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能影响生意......说到底还是不信我能把事情办好！”
“陈仁才来多久？泽哥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我不如他！”
张牛攥紧拳头，越想越不忿。他向来最在意阿泽的认可，如今却被拿来和一个新人比较，甚至被叮嘱别坏事。
这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张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还有。陈仁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让泽哥这么上心？还说要在他面前显露手段？”
他想要压下怒火，可嫉恨却如野草般疯长。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陈仁，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
凌晨闭厅后。
经理阿泽将陈仁和张牛两人叫进包厢，吩咐这段时间的主次从属等诸事宜。
跟陈仁说上十来句，才转头吩咐张牛数句。
离开时。
张牛脸上的嫉恨更重。
.....
第二天清晨。
经理阿泽身穿深色西装，手提皮箱，步履沉稳地走出歌舞厅。
门口停着黑色轿车，司机早就候在一旁，见阿泽出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恭敬道。
“泽哥，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阿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歌舞厅的招牌，随后看向站在台阶下的陈仁和张牛。
“场子交给你们了。陈仁主事，张牛辅助。别弄出什么意外，影响营业。”
陈仁点头。“经理放心。”
张牛赶忙附和。“我一定尽心协助。”
阿泽意味深长地瞥了张牛一眼，转身坐进轿车。引擎发动，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陈仁目送轿车离去，神色平静。
张牛看着陈仁，似笑非笑道。
“陈仁，泽哥把重担交给你，可别辜负他的期望。”
互下狠话没有意义。
重拳出击方是正途。
陈仁不接话茬，摇头道。
“昨晚没睡好吧？快回去休息，晚上还要上班呢。”
张牛冷哼一声，直接转头离去，心里暗骂道。
“装模作样！”
.......
陈仁打着哈欠回家睡觉，醒来时已临近正午，他去巷口买了碗馄饨，静等贾奕到来
——昨晚散场时，陈仁告诉贾奕自己准备搬家，贾奕当场拍胸脯说过来帮忙。
其实要搬的物件并不多。因为陈仁并不打算退租，而是准备继续保留这间小屋子——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原屋里的木床、桌椅以及其它的物件，都不必带。甚至连换洗衣物，也只用带一套就好。
陈仁打算等到了新家，再重新购置这些物件。
所需要带的，是原身的怀表、照片等这些具有意义的物品，以及那些法币和金条。
不过贾奕既有热心，便也任他前来。陈仁也正好打算再和他商量些事，并约定中午在巷口碰面。
馄饨吃完，终于看到贾奕。
陈仁转头道。
“老板，再来碗馄饨！”
.......
提着廉价皮箱，带着贾奕来到新家，两人好一通忙活，才将一楼收拾干净。
一楼有后院，厨房，客厅和卧室，面积超过百平，当下足够居住。二楼相对小一些，陈仁打算日后将其改造成书房。
接下来又去周边购置常用物件，来来回回得有七八趟，才算是购置完毕。
看着累得瘫软在沙发上的贾奕，陈仁笑着招手。
“走，带你吃好的！”
.....
在餐馆。
两人边吃边商量对付张牛的方法。
最后得出两个策略，其一是以不变应万变，姑且看他出什么招，再随机应变。
另一个则是先下手为强。
不过这两个策略都需要合适的时机，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
吃过饭，见时间差不多下午四点，陈仁结账，两人朝着歌舞厅而去。
.....
下午六点。
陈仁召集所有外堂在大厅集合，向他们简要说明经理阿泽外出，这几天由自己安排巡逻。
外堂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堆满笑容。
“仁哥，泽哥一走，这儿可就您说了算啦！”一名外堂搓着手奉承道。“您有什么吩咐，兄弟们绝不含糊！”
又有人附和。
“仁哥做事向来公道，跟着您干，心里踏实！”
陈仁神色平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泽哥临走前交代，这几天歌舞厅的秩序不能乱。从今天起，外堂巡逻队重新分组，每队轮班值守，重点盯防前后门和包厢区。”
重新分组不仅仅是出于加强对歌舞厅的巡逻考量，同时也是在众外堂面前展现权威的方式。
他正欲细说安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张牛大步走来，双手抱胸，语气不善。
“哎呀！这都快到营业点了，还在这儿闲聊？”他扫视众人，大声喝道。
“都散了！该巡场的巡场，该站岗的站岗，杵在这儿干什么？”
外堂成员面面相觑。
陈仁皱眉，语气严厉。
“张牛！我在安排分组，你捣什么乱！？”
越是大庭广众，越要分毫不让。否则被人压上一头，就是有威有理，也会被人看轻。
“之前不是分过组？怎么不按之前.......”
陈仁面色冷冽，直接打断了他。
“泽哥走的时候，让你当家还是让我当家！？”
张牛脸色阴沉下来。
“你是队长不假.....但....”
陈仁再度打断其话。“我是队长，你敢来教我做事！？”
张牛当即大怒。
“我跟着泽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嘎达呢！”
陈仁冷笑，搬出名分。
“那你来当队长？”
张牛哑然，瞪了半晌，拂袖而去。
陈仁转身看向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残存的严厉。
“继续分配！”
众外堂神色中浮现出敬畏。
.......
分配完毕，外堂散去。
陈仁与一旁的贾奕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绕到后门僻静处。
贾奕摇头笑道。
“张牛想要当众削你面子，却自讨了没趣，还提高了你的威信......”
陈仁面色平静。“这次当众搞得他下不来台，他弄不好会提前暗中使绊子，要多加提防。”
贾奕点头。“我让几个外堂盯着他，有情况立刻告诉你。”
......
另一边。
张牛怒气冲冲地拐进走廊尽头的杂物间，一脚踹翻了角落的拖把桶，铁桶哐当一声砸在墙上，水渍溅了一地。
他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满脸怒意。
“当着所有人的面踩我的脸....行，你有种！”
他猛地扯开领口。
“陈仁！你最好真的干净，没有把柄。要不然我非搞死你！！”
强行按捺怒火，他决定先从最近的事件开始调查。
张牛先是找到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外堂，询问前天法币分红，和砸赌场的经过。
然后又找到和陈仁关系平淡的外堂，再度询问。
最后又扩大询问范围，甚至连舞女和侍应也都问了不少。
所得到的结果让他有些牙疼。
“陈仁是真的干净？”
“法币分红没半点截留。”
“赌场也是砸了就走。”
他长嘶一声，忽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