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被霓虹灯染成奢靡的金色,丽思酒店顶层套房内,水晶吊灯在香氛雾气中折射出迷离光晕。宋彦璟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修长手指划过冰凉的威士忌杯壁,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倒映着他冷冽的眉眼。鎏金腕表折射出冷光,秒针跳动的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这是苏绾柔精心安排的“商业晚宴“,宾客们早已散去,只剩下满桌残羹冷炙。法式银盘里龙虾壳泛着暗红,红酒渍在白桌布晕开,像极了未干的血迹。宋彦璟敏锐地察觉到体内逐渐升腾的异样热流,喉间泛起诡异的甘甜,瞳孔微微收缩——酒里有问题。他抓起手机,屏幕却在指尖亮起刺目的无服务标识,大理石桌面被他攥出青白指痕。
“宋总好雅兴。“苏绾柔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步而入,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挟着森冷杀意。她无名指上的鸽血红宝石晃得人眼疼,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她身后跟着两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陌生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泛着常年握枪的茧子,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宋彦璟猛地站起身,昂贵的西装裤扫过餐椅发出细微摩擦声。然而药效发作得猝不及防,他眼前炸开细密的金星,踉跄着扶住雕花餐桌。银质餐具叮当作响,牛排刀滑落在地,在地毯上划出狰狞的弧线。“苏绾柔,你想干什么?“他撑着桌面直起腰,后槽牙咬得发疼,冷汗顺着衬衫领口滑进锁骨。
“干什么?“苏绾柔优雅地坐下,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把玩着酒杯,“你以为宋家的家产就该由你一个人继承?“她突然将红酒泼在墙上,绛紫色液体顺着毕加索真迹蜿蜒而下,“等明天娱乐版头条爆出宋氏总裁与外围女的艳照,董事会那些老家伙,还会把票投给一个私生活糜烂的废物?“她挥了挥手,两个男人立刻像猎豹般朝宋彦璟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套房的门被猛地撞开。郁棠抱着一叠文件冲了进来,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浅灰色职业套装沾着会议室内的咖啡渍。她刚结束郊区工厂的紧急会议,接到通知要宋彦璟签署一个重要文件。
“宋总!“郁棠看到满地狼藉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她将文件狠狠砸向最近的男人,A4纸如利刃划过那人面门。趁着对方吃痛的间隙,她冲过去拉起宋彦璟的手就往门外跑。男人的体温烫得惊人,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虎口,带着令人心悸的灼热。
苏绾柔尖锐的尖叫刺破空气:“给我拦住他们!“郁棠感觉后颈掠过一阵劲风,紧接着花瓶碎裂的声音在耳畔炸开。宋彦璟突然转身将她抵在墙上,花瓶飞溅的瓷片擦过他的侧脸,在冷白皮肤上留下血痕。“你先走。“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滚烫的汗水滴落在郁棠锁骨处,“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郁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记忆突然闪回孤儿院的冬天,她为护着同伴被流浪犬撕咬,也是这样倔强地不肯松手。此刻她敏锐地瞥见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标识,拽着宋彦璟狂奔而去,断裂的鞋跟在地毯上拖出凌乱的痕迹。
地下停车场的冷气灌进领口,郁棠剧烈喘息着在车阵中穿梭。宋彦璟的迈巴赫在角落泛着冷光,她颤抖着摸出他西装口袋里的车钥匙,却在解锁时被灼热的手臂圈住。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左边...夹层...“郁棠摸到暗格里的备用手机,刚拨通号码就被苏绾柔的怒吼淹没。
引擎轰鸣中,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停车场。后视镜里,苏绾柔的玛莎拉蒂紧追不舍,车灯在雨幕中拉出猩红的光带。郁棠猛打方向盘拐进弄堂,高跟鞋踩在油门上打滑,她干脆踢掉鞋子,赤脚感受着皮革的温度。宋彦璟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方向盘上,滚烫的掌心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去诗宁公寓...“他的声音破碎得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
电梯数字跳动的红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郁棠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宋彦璟,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与雪松的气息。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宋彦璟的私人空间,深灰色墙面挂着莫奈睡莲的真迹,意大利手工地毯柔软得像云层,却遮不住空气中浮动的紧张。
将宋彦璟安置在沙发上时,他突然翻身将她压进靠垫。郁棠挣扎着想要推开,却被他滚烫的吻封住所有话语。男人的领带缠住她的手腕,后颈被咬住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破碎的光斑,映着纠缠的身影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晨光刺破云层时,郁棠被落地窗折射的光斑刺醒。头痛欲裂的同时,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锁骨处的咬痕还泛着红肿,眼眶不禁有些发红。身旁,宋彦璟安静地睡着,晨光为他冷峻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眼尾的泪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锋芒。
她颤抖着捡起散落的衣物,发现衬衫纽扣不知去向,丝袜也被扯出破洞。走到客厅时,茶几上的纸条刺得她眼眶生疼。宋彦璟遒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待在公寓,不要离开。“钢笔字迹被水晕开,显然是匆忙间写下。郁棠攥紧纸条,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尖锐的门铃声突然响起,惊得她差点打翻花瓶。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外站着个妆容精致的陌生女人,香奈儿菱格包随意挎在臂弯,眼神却像X光般扫过门锁。郁棠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玄关柜,发出轻微的响动。卧室里传来床榻吱呀声,紧接着是赤脚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宋彦璟带着晨雾般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谁?“
郁棠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扣住玄关柜边缘。门外的女人显然听到了屋内动静,妆容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换上得体的微笑,叩门声变得更有节奏:“宋总,苏小姐让我来送份文件。”
宋彦璟的呼吸扫过郁棠发顶,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的体温。昨夜纠缠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宋彦璟却仿佛全然不受影响,修长手指搭上她肩膀,借力撑住身体时,郁棠听见他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药效似乎还未完全褪去。
“告诉那个姓苏的,让她亲自来。”宋彦璟的声音冷得能结霜,透过门板传出的瞬间,门外的女人明显僵了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郁棠却不敢松懈,直到电梯下降的提示音响起,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转身时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宋彦璟倚着门框,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锁骨处蜿蜒的红痕格外刺眼。他伸手扯松浴袍系带,漫不经心地开口:“昨晚的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话音未落,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董事会紧急会议”的字样。
郁棠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衬衫,纽扣缺失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她下意识用双臂环住胸口:“宋总,那我先回公司......”
“不用。”宋彦璟一把扣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你现在出去,苏绾柔的人盯着。”他扯过沙发上的羊绒毯裹住她,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个黑匣子,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输入密码,“这是昨晚的监控备份,里面有苏绾柔下药的证据。”
郁棠盯着黑匣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孤儿院的记忆突然翻涌——那些被撕碎的奖状,那些泼在她身上的脏水,还有同伴被欺负时她无能为力的绝望。此刻,这个小小的黑匣子仿佛成了她现在唯一的救赎。
“宋总,我要参与调查。”她抬头直视宋彦璟,眼底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宋太太既然敢算计你,就不会轻易罢手。”
宋彦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松开她手腕,从抽屉里取出支钢笔:“写份辞职信到公司,从今天起,做我的私人秘书。”见郁棠愣住,他将钢笔塞进她掌心,笔尖在羊绒毯上划出细微的沙沙声,“只有这样,你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我身边。”
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郁棠透过落地窗,看见苏绾柔的玛莎拉蒂横在公寓门口,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下。宋彦璟慢条斯理地系上浴袍腰带,转身时,郁棠看见他后背狰狞的抓痕——那是昨夜她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从后门走。”宋彦璟将黑匣子塞进她包里,“我拖住他们。”不等郁棠反驳,他已经按下紧急通道的按钮,冷硬的声音混着警报声传来,“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走廊的应急灯在头顶明灭,郁棠握着黑匣子狂奔。电梯间的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发丝凌乱,羊绒毯松垮地裹着身体,脚踝还残留着昨夜被宋彦璟攥出的红痕。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宋彦璟发来的短信:“去城西仓库,有人接应。”
与此同时,顶层套房内,苏绾柔一脚踹开房门,香奈儿套装下的黑色皮衣泛着冷光。她盯着凌乱的床铺和满地狼藉,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掐进沙发:“宋彦璟,和这种下贱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就不怕宋氏的股价一落千丈?”
宋彦璟倚在窗前点燃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苏绾柔,你以为凭几个保镖就能逼我就范?”他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茶几上破碎的花瓶,“别忘了,当年你爸挪用公款的证据,还在我手里。”
苏绾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好,很好。”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声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危险的节奏,“宋彦璟,你会后悔的。”
夜色再次笼罩沪市时,郁棠蜷缩在仓库角落。手机屏幕亮起,是宋彦璟发来的定位。她抱紧黑匣子起身,破旧的仓库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远处传来车辆疾驰的轰鸣声。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这份意外的“特别助理”工作,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而宋氏集团背后,更隐藏着足以颠覆整个A市商界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