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席聿谦似乎盯上了我。
我的每一份文件，每一个提案，都会被他用最挑剔的眼光审视，然后毫不留情地打回来。
「这种低级错误，你是怎么通过面试的？」
「你的脑子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想的吗？」
「如果做不好，就趁早离开。」
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遍遍凌迟我的自信。
部门另外两位同事，周姐和李哥，到岗后对我倒是和善，偶尔会提点我几句。
「小苏啊，席总监这人就事论事，要求是高，但你顶住压力，能学到真东西。」周姐安慰我。
我只能苦笑。
我知道他是为了工作，可那种近乎羞辱的严苛，让我喘不过气。
好几次，我躲在洗手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劲？
这天，我因为一个数据引用的小瑕疵，又被席聿谦叫到办公室。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眼神冰冷。
「苏念，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的愚蠢上。给你一天时间，把所有经手的文件重新检查一遍，再出任何纰漏，你自己看着办。」
我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从他办公室出来，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刚回到座位，内线电话就响了，是我的直属小组长，王明。
「苏念，席总监刚才找你了？他是不是对你最近的工作不太满意？」王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嗯。」
「这样，手头这个季度的汇总报告，你再仔细核对一下数据，特别是席总监之前指出来的那几个点，务必不能再出错了。今晚加个班，明天早上第一时间给我。」
我看着日程表上本就密密麻麻的工作，又加上这一项，胸口闷得发慌。
这分明是变相地给我增加工作量，因为席聿谦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