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潮奔涌

暴雨初歇的凌晨,温伊站在别墅顶楼的瞭望塔上,望远镜镜片被雨水浸得模糊。远处市中心方向,浓烟如黑色巨蟒盘旋升空,时不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惊起一群羽毛泛着金属光泽的乌鸦——那是初步变异的禽鸟,喙尖凝结着暗紫色的毒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腐肉气息,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间线的紊乱比她预想的更加严重。末世手册里记载,感染者应是人类在极端饥饿下主动吸收丧尸晶核产生的畸变体,如今却成群结队游荡在街头。他们佝偻着身躯,腐烂的指甲缝里凝结着黑血,偶尔用人类的语言低喃着“饿”“吃”,目光中却透着不属于生者的空洞。更令人心悸的是,这些本该出现在末日后期的生物,此刻竟已开始组织小规模围猎,这意味着丧尸的进化速度远超预期,对人类生存构成更大威胁。温伊看着这群行尸走肉般的感染者,回想起前世它们是如何像潮水般吞噬一个个城市,不禁握紧了拳头。

温伊将战术背心的肩带又紧了紧,防弹面罩下呼出的白雾在护目镜上凝成水珠。她特意在棉衣夹层缝制了钛合金护板,腰间别着三把淬了丧尸血液的匕首——这种腐蚀性液体虽危险,却能有效延缓变异生物的伤口愈合。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腐臭味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几只趴在院墙上的老鼠受惊窜逃,它们后腿已变异成粗壮的节肢,尾巴末端分裂出蝎子般的毒刺。温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迹象。

市区的街道宛如被巨兽撕扯过的战场。翻倒的油罐车仍在燃烧,火光照亮扭曲的丧尸面孔。温伊贴着墙角前行,棒球棍前端的金属刺泛着冷光。当经过一家便利店时,橱窗后突然扑来一道黑影,是只变异的流浪猫,皮毛下凸起蠕动的肉块,竖瞳里燃烧着幽蓝火焰。她手腕翻转,雷电如长鞭甩出,在猫科生物跃起的瞬间将其钉在玻璃上,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温伊看着这只曾经可爱的小动物变成如今的怪物,心中涌起一丝悲哀,但很快被求生的本能所取代。

4S店的自动感应门早已失灵,温伊用撬棍费力撬开生锈的卷闸门。展厅内积着厚厚的灰尘,数十辆豪车蒙着防尘罩,宛如沉睡的钢铁巨兽。丧尸的嘶吼声从二楼传来,她屏住呼吸,指尖凝聚出细小的雷球。突然,头顶的吊灯轰然坠落,几只丧尸如同断线木偶般摔落在地,它们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胸腔处露出跳动的半颗心脏。温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半步,但很快镇定下来,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更多危险。

“在楼上!”温伊刚准备行动,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的石膏板如雪花般坠落,一个庞然大物踩着承重柱缓缓现身。狂暴者!它皮肤呈暗紫色,布满血管状的凸起,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坑,腐烂的口腔里垂落的黏液滴在金属展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温伊的心跳陡然加快。记忆中,这种生物要在酸雨洗礼后才会批量出现,此刻却提前现身。她迅速甩出电网,却被狂暴者一巴掌拍散,冲击波将周围车辆掀翻。在怪物扑来的瞬间,她翻滚着躲进一辆越野车底,金属底盘被利爪抓出五道深痕。

“得引它到开阔地带!”温伊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她掏出一枚信号弹朝天发射,趁狂暴者被强光吸引的间隙,冲向展厅角落的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怪物撞碎墙壁的巨响。当她跑到负一层车库时,身后的混凝土墙轰然倒塌,碎石飞溅中,狂暴者愤怒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

车库里停放着几辆未拆封的房车。温伊顾不上挑选,用雷电劈开最近那辆的车门。仪表盘亮起的瞬间,狂暴者已经追到眼前,它挥拳砸向车顶,整辆车被掀翻在地。千钧一发之际,温伊翻滚出车外,指尖凝聚出从未尝试过的巨型雷球,在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的刹那,将能量狠狠轰进它咽喉。

爆炸声震耳欲聋。温伊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消防栓上。等烟尘散去,狂暴者庞大的身躯已化作焦炭,胸腔处一枚拳头大的晶核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她强撑着爬过去,刚捡起晶核,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呼救声——那是人类的声音,而且带着她熟悉的乡音。温伊心中一紧,这或许是新的机遇,也可能是新的挑战。她握紧手中的晶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警惕与期待,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又能否找到更多的幸存者,一起在这末日中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