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本不该踏入的禁域”

今年大四的我已经准备出去实习。走出宿舍,凉风微拂,一阵薰衣草的味道扑面而来,轻盈芬芳,远处天际渺远,我眯起眼睛看不到尽头。今天天气很好,晴朗干爽的天气里,厚厚的云层交织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洁白的云海散射下来,放佛我在海底。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愣了几秒,我有些预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走到公寓的门口,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旁边的食堂———那是人和食堂,我们学生公寓内置的配套食堂,一共两层,如今一楼还有些许形形色色的人流就餐,而二楼却大门紧闭,墙体被白色粉刷过了,但是隐约还是可以辨识到焦黑的烧痕,重重的金属锁也封印了二楼,封印了那段思绪。记得那是一年前的一个夏天,一场由于人为操作不当引发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整个人和食堂的二楼,消防车警笛呼啸的疾驰而来,救援工作紧张的进行,我依稀记得,那天整个食堂都哀嚎不断,许多人都被烧伤了,溃烂的皮肤,黢黑的身体,眼泪,叫喊,恐惧,碎片,黑烟,浓烈的刺鼻气味,哭喊声搅拌着警笛声像是在控诉那场事故的“凶手”。上午9:24,第零号窗口(原本是第十,但是那个“1”不知被谁撕了去)的食堂工作人员,错误的以为电热水壶里还有水,于是打开了电热水壶的开关,进行干烧。10:26,食堂的二楼渐渐的进入了一些学生,该窗口唯一的工作人员又把沾水的湿锅放在了已经打开的煤气灶上,由于忙着洗菜,他并没有注意到灶台的火被盖灭了,而旋钮没拧,老式煤气灶并没有安全保险,大量的煤气继续向外喷涌,隔壁的窗口恰好今天关闭,因此而无人察觉。10:38,为了迎接一会下课的学生们,工作人员关闭了所有门窗,打开了空调,整个人和食堂二楼形成了密闭空间。由于饭菜已经在煤气泄漏前做好,因此没有人开火。10:44,零号窗口的工作人员出现昏厥情况,在场用餐的多名学生也同时出现晕厥症状,二楼经理询问情况,并将他们带到了食堂另一侧查看情况。此时零号窗口附近已经没有人。10:51,一个女生来到了食堂二楼,来到零号窗口附近就坐,10:52,干烧的电热水壶底座过热,导致短路,电火花迸发,即刻引燃了空气中煤气,发生了爆燃,顷刻间,食堂二楼变成火海,离零号窗口最近的那个女生瞬间被爆焰吞噬。

“那其他人呢?”廖文从我身后走来问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都和你说过了吗,其他人都受伤了,你看”我说着就把我的胳膊伸出来。

“呐,看见了吧”我的胳膊上有一大块烧伤,是的,发生火灾的时候我也在食堂。

“呵呵,当时是想吃烤肉啦?!”廖文一副贱兮兮的表情调侃。

我当即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脚把这个嘴贱的网吧草地踹翻在地。

“嘴天天积点德,赶紧滚去给爸爸买一杯冰镇柠檬水。”然而我并不惯着他,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我继续看向食堂二楼,思绪再次拉回那个上午…那个女生被爆焰吞噬以后,就再也没出来。后来我在新闻上才了解到。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人和食堂的二楼一年以来都被死死封住了吧?我这样想着,为那个无辜的女生感到惋惜,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情况肯定也处理好了,我不免有些好奇,人和食堂的二楼,究竟怎么样了?

“喂,你在哪呢?”小娜给我打来电话。

“我刚刚下课,准备去上会网。”

“你今天又不陪我!我早上来例假了,心情不好,你要是以后还想再见到我最后就买好香草抹茶慕斯来找我!”电话那边很生气。

我一脸无奈的答应下来,今天有挺重要的比赛,我觉得她既然来了例假就应该好好在宿舍休息,情绪又敏感,跟我在一块非得吵架不可,但是没办法,我总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她的,我感觉自己挺窝囊的,不敢表达自己的感受。

买好了蛋糕,我就去约好的人和食堂一楼去找小娜,小娜一见到我就开始委屈,诉说着今天自己倒霉的一天,我有点不耐烦地听,心里却还是想着那场比赛。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倒霉到什么程度,本来遇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但是这家伙一见我靠近就炸毛弓背的朝我哈气,我真不理解我今天是很丑吗…”小娜开始滔滔不绝的讲。

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听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只想偷偷看一眼手机,关注一下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刚看没有十秒钟,小娜就恶狠狠的盯着我不说话了。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看她,只见她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你有什么事就这么重要吗..我今天心情不好,难道你就不能听我说完,给我一个肩膀依靠吗…”

说着,眼泪一道道从她眼里流下来,我知道我犯了错,也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的,只好凑过去抱住她,赶紧把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好词全都用来安慰她,她扭过头去,无论我怎么道歉她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完了,又得费好多劲儿,好几天才能和好。

“你知道,小娜,我并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只是这个比赛,它真的很…”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打断了我的话,食堂一楼的所有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一瞬间。

我抬头看看,感觉也没什么异常,人群也都很快恢复了熙熙攘攘的状态。我看了一眼小娜,她还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我叹口气,想要继续安慰她,她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娜,今天对不起,你回去早点休息..”我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她也没回头,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电话打来,是廖文。

“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搞了好久,现在应该能用了!”廖文激动的跟我说。

“什么玩意能用了,我现在挺烦的,刚吵架,没屁事挂了哈”我一点不耐烦。

“你说啥呢哥,’控梦机‘呀!这可是咱们小组研究了整整两年的东西!”廖文急促地告诉我。

我愣住一秒“真的!”

“骗你干蛋!赶紧来!”廖文骂道。

我挂了电话,一时间思绪复杂,这“控梦机”我们生物-物理联合小组的一个学术项目,两年前开始,由于这个项目具有完全的创新性,所以耗费了我们小组无数心血,但是始终没能让其成功启动,今天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

我骑上共享单车,飞快地骑到我们学校的实验室。

“廖文,只有你一个人?小组其它人呢?”我气喘吁吁地问。

实验室里只有廖文一个人。

“他们生物组的天天就摆弄那些狗屁理论,我早就反对过,没办法,谁让是一组的呢,这机子能造出来咱俩出力最多,我早就有想法,提出来,这帮人还不相信我,怎么样,今天自己来,完成了!我就是一’超天才‘!”廖文骄傲的手舞足蹈。

“你干什么了?廖文,你要是把这机子搞坏了咱俩都得背踢出小组!”我有点紧张。

“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机子本身不复杂,外置脑机接口连着这台SCQC-550-W(静态冷却550第w版本量子计算机),以及一台小型生物变电器,外加粒子对撞交互感应装置,的是问题就在于这台计算机是离线版,脑机接口外置连接上脑袋之后,没有办法实现联动性交互,而且不确定粒子对撞是否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全功率运转后在不同情况下生物变电器能不能保证不过载烧毁,所以——”廖文看向我。

“所以从来都没有人试过”我回答。

“对,问题就在这,他们生物组就得把理论研究透,可是不实践哪来的数据?这种机子全世界说不定就一台,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但是我认为,你看——”廖文说着开始拨弄机器。

“变电器这外接一个交互冷却感应装置,自动检测过热冷却,连接总电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廖文讲到。

“可是这样不保险”

“天知道会不会,理论上可行,但是没人试,怎么样?”廖文苦笑。

“你继续”我示意他继续说。

“粒子对撞的工作距离实验者远一点,用高密度的peek(聚醚醚酮)做一个外环塔保护微型对撞机,最起码可以减小损害”廖文解释说。

“这个方案提过,只是咱们预算不够,这材料太贵了”我努努嘴。

只见廖文把一个书包放在桌子上

“嗯,为科学献身”

他也努努嘴。

“你自己买的!?”我有点惊讶。

“不然呢,我的好哥们,肉疼,要不我说咱俩在这研究上花的脾气最大!”廖文苦笑道。

“这得多少钱!”我不得不表示钦佩。

“你别管了,大几千而已,这几个月我找你吃饭就行!”

“这都不是事儿,那..量子计算机的问题…”我也激动起来。

廖文摊开双臂“不知道”

我很疑惑,那你这份成功般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我有点等不及了,我自己亲自试了。”廖文告诉我。

到此我是彻底被震惊了,眼前这个小子别看一天吊儿郎当嘴还贱兮兮,他对这研究却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怎么样”我赶忙问。

“机器遥控启动以后,我很快就睡去,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头特别沉,然后我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好像掉进了深水潭一样,慢慢的,我好想看到了一些光,但是我的眼睛睁不开,我很痛苦,头很痛,不过渐渐的,我感受到了我的手和脚,我的每一寸皮肤也都慢慢的有了感觉,最后我也意识到我在做实验,这很神奇!”

我盯着廖文那身临其境的样子。

“文,你继续”

他换个姿势继续讲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逐渐变大的光团,它似乎有无数种颜色,我伸手去摸,它却分裂成无数光点,这些光点又迅速连成无数条线,又拼成面,这些面又有规律的组成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几何图形的东西…特别像..特别像星际穿越里那个‘五维空间’!但是,很快那些组成的某种立体结构就无限变小,然后就跟积木一样全部坍塌了,我忽然眼前一黑,感觉脚底踩到了硬硬的东西,我猛的睁开眼睛——是地板,咱们人和食堂二楼的地板!”廖文兴奋的讲着。

“这应该你的梦吧?你能控制自己做的梦吗!”我赶忙问。

“并不,我当时的意识很清醒,我想了很多,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因为我想而发生改变的东西,并且第一次结束以后,我又反复的试了两次,全部都是一样的流程”

我心跳加速,感觉发现了什么无比厉害又可怕的东西,我示意他继续讲。

“那个地方,一切都感觉无比真实,让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传送过来了,但是,当我一回头,我要吓死了,是——人和食堂二楼!”廖文瞪大了眼睛,仿佛身临其境。

“不会真瞬移了吧?”我特别好奇。

“不,们是开着的,而且里有很多人”廖文转向我。

那一瞬间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我能听到空气中电流滋滋作响的微弱声音。

“怎么会——那个地方不是已经”我一脸震惊。

“不知道…我刚想进去看,然后突然很晕,眼前一黑,再一睁眼,我就发现我正躺着实验室里…变电器过热被冷却了,装置自动停止了…但是,我去!这不是梦!我靠!我们好像造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廖文激动的颤抖。

我看过去那台机器,虽然也很兴奋,但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让我试一下”我还是选择尝试一下。

廖文重置了冷却装置,简单做了一些操作。

“来,躺到这!”廖文招呼我过去。

我兴奋又紧张的躺下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