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油灯的微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在嘲笑他的渺小。张奶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那页关于“病毒真经”起源的推测像一团浓雾,笼罩着他的思绪。他反复咀嚼着张奶的文字,尤其是关于四维空间和多维宇宙的假设,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对抗未知恐惧的线索。笔记本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越发诡异,仿佛每一行都在低语,催促他继续挖掘那禁忌的真相。
张奶的笔记在四维空间的描述后,进一步延伸到了多维宇宙理论。她写道:
“我们的宇宙可能只是无数平行宇宙中的一个,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了我们感知的‘四维时空’。但在多维宇宙理论中,存在更高维度的宇宙——五维、六维,甚至更高。病毒真经或许并非来自我们的三维世界,而是更高维宇宙的投影,像是四维或更高维存在的影子,渗透到我们的现实。”她用简洁的语言梳理了维度的概念,试图为病毒真经的诡异特性找到理论依据:
“零维是点,无长度;一维是线,只有长度;二维是面,由长宽构成面积;三维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多了高度形成体积。四维空间则将时间或额外的空间维度纳入,动态且多变。人类作为三维生物,可以通过数学和物理描述四维,却无法真正存在于其中。而病毒真经,可能是一个四维或更高维存在的低维投影,像是一只高维之手伸进我们的世界,操控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规则。”张奶进一步推测,病毒真经的“书”形态只是它在三维世界的表象,就像一个四维物体在三维空间的截面。比如,一个四维的超立方体,在三维世界中可能表现为一个不断变化的立方体,普通人只能看到它的部分切面。病毒真经或许以类似的方式运作:它以“书”的形式出现,但它的本质远超三维,可能是四维空间中的某种意识、能量,甚至是一个生命体的意志。她在一行红字中写道:
“多维宇宙理论认为,高维生命对低维生物的观察是全方位的。就像我们看一张纸上的蚂蚁,可以同时看到它的每一面,而蚂蚁永远无法感知我们的存在。病毒真经可能是一个四维生命或结构的投影,它能‘内视’我们,剖析我们的身体、思想,甚至灵魂。它在筛选,可能是在寻找某种符合它标准的‘宿主’,或者……某种祭品。”
张奶的笔记中还提到,病毒真经的影响方式与四维空间的特性高度吻合。她记录了一个关键的观察:接触过病毒真经的人,无论是李长寿、赵晓晴、王福贵还是陈小梅,都出现了类似“被观察”的症状——幻觉、低语、身体异变,仿佛他们的存在被某种更高维的力量解构和重塑。她写道:
“四维空间的观察者能看到三维物体的每一个切面,包括内部结构。病毒真经可能以类似的方式‘入侵’宿主。它不仅影响人的身体,还能触及思想,甚至时间维度上的过去与未来。这或许解释了患者为何会看到‘不存在的影子’,听到‘未来的低语’。”张奶还提出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假设:病毒真经的筛选机制可能与多维宇宙的某种“实验”有关。她写道:
“高维生命可能通过病毒真经在三维世界进行某种测试。那些疯掉的、死去的、失踪的人,或许是‘不合格’的实验对象。而那些消失后未留下痕迹的人,可能被带入了更高维的空间,成为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他读到这里,喉咙发干,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张奶的推测将病毒真经的恐怖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如果它真是四维或更高维的投影,那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个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他想起那些患者的病历:李长寿的焦黑尸体,赵晓晴的诡异失踪,王福贵的恐怖死状,陈小梅的自我毁灭……他们的命运是否都是被高维存在“观察”后的结果?而他自己,是否也正在被这双无形的眼睛注视,剖析,甚至审判?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他的身体被摊开,像一张被展开的纸,所有的血肉、骨骼、神经,甚至他的记忆和恐惧,都暴露在一个无法理解的目光之下。这种“内视”的感觉让他几乎窒息,仿佛他的存在已经被彻底剥开,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突然想起张奶笔记中的一句话:
“四维空间的动态性意味着它不受三维规则的束缚。病毒真经可能在我们的世界中随意穿梭,改变现实,甚至重塑时间。”
这让他更加不安。如果病毒真经能影响时间,那他经历的那些幻觉——那些模糊的低语、似曾相识的场景——会不会是它在触及他的过去或未来?它是否已经知道他的结局?
他推开椅子,踉跄地走到窗边,试图用冷空气压下心中的恐慌。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喧嚣如常,但这一切在他眼中变得虚幻。官方对病毒真经相关事件的封锁依然滴水不漏,网络上的讨论被各种荒诞的传言淹没。真相被稀释,变成了无人相信的怪谈,就像张奶笔记中提到的那样:
“时间会冲淡一切,人类会遗忘,因为我们无法直视高维的真相。”他回到桌前,目光落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张奶的字迹在这里变得异常颤抖,像是写下这些时已经濒临崩溃:
“如果病毒真经是四维的投影,那我们能做的,只有试图理解它。但理解高维的存在,对三维的我们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代价。”叶络内心挣扎,心中的恐惧与一丝微弱的决心交织。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对抗这来自多维宇宙的阴影,但他知道,他必须试着去面对——即使这意味着走进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