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杀

墙上的画像仿佛也在凝视着他。

两个“陈默”隔着时空对望。

而中间，只有一条名为“轮回”的路。

夜风呼啸，破屋的窗户纸被吹得哗啦作响，陈默盯着那幅诡异的画像看了许久，嘴角忽然咧开一道弧度：“嘿，未来的我……你看起来比我帅多了，就是眼神有点吓人。”

黑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能掌控命运。你现在笑得越欢，将来哭得越惨。”

“是吗？”陈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可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他抓起挂在墙边的粗布麻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语气轻快得像是要去赶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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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清风镇，炊烟袅袅。

陈默站在家族旁支的院墙外，手里拿着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张简易地图。

“东南角守卫最松，西北角有暗哨。”他嘀咕着，“看来这些年他们也没长进，还是老一套。”

陈牛蹲在旁边啃着烤红薯，含糊道：“兄弟，你是认真的？就凭你现在这点实力，进去怕不是又要被踹出来。”

“放心。”陈默咧嘴一笑，“这次我不是废柴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出，几个起落便跃上墙头。

“哎哟我去！”陈牛赶紧追上去，“等等我！”

陈默落地时，已经站在了家族旁支的大厅前。

一群正在晨练的族人愣住了。

“陈……陈默？你怎么敢回来？！”有人惊叫。

“我记得你不是被逐出宗祠了吗？”另一人嘲讽地笑，“怎么，想回来当狗？”

“你们说得对。”陈默缓缓点头，“我是回来了，但不是当狗——是来屠狗的。”

众人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哈哈哈，这废物疯了吧？”

“让他滚出去！”

笑声未落，陈默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个族人的胸口炸开一团黑气，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全场瞬间寂静。

“你……你用了黑龙之力？！”有人惊恐地后退。

“聪明。”陈默舔了舔嘴唇，“可惜没用。”

他脚下一点，身形化作残影，掌中龙气缭绕，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轰鸣。

拳风所过之处，木梁断裂，砖石粉碎。

短短片刻，大厅已是一片狼藉。

“住手！”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长剑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护卫。

“陈家老祖？”陈默眯起眼，“没想到你还活着。”

老者脸色铁青：“你这个逆子！竟敢擅闯家族，屠杀族人！”

“你们当年怎么对我，现在才想起来仁义道德？”陈默冷笑，“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句话。”

他缓步走上前，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咔咔作响。

“以前，我打不过你们。”

“现在，我打得过。”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挥手，一股黑色龙气席卷而出，将老者连人带剑震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啊！”其余护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不杀投降的。”陈默挥了挥手，“滚吧。”

剩下的族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整个院子只剩下一地尸体和呻吟声。

陈牛看着满地狼藉，咽了口唾沫：“兄弟，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狠？”陈默淡淡道，“你觉得我该笑着请他们吃饭？”

陈牛沉默了一下，挠挠头：“也是。”

“走吧。”陈默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一圈金色纹路，隐隐跳动着某种力量。

“轮回印？”黑龙的声音响起，“你刚才战斗的时候，它动了。”

“什么意思？”陈默皱眉。

“说明你的力量还没完全觉醒。”黑龙低沉道，“等它彻底激活，你会更强。”

“那就让它早点醒来吧。”陈默咧嘴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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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一天时间，整个清风镇都知道了——那个被逐出宗祠的废物陈默，竟然杀了家族旁支十几口人！

更夸张的是，连陈家老祖都被他一掌拍飞，生死不明。

这事闹大了。

青州第一宗门——凌云阁，也注意到了。

“区区一个少年，竟敢在青州境内肆意妄为？”凌云阁长老冷冷道，“查，他是谁的弟子？背后有没有势力支持？”

“回禀长老，此人曾被逐出陈家，无师无门，天赋极差，本应是个废柴。”一名弟子汇报，“但据幸存者描述，他体内似乎蕴含着一种极为阴寒的力量，疑似……幽冥黑龙之力。”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黑龙？！”

“不可能吧？百年前那条堕入幽冥的黑龙？”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必须立刻处理！黑龙之力非同小可，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会酿成大祸。”

最终，凌云阁决定派出三名内门长老与一位神秘高手，前往清风镇，缉拿陈默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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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觉得我们得跑路了。”陈牛一脸紧张地看着远处，“我刚刚听说凌云阁要派人来抓你。”

“来了？”陈默正坐在山头上吃果子，闻言挑眉，“这么快？”

“你不慌？”陈牛瞪眼。

“慌啥？”陈默耸肩，“我又不是第一次被通缉。”

“你什么时候被通缉过？”蛮牛疑惑。

“上次偷村头王寡妇的鸡，不就被全村人围堵了吗？”陈默一脸认真。

“……”

“行吧，我不该问。”

说话间，远处天际线上传来阵阵破空声。

三人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林间。

为首之人身穿青袍，面如冷霜，正是凌云阁执法长老之一。

“陈默，你可知罪？”他厉声道。

“罪？”陈默歪头，“我杀人了，你们说我有罪；可他们当初差点让我死，没人说他们有罪。”

“你这是狡辩！”青袍长老怒喝，“今日你若束手就擒，尚可从轻发落！否则，格杀勿论！”

“啧啧啧。”陈默摇头，“你们这些宗门大佬，说话一个比一个像剧本杀NPC。”

他缓缓起身，体内的黑龙之力开始涌动。

“既然你们非要抓我，那就来试试看呗。”

青袍长老怒极，手中长剑一指：“拿下！”

刹那间，三道身影齐齐扑向陈默！

然而——

就在他们即将近身的瞬间，陈默脚下猛然踏出一步，周身黑气暴涨，竟直接将三人逼退数丈！

“什么？！”

“他的气息……怎么会突然暴涨这么多！”

陈默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好意思，我最近练功有点上头。”

他抬手一挥，龙气如潮水般涌出，直逼三人而去。

青袍长老仓促结印，勉强挡住攻击，但脸色已是苍白无比。

“此子绝不能留！”他咬牙道，“立即上报宗门，请求派遣更高修为者出手！”

“你们慢慢报吧。”陈默转头对蛮牛道，“咱们先溜。”

“好嘞！”陈牛二话不说，扛起陈默就往山林深处狂奔。

三名长老追了几步，却见陈默身上黑气缭绕，身形在林中忽隐忽现，仿佛融入了黑暗一般。

“他……他竟能操控幽冥之力隐匿身形！”青袍长老震惊不已。

“此人绝不可留！”他咬牙切齿，“必须立刻上报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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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陈默和陈牛一路狂奔，直到确认甩开了追踪，才停下来喘口气。

“呼……”陈牛瘫在地上，“兄弟，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找个能藏身的地方。”陈默擦了擦汗，忽然眉头一皱。

他察觉到，不远处的树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自己。

“有人。”他低声说道。

“在哪？”陈牛立刻警觉。

“不知道。”陈默眯起眼，“但我有种感觉——那个人，好像在等我。”

黑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记住，这条路，注定孤独且危险。”

陈默咧嘴一笑：“我知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风起，林动。

两道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

而在远处，那道隐藏的身影终于动了。

他抬起手，轻轻按在胸口，低声喃喃：

“轮回印……果然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