衬衫贴在胸膛上:

“你以为林嫣然为什么死?就是因为她收集了太多的证据!操之过急!”

阮芷音被他困在办公桌间,鼻尖全是茶叶混着他身上雪松香的气息。

“那你就继续当程家的帮凶?”

她仰头瞪他。

傅瑾琛的拇指抚过她咬破的下唇:

“我在等一个能彻底摧毁他们的机会。”

他的呼吸灼热:“而你,差点打乱全盘计划。”

深夜的公寓,阮芷音在浴缸里蜷缩成一团。

门外传来指纹解锁的“滴”声。

傅瑾琛回来了。

不一会儿,带着一身寒气直接走进来浴室,手里拎着医院的药袋扔在桌上:

“已经让医院给你妈妈换了德国产的替代药,这是说明,一会你看看。”

阮芷音没说话,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遮住了她肩膀的颤抖。

浴缸边缘突然一沉,傅瑾琛单膝跪下来,沾着温水的手捧起她的脸:

“恨我?”

她张口咬住他的虎口,直到尝到血腥味。

傅瑾琛却低笑着扣住她的后脑,吻像暴风雨般落下。

阮芷音想要拒绝,却无力推开,内心已经沦陷,她明白自己早就爱上这个男人。

浴缸里的水哗啦漫出,他扯开领带捆住她的手腕,在雾气蒸腾的墙面上留下凌乱指痕。

“你明明可以早一些告诉我实情,”

阮芷音在喘息间喃喃道。

“然后看着你去送死?”

他的牙齿碾过她锁骨上的旧伤:“就像林嫣然那样?”

疼痛混着甜蜜窜上脊椎,阮芷音在近乎窒息的吻里模糊地想: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救谁?

凌晨五点,阮芷音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傅瑾琛正站在阳台抽烟。

摇摇欲坠的月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桌上那份摊开的文件。

《程氏药业股权收购计划》

签字栏里,傅瑾琛的名字墨迹未干。

“你要收购程家股权?”

她赤脚走过去。

傅瑾琛碾灭烟头:“只是医药板块。”

“用傅氏的钱支持他们的罪恶?”

“不,是用他们的钱研发解药。”

他终于转身,眼底有血丝:

“安瑞宁的解毒剂已经到动物实验阶段。”

阮芷音突然笑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等更多人被毒害,再高价卖解药?”

傅瑾琛猛地将她按在阳台玻璃门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的声音沙哑:“商场不是非黑即白。”

“但人命是!”

争执中,阮芷音撞翻了斗柜上的花瓶。

玻璃碎片飞溅,傅瑾琛用手臂护住她的脸,血珠顺着手肘滴在地板上。

像极了童年那个曾为她挡下玻璃的男孩。

她突然安静下来,眼眶发红。

傅瑾琛低头看着她,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声音低沉:

“你总是这样,明明恨我,却又舍不得推开我。”

阮芷音仰头看他,月光下,他的轮廓锋利而孤独。

她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吻了上去。

傅瑾琛的呼吸一滞,随即反客为主,将她抵在墙上;

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深又狠。

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烟草的苦涩,阮芷音却尝到了更深的东西——

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微微施力,便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抵在墙旁边的落地窗前。

阮芷音的后背贴着冰冷的玻璃,身前却是他滚烫的体温。

“傅瑾琛。”

她喘息着叫他的名字。

“我在。”

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哑,“你永远可以确定,我在这里。”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下滑,指尖挑开她的睡袍,掌心覆上她心口的位置。

“这里,跳得很快。”

他低笑:“你明明爱我,却不肯承认。”

阮芷音闭上眼,任由他的吻落在锁骨……蜿蜒盘旋

她沉溺在这场近乎暴烈的缠绵里,直到意识模糊,才被他抱回床上。

傅瑾琛从背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

“睡吧,我在这里。”

阮芷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终于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