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阴冷潮湿，姜晚提着裙摆疾行，心脏狂跳如擂鼓。宋景煜那句“清君侧“的回音犹在耳边，混合着远处隐约传来的丧钟声，让她脊背发凉。
密道出口是一口枯井。姜晚攀着湿滑的井壁爬出，发现自己竟在皇城外的民宅区。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道上已有早起的商贩开始摆摊。
“城南李宅...“姜晚喃喃自语，拉紧斗篷遮住面容，快步向城南走去。
李宅大门紧锁，看似无人。姜晚绕到后院，从一处松动的墙砖后摸出钥匙——这是宋景煜之前给她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宅内灰尘满布，显然久未住人。姜晚直奔书房，按照宋景煜信中提示，在书架第三层的《孙子兵法》后找到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铁盒，与她在青山村挖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圈。
铁盒没有上锁。姜晚深吸一口气，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块染血的黄绢和半块青铜虎符！
黄绢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仍能辨认：
“朕知大限将至，太后与北藩勾结下毒，欲立幼子为帝。朕已将七子景煜托付宋卿，待其成年，凭此诏与虎符，可调动隐于终南山的'玄甲军'，清君侧，正朝纲。此诏见之如朕亲临，钦此。“
落款是先帝的年号和印玺，血迹在玺印上格外刺目。
姜晚双手发抖。原来先帝真是被毒杀的！而太后一党为了掩盖罪行，二十年来一直在追杀宋景煜。如今历史重演，他们又要对新皇下手...
虎符触手冰凉，上面刻着“玄甲“二字。姜晚知道，在古代，虎符是调兵的凭证，通常一分为二，只有两半合二为一时才能调动军队。这半块能有什么用？
正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姜晚迅速藏好血诏和虎符，抄起桌上的砚台躲到门后。
“姜姑娘？“是周嬷嬷的声音，“老奴来接您了。“
姜晚松了口气，正要开门，突然想起什么，动作一顿——周嬷嬷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宋景煜只说了“城南李宅“，没提具体位置！
“姑娘？“周嬷嬷的声音更近了，“殿下派老奴来帮您。“
姜晚屏住呼吸，从门缝望去。周嬷嬷站在院中，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男子，腰间鼓鼓的，明显藏着兵器。
“嬷嬷怎么找到这里的？“姜晚试探着问。
“殿下告诉老奴的呀。“周嬷嬷笑道，眼神却飘向书房窗户，“姑娘快开门，咱们得赶紧离开京城。“
不对！宋景煜明明嘱咐过，除了李统领，不要相信任何人。姜晚悄悄后退，从后窗翻出，准备溜走。
“拦住她！“周嬷嬷突然厉喝。
两个男子立刻冲向书房。姜晚拔腿就跑，却被另一个黑衣人堵在后院。她转身要逃，那人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跑什么？“周嬷嬷缓步走来，脸上慈祥的笑容荡然无存，“太后娘娘只是想请姑娘喝杯茶而已。“
“你...你是太后的人？“姜晚挣扎着，却被按得更紧。
“老奴伺候七殿下二十年，看着他长大。“周嬷嬷冷笑，“可惜他终究是先帝血脉，必须除掉。至于你...太后娘娘很感兴趣，一个村姑凭什么让七殿下如此倾心？“
姜晚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杯茶...是你下的毒？“
“聪明。“周嬷嬷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次不会让你逃掉了。“
危急关头，姜晚猛地抬脚，狠狠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那人吃痛松手，她趁机掏出藏在腰间的剪刀，抵住自己喉咙：“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太后不是想要火药配方吗？我死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周嬷嬷脸色一变：“别冲动！“
“退后！“姜晚厉喝，剪刀已经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脖颈流下，“告诉太后，想要配方，就放了七殿下！“
周嬷嬷犹豫片刻，终于挥手示意手下退开：“姑娘何必？七殿下注定要死，不如跟了太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闭嘴！“姜晚慢慢向墙边移动，“转告太后，三日内若七殿下少一根头发，我就把配方送给北方藩王！“
说完，她翻墙跳入邻院，拼命奔跑。身后传来周嬷嬷气急败坏的喊声：“追！别让她跑了！“
穿过几条小巷，姜晚躲进一家布庄，混在顾客中甩开了追兵。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但火辣辣的疼。更疼的是心——周嬷嬷，那个看似慈祥的老妇人，竟然是潜伏在宋景煜身边二十年的眼线！他若知道该有多伤心...
现在怎么办？宋景煜被困皇宫，太后一党随时可能对他下手。血诏和虎符在她手中，但半块兵符如何调兵？李统领又在哪？
正焦急间，布庄掌柜的谈话飘入耳中：
“听说皇上驾崩，新皇明日登基？“
“嘘，小点声。宫里传出消息，七皇子突发恶疾，由八皇子继位...“
八皇子？姜晚心头一震。先帝只有七个儿子，哪来的八皇子？这分明是太后一党要废黜宋景煜，另立傀儡！
她必须尽快找到李统领。但京城这么大，去哪里找？突然，她想起宋景煜的话——“禁军营“！
禁军营在皇城西侧。姜晚买了顶帷帽遮住面容和伤口，雇了顶小轿前往。营门守卫森严，她刚靠近就被拦下。
“民女有要事求见李统领。“她压低声音，“就说'宸王有令，清君侧'。“
守卫神色一变，仔细打量她片刻，转身入内通报。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将领大步走来。
“姑娘何人？“他目光锐利如鹰。
姜晚亮出半块虎符：“七殿下派我来求援。“
李统领见到虎符，立刻屏退左右，将她引入内室：“殿下情况如何？“
“被太后软禁，性命堪忧。“姜晚直言，“太后欲立伪'八皇子'为帝，明日举行登基大典。“
李统领脸色阴沉：“果然如此。但禁军大半已被太后掌控，我们这些人杯水车薪...“
“有玄甲军吗？“姜晚突然问。
李统领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玄甲军？“
姜晚取出血诏。李统领读罢，单膝跪地，热泪盈眶：“先帝英灵在上！末将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原来，玄甲军是先帝秘密组建的精锐，共有三千人，分散隐居在终南山中。当年先帝遇害，这支军队按兵不动，只为等待七皇子持虎符召唤。但虎符本应有两半...
“半块也够了。“李统领沉吟道，“玄甲军现任统领是先帝心腹，认得笔迹。若有血诏佐证...“
“我去终南山！“姜晚斩钉截铁，“你留在京城，尽量联络忠于殿下的禁军。“
“太危险了。“李统领摇头，“终南山距此百余里，太后的人肯定在各关卡设伏...“
“没时间了！“姜晚急道，“明日登基大典一过，殿下必死无疑！“
李统领思索片刻，突然拍案：“有个法子。我派心腹送你出城，扮作商队。另派人放出风声，说发现七殿下心腹在城东活动，引开追兵。“
计议已定，姜晚换上男装，混入一队运送丝绸的商队。临行前，李统领交给她一枚玉佩：“见此物如见虎符，玄甲军必认。“
商队顺利出城，向东南行进。为掩人耳目，他们绕了个大圈，直到傍晚才转向终南山方向。姜晚心急如焚，却不得不保持镇定。
“前面有哨卡。“商队首领突然低声道，“官兵在查过往行人。“
姜晚从车帘缝隙望去，只见一队官兵正在盘查路人，为首的竟是那个“萧姓密探“！虽然换了装束，但那道横贯左脸的疤痕她绝不会认错。
“掉头已经来不及了。“首领紧张地说，“他们看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姜晚瞥见路旁有条小溪：“你们继续前进，我涉水绕过去。若被问起，就说我半路肚子疼去方便了。“
不等回应，她悄悄溜下马车，潜入溪边芦苇丛。冰凉的溪水没过膝盖，她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挪动。突然，一根树枝断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谁？“萧姓密探厉喝，“那边有动静！“
姜晚屏住呼吸，蹲下身，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密探举着火把走近，距离她藏身之处仅有几步之遥...
“大人！“一个官兵突然喊道，“城东发现可疑人物，疑似七皇子党羽！“
密探犹豫片刻，终于转身离去：“收队！去城东！“
姜晚长舒一口气，等官兵走远后，才湿淋淋地爬上岸。商队已经通过哨卡，在前方等她。
“姑娘好胆识！“首领递来干衣服，“再走十里就到终南山脚了。“
终南山巍峨耸立，在暮色中如巨人蛰伏。山脚下有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商队在此歇脚。姜晚按照李统领的指示，独自来到村东头的铁匠铺。
“打把菜刀，要玄铁打的。“她对正在打铁的老者说。
老者头也不抬：“玄铁难得，姑娘用什么换？“
“半块虎符，和先帝血诏。“
老者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片刻后，他放下铁锤，示意姜晚跟他进入内室。
内室墙上挂着一幅终南山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老者——实为玄甲军副统领——仔细查验虎符和血诏后，突然单膝跪地：
“玄甲军副统领赵勇，参见特使！先帝遗命，见虎符如见君，请特使下令！“
姜晚扶起他：“赵将军请起。七殿下被太后软禁，明日伪'八皇子'将登基。我们必须今晚行动，救出殿下！“
赵勇面露难色：“可我们只有半块虎符，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姜晚急道，“先帝组建玄甲军，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七殿下遇害，让太后的阴谋得逞？“
赵勇沉思良久，终于点头：“特使说得对。我这就发信号，集结部队。“
他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哨子，吹出一串鸟鸣般的音调。不多时，山中陆续传来回应。不到一个时辰，三百名精锐已经秘密集结在村外树林中。
“其他人分散在各地，一时难以召集。“赵勇解释，“但这三百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姜晚看着这些沉默的战士，个个目光坚毅，显然训练有素。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部署：
“兵分三路。一路随我潜入皇宫救殿下；一路控制城门，接应后续部队；最后一路埋伏在登基大典周围，听我信号行动。“
赵勇惊讶地看着她：“特使懂兵法？“
姜晚苦笑。她哪懂什么兵法，不过是把现代看过的军事电影和商战策略糅合在一起罢了。
“还有，“她补充道，“我需要你们中最好的火药师傅。“
一名精瘦老者出列：“老朽曾在军器监任职，专攻火药。“
姜晚取出随身携带的配方：“这是我改良的配方，威力更大但更稳定。能做出来吗？“
老者看后，眼睛一亮：“妙啊！硝石与硫磺的比例...老朽这就去准备！“
夜幕降临，三百玄甲军借着夜色向京城进发。姜晚骑在马上，心跳如鼓。她从未指挥过军队，更别说打仗了。但现在，宋景煜的性命全系于她一人之手。
“特使请看。“赵勇指向远处，“京城四门已闭，但西侧水门守卫是我们的人。“
借着月光，姜晚看到城墙上的火把如繁星点点。水门处，三个火把呈三角形晃动——这是李统领约定的暗号。
“行动！“
三百人如鬼魅般潜入水门。李统领早已在此等候，见到姜晚手中的半块虎符，立刻行礼：
“姑娘，情况有变。太后提前了登基大典，就在今夜子时！七殿下被关在太和殿偏室，重兵把守。“
姜晚心头一紧：“太和殿...不就是登基大典的地点？“
“正是。太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逼七殿下交出玉玺，然后...“李统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离子时还有多久？“
“两个时辰。“
时间紧迫。姜晚迅速调整计划：“赵将军带两百人控制太和殿周围要道；李统领联络可靠禁军，准备接应；我带剩下的人去救殿下。“
“太危险了！“李统领反对，“不如等大军...“
“没时间了！“姜晚打断他，“相信我，我有办法。“
她的办法很简单——制造混乱。玄甲军的火药师傅已经按她的配方制作了十几个小型爆炸装置，威力足以制造声响，但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记住，子时整，太和殿东、西、北三面同时引爆。“姜晚交代道，“南面留作退路。“
部署完毕，姜晚换上宫女服饰，带着三名身手最好的玄甲军潜入内宫。皇宫地形复杂，幸好李统领提供了详细地图。四人躲过巡逻，终于来到太和殿外围。
殿前广场灯火通明，太监宫女来回穿梭，为即将到来的大典做准备。偏殿门前站着八名带刀侍卫，神情肃穆。
“怎么进去？“一名玄甲军低声问。
姜晚观察片刻，发现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宫女送茶点入内。她灵机一动：
“截住下一队宫女，我们冒充她们进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四名宫女被悄无声息地制服，姜晚和同伴换上她们的衣裙，低头托着茶盘走向偏殿。
“站住！“侍卫拦住她们，“干什么的？“
“奉太后娘娘命，给七殿下送参汤。“姜晚模仿着宫女的语气，“娘娘说，殿下若不用些补品，等会大典撑不住。“
侍卫将信将疑，但还是放行了。姜晚心跳如擂，强自镇定地踏入殿内。
偏室中，宋景煜被铁链锁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嘴角带血，显然受过刑。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眼中瞬间闪过震惊、喜悦，继而变成恐惧：
“走！快走！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一群人——太后居中，左右是那个假“八皇子“和周嬷嬷，周围十几个带刀侍卫。
“果然来了。“太后雍容华贵，声音却冷得像冰，“哀家就知道，七皇子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村姑。“
姜晚的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小火药包：“太后娘娘谬赞了。民女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不懂什么朝政。“
“做生意？“太后冷笑，“改良火药、纺织机，还挖出了先帝的血诏...好一个'做生意'的！“
周嬷嬷上前一步：“娘娘，就是她手里的虎符。“
太后伸手：“交出来，哀家给你个痛快。“
姜晚佯装害怕，退后几步：“交...交出来就能活命吗？“
“当然。“太后微笑，“哀家最是仁慈。“
姜晚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月影——快到子时了！她故作犹豫，慢慢掏出虎符，却在即将递出时“失手“掉在地上。
“蠢货！“太后怒喝，“捡起来！“
就在所有人低头看虎符的瞬间，姜晚猛地将火药包砸向烛台！
“闭眼！“
轰然巨响伴随着刺目白光——这是她特别嘱咐火药师傅添加的镁粉，效果类似现代闪光弹。殿内顿时乱作一团，侍卫们捂着眼睛惨叫。
姜晚趁机冲到宋景煜身边，用偷藏的钥匙打开镣铐：“能走吗？“
“你...你怎么...“宋景煜虚弱却震惊。
“没时间解释！“姜晚扶起他，“外面马上要乱，我们趁乱逃走！“
果然，接连三声巨响从不同方向传来，整个皇宫都震动起来。远处传来喊叫声：“叛军攻进来了！保护太后！“
混乱中，姜晚和宋景煜溜出偏殿，混入四散奔逃的宫人群。刚转过一道回廊，迎面撞上十几个禁军——是李统领的人！
“殿下！“李统领单膝跪地，“玄甲军已控制四门，太后党羽大半被擒！“
宋景煜勉强站直身体：“八皇子呢？“
“那根本不是皇子，是太后娘家侄孙。“李统领不屑道，“已经抓起来了。“
“太后呢？“
李统领面露难色：“混乱中...不见了。“
宋景煜皱眉，却因伤势过重晃了晃。姜晚连忙扶住他：“先找太医！其他事慢慢说。“
“不。“宋景煜握住她的手，“先去太和殿。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和殿上，闻讯赶来的大臣们已经乱作一团。见到宋景煜，众人如见救星，纷纷跪拜。礼部尚书高声道：
“请七殿下即刻继位，以安天下！“
宋景煜却看向姜晚，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你救了我，也救了这江山。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大殿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个衣着朴素、脖子上还带着血痕的村姑。
姜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民女别无他求，只愿殿下...不，陛下早日康复，励精图治，造福黎民。“
她刻意拉开距离的称呼让宋景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恢复威严：“传朕旨意，姜氏救驾有功，封...“
“陛下！“姜晚突然打断，“民女斗胆，请先救治伤者，安抚百姓。封赏之事，不急。“
她不想被封为什么妃嫔或女官，那等于被圈养在金丝笼里。但此刻当着满朝文武，这话不能说。
宋景煜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准奏。另，追查太后党羽，尤其是...周氏。“
提到“周氏“时，他声音微颤。养育自己二十年的人竟是仇敌，这份痛楚可想而知。
大典草草举行，宋景煜正式继位，改元“景和“。姜晚站在殿下角落，看着那个曾经与她共撑一伞、彻夜谈商的男子戴上皇冠，恍如隔世。
仪式结束后，新皇忙于处理政务，姜晚被安置在一处僻静宫院。夜深人静时，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宋景煜已经是皇帝了，他们之间那道身份鸿沟再也无法跨越。是时候离开了...
“不告而别？“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晚转身，宋景煜——现在该称皇上了——独自站在门口，已经换下龙袍，只着素白常服。
“陛下不该独自来此。“姜晚低头行礼，“有失体统。“
“这里没有陛下。“宋景煜走近，“只有宋景煜，和那个被他辜负多次的姑娘。“
姜晚鼻子一酸，强忍泪水：“民女不敢。“
“看着我。“宋景煜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拒绝封赏？“
“民女...“
“我要听真话。“
姜晚终于崩溃：“因为我不想做你众多妃嫔中的一个！不想被困在这金丝笼里！我有我的作坊，我的学堂，我的生活！“
宋景煜静静听完，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看看。“
姜晚疑惑地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氏晚，救驾有功，才华卓绝，特封'锦绣侯'，赐开府建牙之权，主管工商革新事宜，可直接上书言事。钦此。“
“侯...侯爵？“姜晚瞪大眼睛，“女子也能封侯？“
“朕说能就能。“宋景煜眼中带笑，“这不是赏赐，是聘请。大周需要你的才华，不是在后宫，而是在朝堂。“
姜晚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圣旨：“那...那我们...“
“我们可以慢慢来。“宋景煜轻声道，“你有你的锦绣坊，我有我的江山。但我们之间，不止于此。“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望月，一时无言。宫墙外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照亮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