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凡的日常（上)

米花中央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江户川柯南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屏幕上显示着龙园田一的所有公开档案——从小学入学记录到警察学校毕业照，一应俱全。

“怎么样，新一？”耳机里传来阿笠博士的声音。

柯南推了推眼镜，低声道：“太干净了，简直像是...”

“像是假的？”

“不，恰恰相反。”柯南调出龙园小学时的集体照，指着角落里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孩，“看这个，帝丹小学2003届B班，龙园田一。我让高木警官帮忙查了，确实有这么个人。”

“那不就说明他没有问题吗？”

柯南摇摇头：“问题就在于太正常了。一个普通辅警怎么可能有那么敏锐的犯罪直觉？还有他的格斗技巧和枪法...”

“也许他在其他部门受过训？比如公安？”

“我让老爸帮忙查了国际刑警和公安的档案，都没有他的记录。”柯南关上电脑，“除非他是某个不存在的秘密组织成员...”

“或者，”阿笠博士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就是一个比较能干的普通警察？”

柯南撇撇嘴，跳下椅子：“再观察看看吧。”

走出图书馆时，阳光正好。柯南眯起眼，看到马路对面警视厅门口，龙园田一正和目暮警官说着什么，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似乎是感应到视线，龙园突然转头，对上了柯南的目光。

龙园笑了笑，冲他招手。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哟，柯南。”目暮警官亲切地拍拍小男孩的头，“又来警视厅玩了？”

“嗯！我想看看警察是怎么工作的！”柯南装出天真烂漫的语气，眼睛却悄悄观察着龙园手中的文件。

龙园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故意把文件放低了些：“一起抢劫案的证物清单，没什么意思。”

“龙园老弟最近可是我们课的红人啊。”目暮警官笑着说，“上周那起银行劫案，还有抓获佐藤正义，表现都很出色。”

龙园谦虚地摇摇头：“运气好而已。”

“对了，”目暮看了看手表，“龙园老弟，下午三点有个会议，别迟到。柯南，要参观警视厅的话记得找高木警官。”

目暮警官离开后，柯南和龙园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去图书馆...”

“你查到什么...”

两人都停了下来。龙园笑了：“你先说。”

柯南决定部分坦白：“我查了你的背景。”

“哦？”龙园挑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没有。”柯南直视他的眼睛，“太普通了，普通得可疑。”

龙园大笑起来，引得路过的警察纷纷侧目：“这是我听过最特别的评价。柯南，有时候普通人也会做不普通的事。”

“比如提前知道银行会被抢劫？”

龙园的笑容不变：“好警察靠的是直觉和经验。”

柯南还想追问，龙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表情逐渐严肃：“明白了，马上到。”

“怎么了？”

“米花超市发生疑似投毒事件，两人送医。”龙园收起手机，“要一起来吗，小侦探？”

十分钟后，龙园的车停在米花超市门口。警戒线已经拉起，几名穿制服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佐藤美和子警官站在入口处，看到龙园时招了招手。

“情况怎么样？”龙园问道。

“两名受害者在购买便当后出现中毒症状，现已送医，暂无生命危险。”佐藤警官快速汇报，然后注意到跟在龙园身后的柯南，“这孩子是？”

“毛利侦探家的江户川柯南，我的...小助手。”龙园随口编了个身份，“他观察力很好。”

佐藤警官挑了挑眉，但没多说什么。三人一起进入超市，来到生鲜区。几个打开的便当盒放在桌上，法医正在取样。

“初步检测显示便当被掺入了除草剂。”一名鉴识人员说，“但奇怪的是，这些便当是密封包装，没有人为打开的痕迹。”

柯南悄悄凑近便当盒，仔细观察着包装：“龙园先生，看这里。”

龙园蹲下身，顺着柯南指的方向看去——便当盒边缘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细小针孔。

“注射进去的。”龙园立刻明白了，“凶手用极细的针头刺穿包装注入毒物。”

佐藤警官倒吸一口冷气：“那意味着凶手对超市很熟悉，知道便当的摆放位置和补货时间。”

“而且手法专业。”龙园补充道，“可能是医疗相关从业者，或者有实验室经验的人。”

柯南已经溜到货架旁，检查着周围的监控摄像头：“角度刚好拍不到便当区，太巧合了。”

“员工中有可疑人员吗？”龙园问佐藤警官。

“正在排查。超市经理说最近没有新员工，但有位兼职收银员请了长假。”

柯南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假期？”

“三天前。”佐藤翻看记录，“名叫山田晴子，22岁，医科大学生。”

龙园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医科大学生——具备使用注射器的知识和技能。

“有她的住址吗？”

二十分钟后，龙园、佐藤警官和柯南来到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三楼的一个单元就是山田晴子的住处。

“小心点，可能有危险。”龙园提醒道，手放在配枪上。

佐藤警官点点头，上前敲门：“山田小姐？我们是警察，想问你几个问题。”

没有回应。

龙园贴近门板，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响动：“有人在里面。”

佐藤警官果断拔枪：“山田晴子！开门，否则我们破门了！”

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她要跑！”柯南大喊。

龙园后退两步，猛地撞向门板。强化过的肩膀力量让门锁应声而开。三人冲进屋内，正好看到一个人影从防火梯爬下去。

“拦住她！”佐藤警官冲向窗口。

龙园却转身跑向楼梯：“我去下面截住她！柯南，你...”

“我去追！”柯南已经灵活地钻出窗口，顺着防火梯追了下去。

龙园来不及阻止，只能以最快速度冲下楼梯。当他喘着气跑到公寓后巷时，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山田晴子正趴在地上，旁边是一个旋转的足球。柯南站在不远处，脚力增强鞋还在冒烟。

“干得好，柯南！”龙园上前给山田戴上手铐。

年轻女孩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他们该死...那个庸医害死了我妈妈...他们全都该死！”

原来，山田的母亲半年前因医疗事故去世，而负责的医生正是今天两名中毒者之一。另一人是当时作伪证的护士。

“为什么不走法律途径？”回警署的车上，龙园问道。

山田冷笑：“法律？那个医生有医院高层保护，事故报告都被篡改了。我试过投诉、上访，甚至找了律师...全都没用。”

龙园沉默了。在后视镜里，他看到柯南的表情也变得复杂。

【任务完成：阻止连环投毒案。奖励200正义值。】系统提示道，【凶手动机可理解，建议宽大处理。】

这是系统第一次提出“宽大处理”的建议，龙园有些意外。但法律就是法律，山田晴子终究要为她的行为负责。

做完笔录已是傍晚。龙园和柯南并肩走出警视厅，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配合得不错。”龙园打破沉默，“你那个足球踢得真准。”

柯南双手插兜，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山田小姐...其实挺可怜的。”

“嗯。”

“但犯罪就是犯罪。”柯南抬起头，眼神坚定，“如果每个人都私自复仇，社会就乱套了。”

龙园看着天边的晚霞：“柯南，如果你妈妈被人害死，而凶手逍遥法外，你会怎么做？”

柯南的脚步停了下来。这个问题显然击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毕竟毛利兰对他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我会找到证据，让法律制裁他。”柯南最终说道，但声音不如平时坚定。

龙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默默地走到岔路口，各自回家。

接下来的两周风平浪静。龙园逐渐适应了警视厅的工作节奏，甚至有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高木警官经常找他一起吃午饭，佐藤警官则会请教他一些格斗技巧。

周四下午，龙园正在整理案件档案，高木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龙园君，听说你认识毛利侦探家的那个小男孩？”

“柯南？算是吧，怎么了？”

“那孩子太神奇了！”高木兴奋地说，“上次一起案件，他发现了连我们都忽略的线索。简直像是...”

“工藤新一小时候？”龙园故意问道。

高木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龙园笑而不语。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阿笠博士打来的。

“龙园君，能请你帮个忙吗？”博士的声音有些焦急，“我答应了少年侦探团带他们去露营，但临时有个发明研讨会...”

“需要我陪他们去？”龙园已经猜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柯南也去，应该不会太麻烦。”

于是，周六清晨，龙园发现自己站在米花町车站前，面对三个兴奋的小学生和一个一脸无奈的柯南。

“我是吉田步美！”扎着马尾的女孩活泼地自我介绍。

“我是小岛元太！”胖乎乎的男孩大声说，“龙园警官，你抓坏人的时候真的会开枪吗？”

“圆谷光彦。”戴眼镜的男孩比较稳重，“感谢您抽时间陪我们。”

龙园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很高兴认识你们。今天我们去哪里露营？”

“奥多摩的山里！”步美欢呼，“听说晚上能看到很多星星！”

一路上，三个真小学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柯南则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龙园注意到他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大概是在查看毛利兰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