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炼化鲸胶

王圣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没有选择，看似是他独自掌握秘密，其实在他决定的一霎那，这个秘密已经不属于他了。

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法则。

“深海鲸类魂兽，”他强迫自己稳住声音，“它们体内凝结的鲸胶，经过炼化后，能大幅提升魂师体质，进而突破吸收魂环的年限限制。”

话音落下，议事厅陷入死寂。王圣紧盯着伯克利主教变幻不定的脸色，冷汗悄然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鲸胶？”伯克利突然轻笑一声，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本座确实用过一块鲸胶。”他眯起眼睛，似在回味，“不过...除了某些特殊部位的强化外，可没发现什么突破魂环限制的神效。”

主教突然前倾身体，魂王级别的威压如山岳般压下：“孩子，你可知欺骗武魂殿的下场？”

王圣表面镇定自若，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强撑着平静道：“实验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心里却暗自打鼓——这方法毕竟只是从原著中看来的，若是有误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好。”伯克利突然收回威压，重新靠回椅背，仿佛刚才的压迫感从未存在。“赵山，去库房取些鲸胶来。”

“是！”赵山匆匆离去，房门关上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空气一时凝滞，王圣攥紧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率先打破沉默：“主教大人，能否先派人医治我爷爷？其他条件可以等验证后再谈，但我爷爷的病情...”

伯克利随意地摆了摆手：“待赵山回来，让他带治疗系魂师走一趟。”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房间里回响。

约莫一刻钟后，大门被猛地推开。赵山捧着一块暗红色胶状物快步走来：“主教，库房只剩这块两千年份的鲸胶了。”

王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其貌不扬的胶状物——这就是能改变魂师命运的至宝？没有想象中的流光溢彩，反而像块普通的果冻般平平无奇。

“你先带人去给他爷爷治疗。”伯克利接过鲸胶，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头也不抬地对赵山吩咐道。

待赵山离去，议事厅内只剩下两人。伯克利锐利的目光落在王圣稚嫩的脸上：“具体要如何炼化？”

“只需用高温加热至半液态。”王圣语气平静，眼神却不自觉地追随着那块鲸胶。

伯克利掌心燃起魂力火焰，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他严肃的面容上。随着温度升高，坚硬的鲸胶渐渐软化，一股带着海洋气息的奇异腥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然后呢？”伯克利盯着手中已成半流质的鲸胶，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若此法为真，不仅能让他在武魂殿地位更上一层，甚至...

“直接吞服炼化即可。”王圣伸出手，眼中同样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伯克利犹豫片刻，最终将鲸胶递给王圣。少年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那团暗红色物质吞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滚烫的能量如火山喷发般在体内奔涌，王圣全身皮肤泛起诡异的金红色光晕。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旖旎画面。

“该死！”少年在心底暗骂，拼命运转冥想法引导狂暴的能量。经脉中奔腾的热流让他浑身颤抖，却仍保持着惊人的清醒。

伯克利双眼放光地盯着这一幕，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座椅扶手。作为魂王强者，他自然能感知到王圣体内正在发生的蜕变，这小子说的竟然是真的！

当最后一缕热流融入经脉，王圣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被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身体，每一寸肌肉都传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他下意识握拳，关节爆发出炒豆般的脆响。

“妙！实在是妙！”伯克利突然一个箭步上前，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让王圣后背发凉，枯树般的老手在王圣身上又捏又摸。那狂热的眼神，活像饿狼见了鲜肉。

“你的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伯克利拍着胸脯，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至于魂骨...待总殿特使来了再议。“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这几日你就在殿里好生休养，想要什么尽管提...“

“来人！带他去天字号客房！“伯克利突然提高音量，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有任何需求，务必满足！”

看着躬身引路的侍从，王圣绷紧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看样子自己现在暂时安稳了。

待王圣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伯克利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喃喃自语：“自己这运气未免太好了些。”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神色一凛，“不对，现在武魂殿内部动荡太大，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

而此时的天字号客房内，王圣正经历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一夜奔跑的劳累，面对魂王时的压迫，再加上鲸胶炼化的煎熬，让他的眼皮重若千钧。

简单梳洗后，他瘫倒在松软的大床上。虽然仍惦记着爷爷的病情，但想到已有治疗系魂师前往，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便在华美的帷帐间响起。

与此同时，一道加急密信正以最快的速度飞向魂师圣地——武魂城。

三日后，供奉殿内。

这座位于教皇殿后方的白色圣殿，通体由稀有的光明神石砌成，顶端六翼天使雕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殿内，千道流端坐在主位之上，银发如雪，双眸微闭。

“大供奉，”下方站着的降魔斗罗躬身行礼，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供奉此刻却显得格外恭敬，“诺丁城传来的消息，已证实鲸胶确实能提升魂环吸收年限。”

千道流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即便以他九十九级的修为，也未曾听闻过这等事情。

“即刻收购市面上所有鲸胶，尤其是万年品质的。”千道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降魔斗罗犹豫片刻，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个发现者...”

“区区一个孩子罢了。”千道流眉头微蹙，“先派人盯着，待消息传开后便无需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