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过去
- 只会yy的我也能拯救她们
- 牢秦是个尤物
- 2019字
- 2025-05-25 20:03:54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秦思弦一直沉浸在回忆中。
这里似乎是个特殊的空间,秦思弦的视角被牢牢锁在小时候的自己身上,所言所行皆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不过,这里的画面似乎是特意筛选过的,全部都是与院长相关的回忆。每过一段,便会自动跳转下一段。
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这里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但也让秦思弦越发慌张起来,因为时间过得快就代表着,他与院长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终于,画面来到了病床前。
22岁的秦思弦坐在病房外,病房内医生的喊声震耳欲聋,可对此刻的秦思弦来说,却似不存在一般。身旁,院长的其他孩子愁容满面,有些甚至已经开始痛哭流涕。可秦思弦只是愣愣地坐着,神情空洞。
最后,医生走出病房,向秦思弦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是死亡证明,请家属签一下字吧。”
他递上纸笔。
秦思弦颤抖着双手接过纸笔,僵硬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身后,他的兄弟姐妹哭声震天。
院长没有亲人。
院长有很多亲人。
“再去见他一面吧。”医生转身离开。
身后人群如潮水奔涌,他站在原地,像是滚滚浪涛中不动的一块巨石。
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行将就木地走进病房。
人们围在床前,有的蒙面痛哭,有的无语落泪。
见到秦思弦来,他们自动向两旁散开,留出道路。
虽然他们曾经孤立过他,欺负过他,可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他才是最有资格见他最后一面的人。
床上的老人满面枯槁,早已没有往日的生气。
秦思弦只是呆呆地看着,无言,甚至连泪滴都没有。
……
当时他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最重要的人逝去,他竟然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后来,他看了一部电影——《破碎人生》,他才知道,原来悲伤到极致,是流不出泪的。
……
葬礼那天,他也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许多人在进进出出,有鞠躬的,有磕头的,还有几个市里的什么领导来追悼,说要给孤儿院募捐……
傍晚的夕阳如烈焰般绚丽、炽热,将残云撕碎,揉进风里。
焚化炉的烈焰如夕阳般绚丽、炽热,将院长的身躯焚尽,装进骨灰盒里。
他抱着骨灰盒,走着。
……
葬礼后,他坐在孤儿院前,望着太阳被地平线吞没。
不知是谁给他递了根烟,他之前并不抽烟,可这次,却是接过了烟。
他并没有点烟,而是在手中摩挲几下,随后扔到地上。
他嗅嗅指尖残存的烟草味,依旧无言。
院长抽的是什么烟?
他记不得了。
院长留下了一份遗书,上面只有几个字:
“沉溺于过去之人,必不可走向未来。”
这是院长很喜欢的一句话。
他向秦思弦讲过很多次,似乎是不想让秦思弦沉溺于过去。
甚至连遗书都是这句话。
……
回忆结束,秦思弦的眼前陷入黑暗。
他像回忆中一样无言。
他感到自己似乎在下坠,他无心去管这些。
绝望。
将一切重新经历一遍之后,绝望达到顶峰。
……
忽然,院长的声音响起,又似有另一个人在同时说话:
“沉溺于过去之人,必不可走向未来。”
这句话一次次地重复着,院长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清冷,几乎没有感情:
“沉溺于过去之人,必不可走向未来。”
忽然,一只洁白的小手从虚空中伸出,一把抓住秦思弦的手,将他向上方拉去。
“你是谁?”
没人回答,那只手还在拉着秦思弦。
“还没有醒来吗,看来只有这样了。”依旧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秦思弦忽然感觉到身躯被一阵寒意包裹,对死亡的恐惧迅速包裹了他的大脑,不知从何而来,但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对活着的渴望,让他下意识抓紧了那只手,拼命地向上。
他忽然想起了许玉烟,想起她还在家中。
“对,她还在等着我!”
“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终于,四周的黑暗褪去,他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空间。那只手却不见了。
面前依旧是那个写着“关于院长的记忆”的大泡泡。
“我刚才……是差点死在那?”
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他此时已经从悲伤中醒来了,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沉溺于过去之人,必不可走向未来。”
……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对着空中大喊,希望那只手的主人能听见。
没有回应。
……
此时,某个天台上,一个白毛萝莉脸颊微微泛红。
……
秦思弦又开始探索起来。
他来到那个写着“关于邱诗杰的记忆”的泡泡前。
这个邱诗杰是他之前唯一的好朋友,不过在他15岁的时候转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个泡泡只有一个头的大小,里面倒映的景象大多是与邱诗杰日常的打闹。
想当初,他一心扑在学习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即使他长得很帅,也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一块玩。
邱诗杰不一样,他是个纯粹的颠佬,甭管你咋样,他总会用一些抽象的话题挑起话头。
“你说,黑人管黑色丝袜叫肉色丝袜还是黑色丝袜呢?”
就这样,他们成了朋友。
后来他转学,秦思弦郁闷了好久,没少跟许玉烟倾诉。
不过后来,他也习惯了孤独。
秦思弦并没有选择进入这个记忆,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怎样出去——许玉烟还在等着他。
又走了几步,他看到了许多记忆,关于许多人、许多事。
直至尽头,他看到一个小小的泡泡,在慢慢变大:
“关于「念」的记忆。”
“「念」是什么?”
“果然还是疑点重重啊。”秦思弦扶额。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他仰天长啸。
无人应答。
“我——要——回——家!”
眼前白光闪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