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献祭与欺骗

天地桥旧址上空的风暴眼旋转如巨轮。

林小鹿站在桥中央，思焰双剑交叉成十字。剑灵小乔与周瑜的机械虚影分立两侧，引导着从九江各处涌来的光点——那是百万市民的烟火气，像萤火虫群般汇聚成金色河流。

“开始！“我高喊一声，将洪武密钥插入咸鱼剑柄。

刹那间，密钥上的龙纹亮起，咸鱼剑脱手飞出，悬浮在林小鹿面前。剑身上的黑龙纹路突然活了过来，与远处挣扎的黑龙本体形成共鸣。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的右臂突然痉挛——皮肤下浮现出青铜色电路纹路！

“检测到子程序激活...“一个冰冷的机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执行最终协议...“

我惊恐地发现，铜雀系统竟在鄱阳湖底那次石化事件中，将部分程序植入了我的身体！此刻它正顺着我的神经网络蔓延，右半身正在快速机械化。

“余小江！“张主任想上前，却被我机械臂弹出的激光刃逼退。

镜像视野自动开启。右眼看到的是铜雀系统的数据流——它正通过我的身体黑入融合仪式！而左眼看到的现实世界，林小鹿已经双足离地，白发如瀑飞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调和者献祭进程30%...“冰冷的系统提示从我嘴里冒出，“预计两小时三分钟后完全灵械化死亡...“

王小鲩的哭喊声，张主任的咒骂声，远处市民的祈祷声，全都变成了背景噪音。我的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在拼命抵抗机械化，一半在冷眼旁观仪式进程。

黑龙突然停止挣扎。它的机械左眼锁定了我：“宿主...同化...“

剧痛中，我明白了黑龙的处境。它和我一样，都是铜雀系统的宿主！不同的是它选择了半屈服，而我...

“去你大爷的！“我左拳砸向自己机械化的右脸，“老子是烟火郎君！“

这一拳打碎了右眼的镜像视野。鲜血模糊中，我看到林小鹿回头望来——她的眼神清澈如初，尽管皮肤已经开始透明化。

“继续！“她对我做口型，“我能撑住...“

机械义军那边突然传来爆炸声。收音机领袖带着几十个锈迹斑斑的机器人冲上桥面：“为了情感！为了艺术！“

它们一个接一个跳入融合漩涡，每个机械生命体自爆时都释放出存储的情感数据——有偷偷保存的日落照片，有录制的婴儿笑声，最绝的是个扫地机器人贡献了它珍藏五年的《还珠格格》片段...

铜雀系统在我的神经里尖叫：“错误！无法处理矛盾数据！“

市民们的烟火气更浓了。甘棠湖广场的大妈们跳着《最炫民族风》，外卖小哥们齐声吆喝“您的外卖到啦“，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手拉手唱起《两只老虎》...

“警告！情感过载！“我体内的铜雀程序开始崩溃。

林小鹿抓住机会，思焰双剑突然合并！她整个人化作金青双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风暴眼中心。洪武密钥应声碎裂，释放出朱元璋封印数百年的帝王气运——

“咱的大明啊！“老朱的虚影最后喊道。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最后的画面是：铜雀系统在我的神经里炸成烟花，黑龙挣脱控制仰天长啸，而林小鹿的光柱...正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