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龙蛋

不过可惜的是，好像不用玉宸动手了。

那金色大蛇或许造孽不少，天地丝毫没有放过它的意思。

九霄雷暴如天刑锁链撕裂天地！

金蛇在血沼中昂首嘶吼，癫狂撕的咬雷电，爪牙间爆出骸骨碎末，猩红独目迸射怨煞，所踏之地岩浆喷涌、草木枯朽。

接着又有七重紫雷接连劈落，凶兽脊骨寸断，血肉混着雷火如陨星坠世，刹那间山河震荡，劫灰漫天。

天雷阴云渐渐消散，就在金蛇眼中庆幸之际，一道阴风忽的刮来，销魂蚀骨，直将金蛇新生的神魂吹的四分五裂，消逝于天地间。

山谷内，只余一条血肉糜烂的大蛇昂着头望向天空，独眼充满了迷惘。

玉宸脚踏虚空上前，手指轻轻一划，一点灵光落入金蛇眉心。

感受着金蛇空荡荡的祖窍内没有一丝真灵气息，心中略显开心。

倒不用他亲自出手了。

玉宸反手再划，一道庚金之气化作刀势将金蛇一分为二，血肉内脏散落在四周焦土，原本高昂的头颅也栽倒在地，不见刚才硬撼天劫的模样。

玉宸将目光放在金蛇的胃部。

眼中露出一丝兴趣。

凶兽为混沌神魔死后的残身上所化，继承了混沌魔神所承载的法则。

但它们并无理智去参悟法则，只能本能的将这些法则放置在身上。

于是，便形成了凶兽独有的法则之器。

似是这条金蛇的胃部。

并非血肉模样。

而是如星空中那暗紫星云，褶皱间流淌着点点银河，法则凝成如同黑洞般的漩涡，将万物揉碎成微光，不断磨灭被其吞噬的一切！

“吞噬法则！”

“倒是运气不错！”

玉宸大手化作阴阳，将这个胃从金蛇尸身上摘了下来，擎在手里。

“这吞噬法则虽不强，但其本质不弱，用来炼器，说不得能炼个吸人困人的灵宝。”

玉宸正准备将这团紫色星云收起来，却发现其内部好似有一点金光闪闪，似是不朽金性那般。

玉宸来了兴趣，直接将手伸入漩涡之中。

星云中的黑洞耐不得手臂分毫。

吞噬法则还未接近手臂，便被其上的阴阳道韵化解，转个弯，又去吞噬其它吞噬法则。

玉宸在里面摸了摸，很快便从空荡的黑洞中摸到一块圆圆硬物。

“一枚...蛋？”

玉宸将其拿出来，一枚极为璀璨的金蛋便出现在他眼前。

金蛋通体如鎏金琉璃，蛋壳上浮凸着五爪盘云纹，细看竟是流动的液态灵髓。

每片鳞状纹路深处，蛰伏着暗涌的赤金雷光，迎着晨曦初照，蛋内溢出九重庚金霞光，透露出幼龙在内盘窝的虚影。

“只可惜，是个死物！”

没错。

蛋中金龙已经没了丝毫生机。

上等跟脚的先天神魔，就这样还未出世便已死于胎中。

玉宸望向金蛇尸身，伸手再划，无尽的先天之气化作一张密密麻麻的巨网，瞬息便将尸身粉碎，落于地面内滋养地脉。

“哼！”

玉宸一声轻哼，手托着金蛋离开此处山谷。

——

太行山脉之上，玉宸拖着金蛋缓步行走于虚空之中。

道道造化之气从他手上凝聚，被灌输至金蛋内，却荡不起丝毫涟漪。

“唉！”

“先天神魔具是道的化身，只要真灵孕育完全，便难以磨灭，就算死去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可这金蛋内的真灵都未孕育，就被那金蛇吞噬入腹，让那吞噬法则硬生生磨灭了稚嫩真灵，化作一团死物。”

玉宸只觉得可惜，手中造化之气也缓缓消散。

他对于造化之道了解的不多，这般一直凝聚造化气蕴养金蛋，对他消耗还是颇大的。

玉宸正准备将这枚金蛋收起来，继续游历洪荒时，忽的小脑袋瓜子灵光闪过！

‘后世记载，凶兽量劫后便是大名鼎鼎的龙汉大劫，其中龙族、凤族以及麒麟族三方势大，若我以龙族身份行走于洪荒内，那岂不是如鱼得水，顺便还能蹭一蹭龙族的大运！’

正巧，他手里的金蛋正是金龙蛋！

量天尺也能完美的将天机、命数遮掩，别说鸿钧、祖龙，就连天道都能瞒得住。

量天二字，可不只是简单说说。

想来便做！

玉宸心念一动，体内法力便向金蛋内涌去，似是潮起潮涌，云卷云舒。

金蛋来者不拒，将法力尽数吞掉。

直至一天一夜过后，金蛋才微微一颤，似是打了个饱嗝，有些撑。

玉宸微微有些惊讶：‘这金蛋看来跟脚不低，最少也是上品。’

也好，毕竟洪荒是个看跟脚的世界，没有个上品跟脚，就连汤都别想分多少。

金蛋持续进行蜕变，蛋壳上的五爪盘云纹逐渐暗淡，内部似蛇的小龙尽力颤动，似是想要挣脱束缚，迎来新生。

“别急！”

玉宸微微安抚。

随后量天尺出现在他手上，朝着天上轻轻一划。

一道似是撕破鸿蒙的紫光向着天空中冥冥不知之地而去，似虚似实，若隐若现，破开虚空直至落入那气运长河中，紫光瞬间化作一条紫色游鱼，感应着着金蛋的气息，逆流而上。

紫色游鱼不敢左右乱看，这气运长河着实有些恐怖。

那最耀眼、最高之地，有一尊道影盘坐，其头顶三花璀璨，隐隐有玉碟、幡、金莲沉浮；又有一尊魔影立于道影对面，顶上三花散发着毁灭与灭世之力，隐隐有枪影、剑影、与黑莲虚影闪现。

还有擎天柳树，立在长河河畔，隐隐有独立于气运长河之感；有阴阳二气化作的游鱼在长河中傲游；有一方大鼎横立在长河上方，散发着先天之息......

紫鱼悄悄游过道影与魔影，又调皮的在柳树旁吐了一口水，又跟阴阳鱼玩闹了一番，甚至相约下次再玩，又吸了两口先天之息，这才向着长河深处而去。

气运长河深处，命运与时间交织。

上下四方为宇，往古来今曰宙。

天地初开为命，变与不变是运！

银白色的宙光便是岁月的底色，茫茫的因果勾连着众生的命与运，一眼望去只觉苍茫一片，直至杳杳魂去，不知所踪。

若不是量天尺庇佑，玉宸也不敢意识跨越时空，来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