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帝王降威惩贪官

待北洛痕走后,温若嫣并没有歇息,而是带着倾言倾语在樱花园里采摘樱花。

依旧飘着细碎的响动,温若嫣的指尖捏着粉白花瓣轻轻旋下,竹篮里堆叠的樱花已经漫出了甜香。

倾言一同举着竹篮,看见娘娘眼下的青影,忍不住劝道:“娘娘,皇上刚走,您好歹歇半个时辰,昨晚皇上可是...”

话音未落,园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乔风带着个灰衣老汉跌跌撞撞闯进来,那人膝盖上还沾着泥,扑通一声跪在青石砖上:“温姑娘!求您救救向阳村!县太爷带着衙役抢粮,现在村里已经……”老汉哽咽着说不下去,温若嫣手中竹篮“啪嗒”落地,樱花簌簌洒在她月白色裙裾上。

“金叔?怎么会这样,您快起来,起来再说。”温若嫣一开始并未认出这老汉是金叔。

“温姑娘,听这位大人所说,您现在是贵妃娘娘。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求您看在当初生活在向阳村一段时间,求求您救救向阳村。”

“金叔,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当初要不是您收留我,我那时就无路可去了。您在这里等我,我这就找皇上,我们马上出宫。”

乾清宫内,北洛痕握着奏折的手突然收紧。

温若嫣几乎是撞开殿门冲进来,发间步摇剧烈晃动:“皇上!臣妾要出宫!”

“又是出宫?”北洛痕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上朱砂砚,暗红墨汁溅在明黄卷轴上,“温若嫣,你当皇宫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温若嫣被他眼底的血丝刺得心头一颤,却仍梗着脖子道:“从前你信我会回来,如今为何连这点信任都没了?”

“因为从前你没走!”北洛痕突然扣住她手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成亲第二年,你说因为朕忙,所以你想带着倾言倾语出去走走,天黑前会回来,结果因暴雨回不来在尼姑庵里待了两天,也不知道托人送个信!你知道朕在暴雨里找了你多少遍。”

他突然将人拽进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发顶,“这次若放你走,朕怕自己真的会疯。”

温若嫣僵在北洛痕怀中,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眼眶渐渐泛红。

原来他从未忘记那些分离的日夜,那些她以为被帝王威严掩盖的脆弱与深情,此刻都化作滚烫的话语灼烧着她的心。

“阿痕,”她软下声音,伸手抚上他眉间的褶皱,“这次不是我要离开,是向阳村的百姓在受苦。我曾在那里被受过恩惠,如今他们遭次劫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她抬头,眼中满是坚定,“我答应你,处理完此事,定当速速归来,绝不食言。”

北洛痕凝视着她,许久才松开手,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既如此,朕陪你一同去。”

见温若嫣惊讶的眼神,他勾唇苦笑,“朕若不跟着,实在放心不下。”

次日清晨,一支精锐暗卫悄无声息地出了宫城。

温若嫣坐在马车里,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北洛痕,想起昨夜的争执,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马车猛地颠簸,她一个不稳向前栽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北洛痕睁开眼,眸中带着一丝调侃,“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温若嫣脸颊一红,刚要反驳,却被他眼底的温柔止住了话语。

当马车抵达向阳村外时,一片死寂笼罩着这个曾经生机勃勃的村庄。

断壁残垣间,不时传来百姓的呜咽声。

温若嫣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惨状,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北洛痕握紧了拳头,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彻查此事,不论涉及何人,绝不姑息!”

就在他们准备进村时,远处突然扬起尘土,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奔来。

金叔佝偻着背,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温若嫣的衣袖,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温姑娘,这些天他们就跟催命鬼似的,把能抢的都抢光了!老赵家媳妇刚生娃,连坐月子的小米都被抢走了……”

温若嫣气得浑身发抖,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被攥得发皱:“朗朗乾坤,竟有这等豺狼!”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只见一名白发老妪死死护着怀中的陶罐,却被衙役一脚踹翻在地,陶片飞溅,仅剩的半罐野菜汤洒在黄土地上。

“住手!”北洛痕周身腾起凛冽寒意,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旁暗卫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将施暴的衙役死死按在地上。

为首的县太爷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斜睨着北洛痕:“哪来的不长眼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

青鸟青涯同时抽出佩剑,寒光映出剑身上蟠龙纹,齐声厉喝:“大胆狂徒!见了皇上还不速速跪下!”

县太爷手中的酒葫芦“哐当”落地,酒液在他崭新的官靴边蜿蜒成河。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碎石路上,瞬间渗出鲜血:“皇上饶命!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北洛痕缓步上前,绣着十二章纹的衣摆扫过瑟瑟发抖的衙役们。

他弯腰捡起半块碎陶片,在指尖轻轻摩挲:“朕给你们官袍加身,是让你们鱼肉百姓的?”

话音未落,陶片“嗖”地飞出,深深嵌进县太爷耳畔的树干,惊得众人肝胆俱裂。

温若嫣蹲下身,将怀中的糕点递给躲在老妪身后的孩童,转头看向北洛痕,眼中既有感激又有心疼:“这些人作恶多端,还请皇上为百姓做主。”

北洛痕抬手轻抚她发顶,望向满地狼藉的村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将这些蛀虫押入大牢,三日后问斩。再开官仓放粮,务必让每个百姓都能饱腹。”

处决贪官的血腥味尚未散尽,温若嫣已带着匠人踏入满目疮痍的向阳村。

她踩着泥泞的土地,裙角沾满泥浆,却全然不顾,目光坚定地在残垣断壁间来回巡视。

“大家别慌,咱们一起把村子重新建起来!”温若嫣站在坍塌的老槐树下,声音清亮有力,“先把破损的房屋拆了清理,再按新规划盖房。这边空出来的地,咱们种上果树,既能卖钱,也能自家吃。”

金叔试探着问:“温姑娘,这能行吗?”

温若嫣笑着拉起金叔布满老茧的手:“金叔,从前咱们能把荒地变成良田,现在也能把废墟变回家园!皇上已经调拨了建材和粮食,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在温若嫣的带领下,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北洛痕也时常悄悄前来,看着温若嫣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

有一次,他趁温若嫣不注意,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温若嫣转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