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容易的打工人
周思齐,在这个大学生遍地走的年代,大学毕业之后只能勉强找到一份普通企业的操作工,维持着生活的基本开销。
“噔噔噔噔噔”的电钻声敲打着莞城通往上班路上的每一寸土地,拥挤的班车让这位青涩的青年写满了不如意。
微微流汗导致有点湿的刘海贴在苍白的额头上,略方的下颌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春痘印。黑蓝条纹工作服像淋过雨的劣质糖纸黏在单薄脊背上他蜷缩在班车的座椅上,劳保鞋鞋尖处被磨得有点泛白的色泽像是在倾述这份工作的不易。
五公里的上班车程,因为修路的原因,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公司。因为迟到,又要被扣掉当日绩效的周思齐,内心也是充满苦涩,也是忍不住对这个世道又多了一句吐槽。
他始终想不明白,每年修好的道路又不断重复翻修;还有不明白的,是他大学毕业那个晚上,在学校后山所看到的那个灰色影子,为什么变成了他身上的影子。
如果有细心的人在夜晚观察他,就能发现他和正常人不一样,有两道影子。一道黑得深邃,一道灰得神秘。
“又是当牛马的一天”,周思齐吐槽完下了班车,走进公司,开启他已经不断重复了差不多200天的工作。
湾海石油是一家石油化工企业,在这个年代,石油化工已然成了夕阳产业,像周思齐这般普通大学生出来,除了当一名外卖配送员之外,已经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因为自身影子问题,他也不敢往热闹的市区,人多的地方找工作。最后在学校老师的推荐下,在莞城沙镇的一个化工园区入职了这家公司。每天的工作就是给迎来送往一台台的油罐车。
原本周思齐计划,在弄清楚自身影子问题后,就返回老家潮城创业,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还是没弄明白。
烈日当空,园区的马路上蒸腾着柏油融化的焦苦气味。周思齐的后颈被晒得通红发亮,汗珠顺着脊沟蜿蜒而下。空气像堵着团滚烫的棉絮,每次喘息都烧灼着喉咙。其他工友都蹲在大型设备的阴影里偷懒,只有他一直在不停地干活,油罐车行驶过程中产生的轮胎噪声都被热风绞碎在四十度的正午里。
只有周思齐心里清楚,外表疲惫不堪的他,实际上是很轻松。
在自己身上出现了第二个影子之后,他在一度自我怀疑之后对自己的影子做了各种尝试,甚至一度想过向某些传闻中的特异部门自我举报,但是又怕自己被处理了。
但是反复的尝试中,周思齐发现只要在阳光的照射下,身体的力量就会不断加强。成年人正常能够举起一百斤重的东西,但是私底下他测试过,半吨重的钢管他都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