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蛊皇级沼木鳄

拳爪交击的刹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赤磷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蛇颈处的鳞甲寸寸碎裂,暗红血液如喷泉般涌出。

然而,赤磷蝰口中吐出了一枚令牌,便一命呜呼了。

王衍将令牌捡起来,发现令牌上刻画着一个玄字。

王衍从王喻嫣的腰间见过此牌,正是玄罗宗的令牌。

玄罗宗的人为什么会在这?

难不成这头蛇身上的伤势也是他们所伤的?

王衍压下心里的疑惑,开始收刮战利品。

天色逐渐黑了起来。

篝火噼啪爆响,赤磷蝰的油脂滴在炭火上,腾起阵阵带着异香的青烟。

王衍用匕首挑开蛇肉,露出内里莹白的肌理。

这蛊师级的蛊虫血肉蕴含着的能量,对修炼的他而言,无异于大补之物。

同身蝉化作的身外身正盘膝坐在不远处,体表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

今天之所以能轻松击杀赤磷蝰的原因不止有玄罗宗的功劳,还有同身蝉的功劳。

王衍眸光微闪,想起半月前的奇遇。

在那半个月里,王衍发现了同身蝉技能变化某个对象后,对其变化的对象技能有了许些抗性。

这才使同身蝉穿过赤磷蝰的毒雾毫发无损。

甚至同身蝉还让他掌控了土属性,并学会了蛮象拳·崩山式,这也是他敢来蛊沼林的底气之一。

毕竟靠着单单的蛮象拳可做不到直接一击杀死赤磷蝰。

看着同身蝉努力修炼的样子,王衍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好,请问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一道柔丽的声音从王衍身后传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王衍心里一惊。

王衍转头一看,发现一位女子站在身后一米左右。

她高挑修长的身材的长发柔顺光泽,眼眸深邃幽邃,鹰钩般的鼻梁和红润的唇色。

只不过现在的她衣服有些污脏和破损,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你是谁?”王衍警惕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子,手中的风之刃随时准备朝女子飞去。

同时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两世为人的王衍深知在外面最危险的不是和蛊虫搏斗,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我叫苏怜月,是玄罗宗二长老的亲传弟子。”苏怜月说话时,右手指尖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前几日和宗门长老出来与蛊皇级沼木鳄搏斗时,不幸与队伍分开,储物袋也弄丢了……”

直到苏怜月将玄罗宗的令牌掏出,王衍眸中的警惕仍未完全散去,但却将一块烤肉扔给了苏怜月。

“多谢。”苏怜月玉指捏着烤肉,全然不顾那油脂迸溅的滚烫,张口便是一大口。

肉汁在齿间迸发的瞬间,她抬眸望向不远处盘膝而坐的同身蝉,秀眉微蹙:“你的同伴……气息有些紊乱,似是要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王衍心中一凛,神念如丝瞬间探去。

只见同身蝉周身灵力流转滞涩,明明是吐纳修行的姿态,额间却沁出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间竟有细碎呓语溢出,周身灵压时强时弱,宛如风中残烛。

王衍不再迟疑,将同身蝉收了回来,使同身蝉从刚刚修炼的状态退了出来。

那具身外身猛地一颤,双眼睁开时已是空洞无神。

先前修炼时的紧绷感荡然无存,重新化为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现在苏怜月在旁边看着,王衍并不打算解除身外身。

“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几天。”王衍看着同身蝉茫然的眼神,声音低沉如旧,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怜月默默看着那具身外身重归死寂,舌尖舔过唇边的肉渣。

“咳咳。”苏怜月突咳嗽了起来。纤瘦的肩头剧烈起伏

“你没事吧。”王衍看着苏怜月脸色难受道。

“没事,只是后背的伤口裂开了。”苏怜月摇了摇头,停止了咳嗽。

王衍目光一凝,只见她背后的玄色劲装已被血色浸透,暗红的血痂将布料死死粘在皮肉上,显然是极深的创口。

他二话不说起身行至她身后,灵力自掌心溢出,化作无形的刀刃小心翼翼割开粘连的衣料。

“你想要干什么?”苏怜月浑身一僵,指尖下意识扣向腰间。

“别动,帮你清理伤口”王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好吧。”苏怜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指腹拂过她背部细腻的肌肤时,竟见那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翻卷着青紫的淤痕。

王衍不再多言,怀中掏出一枚莹白如玉的丹药,指尖灵力微催,丹药瞬间化为齑粉,化作点点白光融入伤口。

“好了。”他收回手,回到篝火对侧坐下。

烤肉的油星在火焰中炸开,映得他眼底光影明灭。

目光扫过苏怜月被火光染得绯红的侧脸,那线条柔和的下颌线在夜色中透着几分魅惑。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你们为何要与蛊皇级的沼木鳄缠斗?”

苏怜月沉默片刻,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烤肉签子,火光在她眼底映出两簇跳跃的金芒:“沼木鳄的晶石可以使我们宗主的蛊虫提升。

宗主在得知这里有沼木鳄后,便带着宗门长老来到了这里,我作为二长老的亲传弟子,只是来观摩一下蛊皇级别的战斗。

谁知沼木鳄不止一只还有另外一只蛊王级的沼木鳄,因为蛊皇级的战斗使我和大部队分散了。”

苏怜月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然后我碰到了蛊王级的沼木鳄,由于蛊皇级的战斗中,自己的空间戒指丢失,不敌于这只沼木鳄,便想尽办法的逃离到了这里。”

苏怜月看王衍愣住了便说道“怎么了?”

王衍回过神来“你是说你逃到这吗?”

苏怜月点了点头。

“那你在逃跑的时候有没有处理自己的气味?”王衍问道。

看王衍紧绷的神色,苏怜月笑了笑“放心好了,来之前我便做好了准备。”

说到此处,她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截莹白的贝齿:“你可知蛊修失了储物戒是何等窘境?我身上只剩三枚最基础的匿息符,却在撞见那只蛊王级沼木鳄时……”

她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像是被夜风吹散的烛火,“若非还剩下最后一张土遁符,此刻怕已是沼泽里的一捧春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