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钱！闭嘴！”

我穿成了虐文里的霸总男主，眼前是红着眼圈的小白花替身。

她哽咽着说：“顾先生，你放过我吧。”

按照剧情，我该捏住她下巴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反手把支票拍在她脸上：“拿着钱，闭嘴。”

直升机降落在顶楼，助理惊慌地递来文件：“总裁，股票又跌了！”

我打开直播：“家人们，今天清仓甩卖顾氏滞销品！”

弹幕刷爆时，白月光突然回国。

她冷笑：“顾衍舟，你变了。”

我掏出第二张支票：“你也想分钱？”

后来，我让替身和白月光联手创业，把虐文改成了大女主商战片。

系统尖叫：“警告！原著男主意识正在苏醒——”

我看着镜子里逐渐阴鸷的眼神，笑了：“正好，让他看看谁才是爸爸。”

直升机螺旋桨搅起的狂暴气流，像无形的巨手撕扯着楼顶稀薄的空气。巨大的轰鸣声浪霸道地压过城市的一切喧嚣，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钢铁巨兽的嘶吼。我坐在冰冷的真皮座椅里，昂贵的定制西装紧箍在身上，勒得我喘不过气。指尖烦躁地揪扯着那条印着显眼双G logo的暗纹领带，丝滑的触感此刻只让我觉得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在颈间。

“操！”一个低低的咒骂冲出喉咙，瞬间被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吞噬。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脑子里除了“女人”和“天凉王破”就只剩一片空白的虐文霸总顾衍舟，品味真是烂得令人发指。

手机屏幕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幽幽亮起。锁屏壁纸是顾衍舟那张线条冷硬、眼神睥睨的俊脸，对着镜头摆出掌控一切的姿态。点开最新短信，发信人备注是“苏晚晚”，一个被顾衍舟当作白月光替身圈养起来的可怜金丝雀。短信内容寥寥几字，却带着古早狗血剧特有的、能酸掉人后槽牙的气息：

顾先生，我们谈谈。

我扯了扯嘴角，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飞快跳跃。删除。输入。发送。动作一气呵成。指尖敲击屏幕的力道，带着一种要把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属于顾衍舟的愚蠢彻底碾碎的狠劲。

【打钱，闭嘴。】——顾衍舟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直升机也恰好带着一阵剧烈的颠簸和刺耳的摩擦声，稳稳落在顾氏集团总部大厦那光可鉴人、造价不菲的顶楼停机坪上。舱门被外面候着的保镖猛地拉开，裹挟着机油味和城市高空特有寒意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我额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碎发凌乱飞舞。

双脚踩上坚实的地面，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踏在冰冷的合金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甚至没来得及完全站稳，一股力道就带着哭腔撞了过来，伴随着一股甜腻到发齁的栀子花香。

“顾先生！”

声音软糯，带着刻意为之的颤抖，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苏晚晚，那个短信里的“金丝雀”，此刻正死死攥着我西装外套的袖口，精心烫卷的发丝有几缕狼狈地粘在泪湿的脸颊上。她仰起脸，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红得厉害，蓄满了将落未落的泪水，在顶楼惨白的探照灯光下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泽。那眼神，三分委屈，七分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物的试探。

“顾先生…求您了，放过我吧…”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气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的，“我只是…我只是个普通人，配不上您…”

按照那本狗血淋漓的虐文剧本，此刻我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视我如同俯视蝼蚁。然后，用那种低沉沙哑、仿佛浸透了红酒和烟草的磁性嗓音，说出那句经典到烂俗的台词：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光是想想那画面，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属于顾衍舟的肌肉记忆蠢蠢欲动，指尖似乎真的想要抬起，去触碰她细腻的皮肤。

去他妈的剧本！

我猛地甩开她紧抓着我袖口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高跟鞋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咔哒”声。她错愕地睁大了泪眼，那点楚楚可怜的伪装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在苏晚晚惊疑不定、助理和保镖们目瞪口呆如同集体石化雕塑的注视下，我面无表情地探手入怀。指尖触碰到内袋里那叠硬挺的、带着独特油墨气息的纸张。没有犹豫，我抽出一张，看也没看上面的天文数字——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啪！”

一声脆响，盖过了尚未完全停歇的直升机引擎余音。那张边缘切割得异常锋利、印着复杂防伪花纹的巨额现金支票，精准无比地拍在了苏晚晚那张梨花带雨、写满惊愕的脸上。纸张的边角甚至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极淡的红痕。

空气凝固了。顶楼的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只剩下支票纸张被风微微掀动的细微声响。

我收回手，插回裤袋，视线从苏晚晚僵住的脸上移开，扫过她身后那群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助理保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碾碎剧本的、不容置疑的冰冷：

“拿着钱，闭嘴。”

四个字，像四块冰坨，砸在每个人心上。

苏晚晚彻底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连眼泪都忘了流。那张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支票，粘在她脸颊上，滑稽又刺。

我没再看她，抬步就往通往总裁办公室的专属电梯走去。锃亮的皮鞋踏在冰冷的合金地面，发出规律而冷漠的回响。

“总、总裁！”一个穿着深灰色三件套、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男人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魂，是小李，顾衍舟的首席助理。他捧着厚厚一沓文件夹，脸色煞白地追了上来，脚步慌乱得像踩着棉花，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好了！恒生指数又跳水了！我们…我们顾氏的几只核心股，开盘不到半小时，暴跌…暴跌了百分之十二！蒸发市值保守估计…超过两百亿！”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文件也随着他的颤抖发出哗啦啦的噪音，仿佛捧着的不是纸，而是烧红的烙铁。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冰冷的金属镜面映出我此刻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身后小李那张写满世界末日般的恐慌面孔。两百亿？这个数字让顾衍舟那套陈旧的、靠强取豪夺和垄断思维支撑的商业帝国根基，发出了清晰的、令人愉悦的碎裂声。

我踏进电梯，镜面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顶楼的风和那群石化的人影。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惊魂未定的小李。

“总裁，怎么办？董事会那边电话快被打爆了！几个元老已经堵在您办公室门口了！他们说…说您最近的行为太过离经叛道，严重损害了集团形象和股东利益，要求…要求您立刻给个说法！”小李语速飞快，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昂贵的衬衫领口。

离经叛道？损害形象？我差点嗤笑出声。那群靠着顾家这棵大树混吃等死、满脑子都是如何巩固自己那点蝇头小利的老古董，懂个屁的“形象”和“利益”！

电梯平稳下沉，数字飞快跳动。我伸手，直接从小李怀里那堆摇摇欲坠的文件最上面，抽走了那份还散发着打印机热气的、触目惊心的股市暴跌分析报告。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图表和鲜红的向下箭头，像一道道无声的嘲笑。

“滞销品清单，”我的声音在密闭的电梯厢里异常清晰，没有任何慌乱，“仓库里，积压超过三个月的，所有品类，整理出来。十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

小李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塞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滞…滞销品？总…总裁，您要这个做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股价啊！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启动紧急预案？召开新闻发布会？或者…或者联系几位交好的基金…”

“去做。”我打断他连珠炮似的建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重量。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门开了，外面是顾衍舟那间奢华到近乎浮夸的顶层总裁办公室入口。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都市丛林。

小李被我眼神里的冷意慑住，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是。”

十分钟。不多不少。

厚重的红木办公室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小李探进半个身子，脸色依旧苍白，手里捧着一个薄了不少的文件夹。“总…总裁，这是您要的清单。近三个月滞销最严重的是高端定制成衣系列、上一代智能家居产品、还有…还有一批限量版珠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仿佛递过来的不是文件，而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我坐在那张能俯瞰半个城市的巨大办公桌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伸出一根手指，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小李会意，几乎是踮着脚尖进来，把文件夹轻轻放在我指定的位置，然后又踮着脚尖飞快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我翻开文件夹，目光迅速扫过那些冗长的产品名称和后面跟着的、令人咋舌的库存数字。高端定制成衣？堆在仓库里发霉，不如给有需要的人。过时的智能家居？功能落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限量版珠宝？华而不实的石头，除了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还能有什么用？

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划过，点开那个下载量最高的直播APP。登录界面，账号自动关联——顾衍舟的官方认证账号，ID简单粗暴：顾氏集团-顾衍舟。头像正是那张被我唾弃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的霸总标准硬照。

设置标题。手指跳跃。

>【顾总在线清仓！骨折价！滞销？不存在的！家人们，冲！】

按下“开始直播”的按钮。

几乎在直播画面亮起、那张属于顾衍舟的、轮廓深邃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的瞬间，观看人数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数字疯狂地向上飙升！0…100…1000…10000…十万…百万！弹幕更是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卧槽？！我眼花了？！顾氏集团？顾衍舟？直播？！】

【清仓？滞销品？霸总亲自下场带货？？？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排合影！活的顾总！这脸…这气质…嘶哈…值了值了！】

【楼上醒醒！他可是逼走白月光、强取豪夺替身的渣男霸总鼻祖啊！】

【管他渣不渣！快！上链接！让我看看霸总仓库里滞销的都是啥好东西！】

【哈哈哈哈标题笑死！“骨折价”？顾总您这霸总人设崩得有点彻底啊！】

【赌五毛，肯定是作秀！说不定下一秒就黑屏说信号不好！】

弹幕疯狂滚动，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具体内容，只能捕捉到一片片代表震惊的“？？？”和“！！！”以及各种表情符号的海洋。直播间的热度指数，像坐了火箭一样直冲天际，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无视了那些纷乱的评论和火箭般蹿升的在线人数，直接拿起桌上小李准备的那份滞销清单，对准了镜头。另一只手则拿起一支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镀金钢笔，随意地在清单上画着圈。

“编号C2023-G001，限量版‘星海’蓝宝石项链，设计师孤品，原价三百八十万。”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没有顾衍舟惯有的低沉磁性，反而带着一种平铺直叙、甚至有点公事公办的冷淡，像是在念一份枯燥的财报，“仓库里堆了五条。现在，一条，八十万。手快有，手慢无。”

镜头怼近清单上那行字，以及被我圈出来的“3800000”和旁边潦草写下的“800000”。

弹幕：【？？？？？？三百万变八十万？？？疯了吧？？？】

【卧槽星海系列？！那个传说中只做了十条的？！八十万？？？抢啊！！！】

【链接呢！爸爸！链接放出来啊！！！】

【别信！肯定是假的！顾衍舟怎么可能卖这个价！】

“编号S2022-A系列，智能恒温睡眠系统，上一代旗舰，原价一套九万八。”钢笔尖在另一行上点了点，“库存……两百套。现在，一套，一万九千八。送全套安装调试。”

弹幕：【上一代旗舰？功能差很多吗？】

【差个屁的核心功能！就是外观和APP交互落后点！一万九买原价小十万的东西？血赚啊家人们！】

【顾总！看看我！我要三套！给我爸妈我丈母娘都安排上！】

【链接！求你了爸爸！放链接吧！我钱包准备好了！】

“编号F2024-SP01，高定西装‘暗涌’，纯手工，意国顶尖裁缝，全球限量三十套。”我念着，钢笔在“原价八十八万”上打了个叉，在旁边写下“十九万九千九”，“仓库里还有七套。尺码不全。”

弹幕彻底疯了。

【十九万九？？？八十八万的高定？？？我没听错吧？？？】

【啊啊啊啊我的尺码！我的尺码还有吗？！顾爸爸看我！！！】

【疯了疯了！顾氏集团要倒闭了吗？！这么甩卖？！】

【管他倒不倒闭！这羊毛不薅不是人！链接！上链接！！！】

【顾衍舟你是不是被魂穿了？！这操作不像你啊！！！】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大关，并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弹幕密集得完全看不清人脸。打赏的特效金光闪闪，几乎没停过。服务器多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全民薅霸总羊毛的狂欢达到顶峰，无数人疯狂刷屏“链接”“上小黄车”的时候，办公室那扇厚重的红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力道之大，让沉重的门板撞在后面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