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原始虚空结晶

洛霓裳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齿轮转速骤然提升。她猛地将手插入自己的胸腔，从机械装置中扯出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体——那是纯度极高的虚空能量核心。

“就凭这个。“她的声音因机械损伤而失真，嘴角渗出机油般的黑色液体，“天工坊的'原始虚空结晶'，比你在黑市见过的任何能量源都要纯净百倍。“

奇玄的右眼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那枚晶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他体内的黑洞纹路都开始共鸣。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原始结晶，据说只有天工坊深处才存在。

“你疯了？“奇玄盯着她胸口的机械空洞，“这样取出核心，你会——“

“死？“洛霓裳发出破碎的笑声，机械左眼的数据流开始紊乱，“我早就死了，从二十年前被改造成'蓬莱号'活体中枢的那一刻起。“

窗外的乌云突然被一道闪电劈开，惨白的光芒照亮她半机械化的脸庞。奇玄这才注意到，她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金属丝线，如同血管般遍布全身。

“每当天工坊需要测试新型武器，“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就会把我连接到实验体上。我的神经系统被改造成能承受任何痛苦，却永远不会昏迷或死亡。“

她将虚空结晶放在餐桌上，晶体与银质餐具接触的瞬间，竟发出类似惨叫的高频声波。奇玄看到晶体内部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扭动——那是被囚禁在其中的量子意识体。

“这颗结晶里封印着三百个实验体的灵魂。“洛霓裳的机械手指轻抚晶体表面。

奇玄盯着那枚幽蓝的结晶，右眼的黑洞纹路剧烈震颤。他缓缓抬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洛霓裳的机械手指突然停在虚空结晶表面，齿轮运转声在寂静的观景台里格外刺耳。她歪着头看向奇玄，机械左眼的光圈收缩了一下，像是在调整焦距。

“你问我为什么相信你？“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奇玄，你是不是忘了——“

她突然俯身向前，胸口的机械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半张脸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我早就说过爱你。“**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刺进奇玄的胸口。他的右眼微微收缩，黑洞纹路在掌心不安地跳动。

“就因为这个？“他冷笑，“一个疯子说的疯话？“

洛霓裳的机械左眼突然熄灭，露出下面完好的人类瞳孔——那只眼睛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机械的冰冷，反而涌动着某种近乎病态的执念。

“疯子？“她伸手抚上奇玄的脸颊，指尖的金属关节刮过他的皮肤，“那你呢？一个需要吞噬同类的禁忌者，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怪物。“她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带着某种扭曲的温柔，“我们不是天生一对吗？“

奇玄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黑洞的引力让她的机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别自作多情。“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之间只有交易。“

洛霓裳却笑了，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她突然用力一拽，机械臂“咔嚓“一声断裂，机油喷溅在奇玄脸上。断裂的金属关节中露出密密麻麻的神经导线，闪烁着幽蓝的电光。

“交易？好啊。“她将断臂随意丢在地上，用剩下的那只手从机械心脏中扯出更多导线，“那我们来谈交易——“

导线像活物般缠绕上奇玄的手臂，瞬间刺入他的皮肤。剧痛袭来，奇玄的黑洞本能地暴起，却在接触到导线的瞬间停滞——那些导线中流淌的竟然是纯粹的虚空能量！

“感觉到了吗？“洛霓裳的声音因能量过载而失真，“我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改造成了能量导管。杀了我，这颗结晶就会自毁。“她贴近他的耳边，机械呼吸喷在他颈侧，“帮我杀了械皇，它就是你的。“

奇玄的瞳孔剧烈收缩。导线中的能量正疯狂涌入他的经脉，与体内的黑洞产生共鸣。这种纯粹的原始虚空能量，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为什么选我？“他咬牙问道，“这世上会奇点归墟的又不只我。“

洛霓裳的机械眼重新亮起，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

“只有你，因为只有你的'奇点归墟'，才能彻底湮灭他的量子备份。“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冰冷，“我要他死得干干净净，连一个电子都不剩。“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观景台的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金属珠在弹跳。

奇玄盯着近在咫尺的机械与血肉交织的面容，突然笑了。

“成交。“

他猛地扯断那些导线，黑洞纹路瞬间吞噬了外溢的能量。洛霓裳踉跄后退，胸口的机械装置火花四溅，但她却在笑——那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她喘息着，机械心脏发出不稳定的嗡鸣，“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