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和二十三年仲夏，反思维度的疑问之树突然停止生长，枝叶上的问号露珠凝结成血珠，滴落之处的律法之苗迅速枯萎。明华的律法螺旋守护者印记传来刺骨寒意，她望向星图，发现代表疑问之树的光点正在转为灰色，而在其阴影中，一枚漆黑的种子正在膨胀。
「是那枚被遗忘的否定之种！」月璃的万界律法监察印记投射出污染路径，「它扎根在疑问之树的根系里，用虚无主义的毒液侵蚀质疑的本源。」
苏瑶握紧律法之心，心核的问号孔洞中，沈墨的银哨碎片突然浮现出裂痕：「沈先生的残留意识在警示，否定之种正在吸收各维度的『无效质疑』——那些为破坏而破坏的声音。」
众人通过律法螺旋通道潜入疑问之树的根系，发现这里是由无数问号组成的迷宫，每个问号都连接着一个质疑的瞬间。明华触碰其中一个问号，竟看见逆界青年在律法广场上焚烧法典，口中大喊「规则即压迫」，但眼中却闪过迷茫与空洞。
「这些是被混沌能量污染的质疑，」林羽的律法印记在迷宫中化作罗盘，「它们没有建设性，只有破坏性，就像无根的浮萍。」
缇娅的潮汐律法在根系中形成净化之流，水流冲刷过的问号恢复纯净，露出底下的真实质疑：「为何商道律法偏袒贵族？」「如何定义魔法使用者的权利边界？」这些疑问的底部都有细小的根须，连接着律法螺旋的中枢。
「看这个！」月璃指着一个漆黑的问号，它的根须缠绕着否定之种，「这是无律者领袖曾经的质疑——『律法是否天生不公？』但被混沌能量扭曲成了『律法必须被毁灭』。」
根系深处的树洞中央，否定之种已长成参天的「虚无之树」，它的枝叶上挂着各维度的「无效质疑」，每个质疑都化作锁链，缠住疑问之树的主干。否定使者跪在树下，他的「？」字身躯正在被虚无之树吸收，转化为「！」字的绝对否定符号。
「救我……」他的声音虚弱而挣扎，「我能听见这些质疑的空洞，它们在吞噬我的灵魂。」
明华跃上虚无之树，双界平衡冠的残留物化作剪刀，剪断缠绕疑问之树的锁链。每剪断一根锁链，就有一个无效质疑坠落，摔碎成光点，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实疑问：「如何让律法更包容异见？」「质疑的边界是否需要共同制定？」
「无效质疑的本质，是拒绝与律法对话。」苏瑶将律法之心贴近虚无之树，心核的问号孔洞喷出光雾，光雾中浮现出双生女神的教诲，「真正的质疑像种子，需要落在律法的土壤里，才能生根发芽。」
虚无之树在光雾中剧烈颤抖，树干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封存的「质疑天平」——左边盘放着「破坏」，右边盘放着「建设」，此刻天平严重向左倾斜。林羽取出沈墨的银哨碎片，碎片化作羽毛落在右边盘上，天平竟缓缓归位。
否定之种在光雾中裂解，散成无数「反思之尘」，尘埃落在疑问之树的根系，竟长出新的分支——「建设性质疑」的根系。明华将纯净的疑问种子埋入根系，种子瞬间长成藤蔓，缠绕着虚无之树，开出双色花朵：一边是尖锐的问号，一边是温和的逗号。
「看这些花，」缇娅的潮汐律法在花间形成露珠，「质疑与律法不该是对立，而是像潮汐与海岸，此消彼长，却共同构成世界的轮廓。」
否定使者站起身，他的「？」字身躯已恢复纯净，眉心多了一枚「反思印记」：「原来质疑的重量，不在于破坏多少，而在于能托起多少新的可能。」他望向虚无之树，树心处竟出现一扇门，门上刻着：「通往未被问过的问题」。
返回反思维度时，疑问之树的枝叶重新焕发生机，这次的问号露珠中混着金色的光点——那是建设性质疑的结晶。苏瑶望着树下聚集的各维度律法者，他们正在用露珠浇灌律法之苗，每株苗上都挂着「待解之问」的木牌。
明华轻抚疑问之树的主干，听见树干中传来沈墨的低语：「当质疑学会与律法共舞，文明才能跳出永恒的圆舞曲。」她转头对苏瑶微笑：「或许下一个维度的挑战，会是如何回答这些待解之问？」
林羽指向星图，只见螺旋中枢出现新的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答案维度」的轮廓：「沈先生的银哨碎片在指引方向，那里可能藏着律法螺旋的终极秘密。」
是夜，反思维度下起「思考之雨」，雨滴在律法之苗上溅起细小的彩虹，每道彩虹都映着一个正在被讨论的问题。苏瑶取出《开国律法》，在新页写下：「律法的未来，不在法典的字里行间，而在每个愿意提问的灵魂眼中。」
而在疑问之树的根系深处，那扇「未被问过的问题」之门轻轻颤动，门缝里漏出的不是光，而是更深邃的黑暗——那是宇宙中尚未被人类触及的终极疑问，等待着律法螺旋的下一次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