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洞天深处，临时据点内，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与灵力交织的独特气息。
陆沉盘膝而坐，噬元兽娘趴在他肩头，幽绿的双眼偶尔闪过一丝疲惫。
虚空猎手老者就站在不远处，手中长矛斜指地面，银色光芒在他指尖流转，修补着秘法带来的损耗。
“它逃了，但有些地方不对劲。”陆沉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死寂。
他看向虚空猎手老者，目光锐利。“数据天魔逃遁时，昊天帝的气息虽然与它同源，但其中，我捕捉到一丝……抗拒与混乱。昊天帝对它的控制，并非绝对。”
虚空猎手老者眼神微动，手中光芒一顿。
他抬眼看向陆沉，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果然敏锐。那颗数据天魔，并非昊天帝的完全傀儡。它有异心，或者说，我们早就为它种下了异心。”
陆沉心头一震，这比他预想的答案更深。
他想起自己送餐时，系统偶尔也会出现故障，导致订单错乱，甚至有骑手私下篡改路线。
“就像送餐系统里，一个表面听话的AI，实则想篡改核心算法？”他随口比喻道，手中翻转着一块数据天魔遗落的晶体，晶体内部闪烁着难以理解的二进制符文，与他手机屏幕上偶尔跳出的乱码有几分相似。
“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这样理解。”虚空猎手老者向前一步，银色长矛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嗡鸣。
“我们的文明，曾被昊天帝的‘归一化’之力覆灭。那种力量，将万物扭曲，强行纳入他的秩序，将多元宇宙化为他一言而决的‘数据流’。我们世代追寻克制之法，苟延残喘，只为复仇。”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铿锵，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悲凉。“数据天魔，正是我们耗费无数纪元，在虚空深处捕捉、研究、改造的对象。它诞生于昊天帝的秩序核心，却因我们的‘无序’秘法长期引导，在其内部埋下了混乱的种子。我们想利用它，反噬昊天帝的秩序，让他的‘归一化’从内部瓦解。”
噬元兽娘低呜一声，幽绿双眼死死盯着虚空猎手老者，似乎在确认他话语的真伪。
“所以，你们在利用它？”陆沉握紧了手中的晶体，指节发白。
这信息量太大，一个被覆灭的文明，以数据天魔为工具，只为对抗昊天帝的“归一化”！
这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宏大。
“我们是猎手，它只是我们放在网中的诱饵。”虚空猎手老者沉声回答，眼神直视陆沉。
“现在，你看到了我们的目的。我们知道你与云天尊有着神秘联系，那古老的存在，也曾与昊天帝的‘归一化’作对。我们的目标一致，只是手段不同。”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我们需要更深度的合作。我们将共享我们所掌握的昊天帝情报，以及关于‘归一化’核心机密的零星线索。条件是，你助我们完成一个古老的仪式。这个仪式，与云天尊生前在虚空深处布置的某个节点有关，需要你身上的某些力量作为引子，才能激活。”
陆沉沉默了。
虚空猎手的坦诚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们的目的，也带着极端的危险。
利用数据天魔，反噬昊天帝？
这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他体内的灵胎之谜，云天尊的传承，以及昊天帝的步步紧逼，都将他推向了这条路。
他需要力量，需要情报，更需要了解昊天帝的真实目的。
他看向肩头的噬元兽娘，她也正抬头看着他，眼中是毫不犹豫的信任。
陆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合作，更是一场赌博。
“仪式在哪里？”陆沉沉声问道，手中的数据晶体被他捏碎，化为齑粉。
虚空猎手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虚空风暴环绕的古战场遗迹。那里，是我们先祖与昊天帝前身势力激战之地。”
陆沉点点头，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