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点,断了奶的我,也是大眼睛,圆嘟嘟的小可爱。外公也喜欢,舅舅也爱的宠儿。姑姑多就是好,老妈不带有老表。所以,我就是那么的招人疼。只可惜在上小学之前,也就是7岁时候,外婆家正在盖房子。那时候我也是降龙伏虎的主,也是不甘于“还好”的货。和我外婆家门口的几个顽主。比赛跳高,不是那种跳高。就是从高处往下跳。越比越来劲,一下子搞猛了,天黑回到外婆家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那个庸医还打反了针。高烧不退,还昏迷不醒。我家到外婆家中间隔了一条河,去外婆家必须要通过人工划船的方式渡河。交通不发达,更别说通讯了。实在没法子,外婆用瘦弱的身体背着我,自己划船把我送到我家。老刘同志接到我说还好,还在出气(没死)。然后就求着我们乡里唯一一辆皮卡带着我准备去市里的大医院。谁知道途中一颠簸,我居然奇迹般的醒了。后来老刘的领导拿着一颗荔枝干问我是什么,我说是“菠萝子”(方言:指松树球)。然后老刘同志就说还好,还能听到他们说话,也还知道回答,虽然答的不对。当时我估计是脑子烧坏了,还立马站起来要去外婆家和那几个顽主再比试比试。要是现在我估计我心态都崩了。但是老刘同志毫不客气地打了一巴掌骂我死孬子,不知道大人多担心,外婆多辛苦,我又立马安静了。心想还好吧,毕竟我还活着。后来这件事也的确给我留下了后遗症,就是这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是碎片,没有完整的,有时候走路自言自语。
之后就是我上学前的那个夏天,当时我光着膀子,老刘同志为了发挥自己学历高的优势,利用老黎同志晒干的黄豆,逼我数数。我当时心里想着河边的水牛和我的一大帮小弟,哪有心思数数。1、2、3...14、16、17。“啪”的一声响,老刘同志用牛筋腰带直接打在我的背上。那叫一个疼,我就再还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老刘这一腰带。疼我我是满地打滚,泪水汗水混合液直流哇。虽然当时我没明白老刘同志为什么会打我。我心里面想的是还好老刘同志是我爹,要不然我就要背上打老子的不孝罪名了。后来我奶奶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声,疼孙子的劲头来了,直接从老房子冲上来要和老刘同志拼命。老刘同志也吓到了,说还好吧,也没打怎么地,然后眼睛冲我一瞪,吼了句,哭什么哭,别哭了。吓得我立马和关机一样。后来我奶奶愣是拿着喷药水的金属管子,追着老刘同志打。我也得以脱身去了河边,我一看,还好水牛也还在,我的一众小弟也还在。虽然我数数数不到100,但我是骑牛的小自在。小弟们快快来,我们一起下河捉螃海(方言指螃蟹)。
终于,9月1号到了,我的自在童年也结束了,虽然我还是不会写自己名字和数到100,老刘同志还是瞪着眼睛,骑着二八大杠把我送到了小学。见到了我小学第一位老师,是校长。然后老刘同志还很客气的对校长说,这孩子身体还好,要是不听话就打,没事。老刘同志估计也没有预计到校长之残忍。他出手凶残,绝招就是抓毛一顿旋。解释一下就是当他发现你不听话的或者捣乱的时候,会伸出右手,然后抓住你的头发,然后一顿旋转,然后将你按坐在地上,头痛并眩晕着。后来,一直到四年级,我的期中期末考试永远是“语文55,数学50”。就这样我三叔还说还好,老师看在老刘同志是支书份上,没给个零蛋让我抱回家。到了四年级,我也不知道是自己任督二脉打开了还是新来的校长会教书,愣是提溜着我学习,不会就打还对老刘同志讲,回家我又挨老刘同志的打,老黎同志的骂。我的数学成绩直线上升到70分,语文作文更是全班第一个被老师在课堂上读出来。搞得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第一个作文被老师在全班面前读出来的。反正后来到了五年级我的语文是全班第一,数学每次都及格。我后来总结了一下,我的语文归结于老刘同志经常带书刊杂志回家,我抱着就不撒手。吃饭看,上厕所看,有时候忙不过来,端着饭蹲在厕所里面看。其中有一个书刊叫《法制导刊》里面记录了好多实发的案件案例。讲述了警察叔叔如何抽丝剥茧寻找真凶、大盗的事迹。这就是让我崇拜警察、一心从警的启蒙书刊。虽然后来我忘了自己的理想,变更了自己的理想。但是还好,机缘巧合我还是做了一名警察。虽然只是一名民警,不是刑警,缘分啦!数学我就不多说了,高考考36分的主,写个“解”都是对我数学老师的尊重。我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老刘同志在我数数时候用牛筋腰带打了我把我的数学基因打坏了。要知道老刘同志是村里会计啊。老黎的妹妹我二姨可是一天学没上愣是能在30秒类口算出每条塑料袋0.04元,318条塑料袋一共多少钱的主啊。这事整的,这丑丢的。当然后来数学成绩的下滑,还是与我本人有关的。因为为了不挨打,我每天早起到我同学家抄数学作业。虽然能保证我照葫芦画瓢能考试及格,导致我数学根基不稳,随时垮塌的可能。不过还好,我能挺过过去成绩这么怪圈。
人缘这方面,还好。毕竟我这人吧。平时不怎么说话,调焖炖皮。我从不主动出击,你要是愿意和我玩,我会和你好好玩,不带耍赖的。就这么说吧,我就今天下午放学输你四个玻璃球,我说了我随后还你。我就冒着被老刘打的风险,也会从老黎口袋偷出几毛钱,去买玻璃球送给你或者直接给你钱。这样的事情,我做了几回。老刘同志打了我几回,老黎骂了我几回。但是没法子我就这么讲信用。老黎气的没法子就说:“哎,还好偷得是自己家的钱,不然把你手剁掉!”。别看我棍气,当时我心里想还好是老黎同志说的,老黎同志舍不得剁我的手,即使要剁也会轻轻的。要是老刘同志,一刀下去就会让我手离开我的身体。还好还好,即使老刘同志剁我的手,也会给我来个痛快的。说到同学,尤其是那三四个和我玩的来小学同学冬瓜、黑皮、老朱、老蛮这个几个货。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做生意的做生意,打工的打工,总之各自天涯吧。至今他们回家第一件还是会打电话给我“胖子,我回来了”。有时候拖家带口的聚在一起,男的聚在一起聊聊中东战争,俄乌冲突、巴以冲突,也会聊聊那些已经失联的同学和已经逝去的恩师。不过还好,我们还是那么单纯地聊天,单纯地吹牛,单纯地聊美女,聊聊我们苦难而快乐的小学生活。有苦就说,有乐就谈,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有困难的支招的支招,精神或者物质支持的支持。还好我们没有彼此攀比和逐利害人的心思。旁边小孩子们开心地做着自己喜欢的游戏。另外一桌,有做馄饨的老板娘,有工地的烧锅的,也有老师和高薪白领。她们的话题永远是孩子教育、蔬菜价格、别人老公的勤奋浪漫,自己老公的懒惰木讷。不过还好埋怨归埋怨就是不离婚。大有一种过日子呗和谁过不是过,只要不打我,不养小的就行的气概。不过,我这人心思重,和他们在一起我和我媳妇儿有种危机感,他们中有人会相中我的女儿,让我女儿给她儿子做媳妇儿。在散场的时候,有人直接叫我亲家公。更有逗逼,叫自己儿子上来就喊我媳妇儿丈母娘。搞得我和我媳妇儿尴尬不已。微微醉,醒与梦之间,我对自己说还好我们几个人还是那么单纯。各自的生活还是过得很快乐。
恩师已去,但是还好他们教会了我们知识尤其是教会了我们做人。故人有散有聚,但是散是缘分已尽,各有所求。聚是彼此信任彼此知心。但是还好都未因为外界和环境而变得不可亲近,变得彼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