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师尊你看他
- 救赎文女主可以辞职吗
- 垂耳殿下
- 2014字
- 2025-06-15 14:06:49
温悯沉默了许久:“不如入我门下……反正你也要穿红衣。”
雁舟衡嘴角微微翘起,又生生压下去:“行。”
温悯叹了口气:“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雁舟衡恍惚记得自己过来好像还有什么事,只是这一打岔,他便忘得干干净净。
想了好半晌,还是没能想起来。
直到温悯看了他一眼,转头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天气转暖,门口的梨花盛放。
一片雪白的树下,花瓣飘落处,堆了重重叠叠的油纸包。
这几日以来,往她屋前送东西的人越来越多,每每推开门,便能看见门前放一大堆,颇有种上供的意味。
弟子们不曾问,但都想尽办法安慰她。
温悯目光柔和下来,又挨个收起来,抱了满满当当一兜子。
心里想着,众人在她身上已经用足了心思,无论如何,她总该让他们安心些。
正要放回屋子里,一抬眼,瞥见树后面还藏了个遗落的供品。
“站在那做什么?”温悯停住脚步,“过来吧。”
祝承三两步上前,乖巧地行礼:“师尊。”
“怎么了?”温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认真地看着他。
“师尊……”祝承抿了抿唇,“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探师尊的私事……”
“但是雁舟衡……师尊为什么带他回来?”
“他有资质,”温悯思索片刻,“假以时日,可以成才。”
“可比武大会上,所有人都说他比法邪门,上不得台面。”祝承沉默了半晌,“师尊待事也会因人而异吗?”
祝承自然不知道许晴那一仇她早就一树枝给捅过了,也不知道这一个人甚至还是为他才惹上。
温悯一时间没明白他所说的因人而异,这异的两个人是谁,但还是耐心回答:“他的打法看似无赖,但体魄和灵巧都非常人可比,如若就此淹没,实在是屈才。”
祝承没说话,垂下眼。
“你不喜欢他?”温悯问。
祝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
“他阻拦我和师尊说话,想方设法打断师尊靠近我……”祝承有些气急地上前一步,又恹恹低下头,转而拉住温悯腕间红线,“师尊,你看不出来吗?”
温悯有点想笑。
她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这个卖乖讨巧的人一向都是祝承,雁舟衡连他的皮毛都还不及,他反倒先恼了。
“嗯,我没看出来,”温悯故意道,压下唇角的笑意,带着一些鼓励的语气,“还有什么?”
“他说他最先认识你,算是我的大师兄,说你是因为看我可怜才捡我回来……”祝承被她的眼神引导着,不自觉一股脑都说出口,又忽然止住,咬住唇,带着一点委屈地轻轻扯扯她的衣角。
温悯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
“雁舟衡确实曾经就在渡影阁,但我收他回来不是因为这个。”温悯抬起手,轻轻拈下他发间的一片花瓣,语气温和,“自然,我收你回来也不是因为他说的原因。”
“就像我之前说的,他有资质,你也有。”温悯耐心解释,“你又不是门外的阿猫阿狗,被我丢了就活不了,我不必因为可怜把你收下。”
“你天资不高,但懂得利用自身优势,能够通过考核,就已经有入门的条件。”
花瓣在她指尖轻轻一捻,化作一点粉白的汁液。
带着一点湿润的指尖温温掠过唇中,祝承一怔,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下一刻,因为唇上覆的苦涩汁液皱起眉,他微张着唇,有些不解地看向温悯。
温悯眼尾弯起,声音在早春的风中被吹散:“你看,这花虽然苦,但也有用,跟你一样。”
“有什么用?”祝承怔怔问道。
“至少你现在……”温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小小的糖,抵着他微张的唇一点点推进,笑道,“不能闭上嘴不说话了。”
祝承目光闪了闪。
“有话就要说出来,”她声音温温,“闭上嘴就会很苦。”
“想问很久了吧?”
祝承低下头,下意识抿了抿唇,那点苦涩立刻又传开一瞬,随即被糖的甜腻压下去。
他重重点了点头。
随后继续说道:“雁舟衡手上也有一只木鸟……师尊,你也给他送了吗?”
温悯一愣。
这才忽然想起,在回程时,雁舟衡从她那里抽走的那只小鸟。
正是她私下里做的,和祝承一对的那只。
糟了,这些日子太忙,忘记拿回去了。
她又不能说出这件事,一时间没法回答。
“不是。”她有些费劲地想要解释,又找不到理由。
祝承却忽而弯起眼:“那就好。”
温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还没想到怎么解释,怎么祝承就好了呢?
“只要知道不是师尊送的就够了。”祝承笑道,“原因都不重要。”
“对了,师尊……”他停顿片刻,“师尊想出去踏春吗?”
“大家都去。”他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又有些着急地补充,“是因为山下的花开得漂亮,天气也很好……”
温悯轻轻笑了一声。
渡影阁向来没有这些传统。
无论他们是不是还想着让她散散心,她都不愿意拂了这一片好意。
“好。”她柔声回答。
祝承眼睛一亮:“那我去通知大家准备,师尊只需要出人,其他都交给我们。”
温悯还没来得及说话,祝承弯起眼冲她笑笑,转头消失在视线中。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
天气回暖起来,她在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
解下披风,她又抚了抚尾端绣着的那只小小蝴蝶。
把过厚的披风在手中叠好,又再次捡起地上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正准备往屋里走,一抬头,一点赤色撞入视线。
雁舟衡已经换上红衣,坐在屋檐,一只腿半撑着,一只腿晃晃悠悠垂下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坐了不知多久。
温悯眉心一跳:“你坐这做什么?”
雁舟衡不紧不慢跳下来,走到她面前。
“看戏啊,”雁舟衡挑眉,“我听听,你养的狗是怎么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