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能者的聚会

苏悦站在书店外的台阶上，夜风掠过她发梢，吹得卫衣下摆轻轻飘动。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徽章，金属表面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旧物。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你要做的选择，就是接下来怎么走下去”。

第二天中午，李阳在食堂拦住了她。

“今晚有个聚会，要不要来？”他笑得灿烂，手里转着一枚钥匙，“保证比图书馆有意思。”

苏悦皱眉，“什么聚会？”

“异能者的聚会。”李阳压低声音，“放心啦，都是自己人。”

她本能地想拒绝，但昨晚的经历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躲在角落的小透明了。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晚上七点，苏悦站在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厂房前，手机地图上的红点就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抬脚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

屋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烤肠和爆米花的香味。十几个人围坐在几张折叠桌旁，有人正用火焰在指尖跳舞，有人对着空气挥手，几瓶饮料便自动飞到他们面前。

李阳看见她进来，立刻招手：“这边！”

苏悦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有的点头示意，有的则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这位是苏悦，”李阳介绍道，“最近刚加入的新朋友。”

一个扎着脏辫的女孩朝她举起可乐罐，“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苏悦笑了笑，没说话。她悄悄启动心灵感应，试图感知周围的思绪波动。大多数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今晚吃什么、待会儿谁开车送谁回家、某个异能者是不是单身。

但也有几个念头让她心头一紧。

“听说她是系统持有者？”

“老板说她可能是个突破口……”

“别乱说话，小心被听见。”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能力，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果汁。

“你怎么了？”李阳低声问。

“没事。”她摇头，“只是有点不适应。”

“慢慢来，大家都这样。”他拍拍她的肩膀，“来，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朋友。”

他带她认识了一个能操控水的女孩，还有一个可以把影子拉长变实体的男生。每个人都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苏悦也开始放松下来，甚至尝试用超强听力捕捉角落里的低声交谈。

“最近‘夜影’那边又抓了几个人。”

“我们得想办法反击。”

“但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心里一沉，想起昨晚那个神秘老人说的话。

“你真的相信那些组织会放过我们吗？”她突然开口。

众人愣了一下，那个脏辫女孩挑眉，“你听到了？”

“嗯。”苏悦点头，“我不确定该信谁，但我希望至少在这个圈子里，大家是真的想保护彼此。”

一片沉默后，有人鼓掌，接着是零星的笑声。

“这姑娘不错。”有人评价。

聚会继续进行，气氛变得轻松许多。有人开始玩起了异能小游戏，比如谁能用最少的力道把硬币弹进杯子里，或者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让蜡烛熄灭三次。

苏悦也参与其中，虽然她的能力还没完全开发，但她的心灵感应帮她猜中了好几次别人的想法，赢得了不少掌声。

就在她以为今晚就这样平安度过时，一股熟悉的负面情绪忽然涌入她的感知范围。

嫉妒。

那种刺骨的恶意，她太熟悉了。

她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洗手间方向。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躲在门边，正举着手机偷偷拍照。

苏悦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李阳点点头，“小心点，那里信号不太好。”

她走进洗手间，故意发出脚步声，然后绕了个弯，从侧面靠近那个角落。

“你在干嘛？”她直接开口。

对方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手机。是她那个嫉妒心强的同学，此刻脸上写满了慌张。

“我……我只是路过。”她嘴硬地说。

“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苏悦平静地看着她，“昨天在图书馆，今天在这里。”

同学咬住嘴唇，眼神闪躲，“我没有跟踪你。”

“那你拍我是为了什么？”苏悦指了指她手机屏幕，“准备发朋友圈？还是打算卖给谁？”

对方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悦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比下去。”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以前你什么都比我差，成绩不如我，人际关系也不如我。可是现在……你变了。”

“我不是变了。”苏悦轻声道，“我只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感知技巧。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做这种事。”

同学怔住，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我不知道。”

“随你。”苏悦转身离开，“不过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偷拍，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回到聚会现场，她坐回原位，李阳凑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就是确认了一下某些事情。”

聚会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李阳走在她身边，低声说：“我听你说要换地方了。”

“嗯。”苏悦点头，“这里不安全。”

她回头看了眼厂房，心里清楚，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的女生了。

而这个世界，也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