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雷泽途逢钱箭客，密报惊破盟中谋

第44章雷泽途逢钱箭客，密报惊破盟中谋

辰雨扬指尖捏着金之碎片，碎片表层的鎏金符文随脚步轻颤，在前方丈许处凝成一点微光，如星子般指引着雷泽方向。赵铁牛扛着玄铁重锤跟在身后，锤头沾着的冰蚕寒气尚未散尽，每踏一步都在林间冻土上砸出浅坑，粗声问道：“雨扬兄弟，这雷泽听着就不是善地，真能寻着解厄草？”

“饕说解厄草需借天雷灵气滋养，只长在雷泽边缘的湿土中。”辰雨扬回头时，正见赵铁牛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虽入秋，林间却因靠近雷泽而透着燥热，“不过灭器盟既盯着神器碎片，雷泽必定设了埋伏，你若觉凶险……”

“凶险个屁！”赵铁牛猛地捶了下胸口，震得衣襟翻飞，“你孤身闯黑风渊、冰火窟时，我在都城守着都心焦，如今跟来好歹能替你挡两刀，哪能怕？”

话音未落，前方林间突然传来“咻”的一声锐响，一支羽箭擦着辰雨扬耳际飞过，钉在旁侧古树上。箭尾缠着的黄色符纸遇风即燃，化作一缕青烟飘散。辰雨扬瞬间按住腰间昊天塔，金系灵力在掌心凝成薄刃；赵铁牛也将重锤横在身前，警惕地扫视四周：“谁在暗处装神弄鬼？出来！”

“是我。”树梢传来熟悉的声音，一道黑影纵身跃下，落地时足尖轻点地面，稳如磐石。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腰间箭囊里的破灵箭露出半截箭尖，泛着冷光——正是钱箭客。见二人戒备未松，他苦笑着抬手：“别紧张，我不是敌人，是特意追来的。”

辰雨扬认出他的气息，缓缓收起灵力：“钱兄怎会离城？都城出了变故？”

“都城暂无异动，却藏着隐患。”钱箭客走近，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的密信，信纸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我按你吩咐镇守都城，昨日巡查时见禁军统领书房有异动，潜进去后只寻到这封信，统领已被灭口，死前还攥着块黑袍令牌——和你说的灭器盟印记一模一样。”

辰雨扬接过密信，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展开时瞳孔骤缩。信上字迹潦草，似仓促写就，内容却让他心头一沉：“雷泽设引雷阵，借天雷之力毁辰雨扬至阳战血，夺金、木、土三系碎片，助首领开启戾气通道。”落款处画着个诡异的符号，正是灭器盟的标志。

“至阳战血？”赵铁牛凑过来，粗声问道，“他们为何偏要针对你的战血？”

钱箭客叹了口气，从箭囊里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符号与密信如出一辙：“我查过灭器盟的底细，他们信奉‘戾气至上’，而至阳之力是戾气的克星。你的战血能引动昊天塔、压制炎魔，对他们来说是最大阻碍，所以要先毁战血，再夺碎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更糟的——信里说他们已集齐水、火两系碎片，只差金、木、土三系，显然对神器碎片的用途了如指掌。”

辰雨扬捏紧密信，指节泛白。他想起冰火窟中那名素衣女子，她夺走火之碎片时毫不犹豫，显然早有预谋；水灵也曾说水之神器被灭器盟夺走，如今算是印证了。若让他们集齐五行碎片，后果不堪设想。

“引雷阵需以雷晶为阵眼，借雷云之力引天雷。”钱箭客见他神色凝重，继续说道，“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这阵法威力极大，若被天雷正面击中，就算是灵海境修士也会灵力溃散。你若贸然闯入，恐怕会中他们的圈套。”

“可解厄草只在雷泽有，若不寻它，饕无法暂解封印。”辰雨扬看向昊天塔，塔身此刻毫无异动，显然饕也感知到危机，不愿出声，“而且木、土两系碎片多半也在雷泽，若被灭器盟夺走，他们就能凑齐五行碎片，到时候凡界的戾气恐怕会失控。”

赵铁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那咱们就闯进去！我扛着锤帮你挡天雷，钱兄射箭破阵，你去夺碎片，咱们三人合力，还怕他们不成？”

钱箭客眼中闪过赞许：“铁牛说得对，与其退缩，不如主动出击。我带了二十枚避雷符，可暂挡天雷；还有十支破灵箭，能破阵眼周围的防护。不过灭器盟既设下埋伏，必定有高手坐镇，雨扬你刚突破灵海境中期，需多加小心。”

辰雨扬点点头，将密信收好，又摸了摸怀中的金之碎片。碎片似感应到他的决心，符文亮了几分：“我有昊天塔和水灵相助，若遇危险可暂避锋芒。咱们明日一早出发，先去雷泽边缘探查阵眼位置，再做打算。”

当晚三人在林间露营，钱箭客负责守夜，辰雨扬盘膝打坐，运转五分丹田诀恢复灵力。昊天塔在怀中微微发烫，饕的声音突然响起：“灭器盟能集齐水、火碎片，背后定有高人指点，那引雷阵恐怕不简单，你需做好万全准备。”

“饕，你可知引雷阵的破绽？”辰雨扬在心中问道。

“引雷阵需以五行之力为引，雷晶是阵眼核心，但若能找到阵中的土系节点，用土系灵力封堵，可削弱阵法威力。”饕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不过那雷晶蕴含的天雷之力极强，你若靠近，需用金之碎片凝盾——金能导电，却也能引雷，需把握好分寸。”

辰雨扬默默记下，又问：“木之碎片为何会在雷泽？木属阴，雷属阳，二者本相克。”

“木之碎片曾吸收过雷泽的阳气，与天雷之力相融，所以才会留在那里。”饕解释道，“它的位置隐蔽，需借金之碎片的共鸣才能找到，明日探查时，你可多注入些灵力，让金之碎片的光芒更亮些，或许能感应到它的方位。”

次日清晨，三人收拾行装往雷泽出发。越靠近雷泽，空气中的雷电之力越浓郁，地面上随处可见焦黑的痕迹，显然是被天雷劈过。钱箭客取出避雷符，分给二人：“将符纸贴在衣襟内侧，可抵挡三成天雷之力，若遇强雷，需及时运转灵力护住心脉。”

辰雨扬将避雷符贴好，又取出金之碎片，运转灵力注入其中。碎片光芒骤涨，前方的微光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光点旁还有一道微弱的绿色光芒——正是木之碎片的气息。

“木之碎片在雷泽东侧！”辰雨扬心中一喜，刚想加快脚步，却被钱箭客拉住：“等等，你听！”

三人停下脚步，凝神细听。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钱箭客皱起眉头：“像是有人在打斗，难道是灭器盟的人在清理靠近雷泽的修士？”

辰雨扬攥紧金之碎片，沉声道：“去看看，若真是灭器盟的人，正好抓个活口问清阵眼位置。”

三人循着声音悄悄靠近，在一片矮林中停下。透过枝叶望去，前方空地上，十几名黑袍人正围攻一名白衣修士。黑袍人手中的长刀泛着戾气，每一刀都带着杀意；白衣修士虽运转木系灵力凝成藤蔓抵挡，却渐渐体力不支，左臂已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是灵木宗的修士！”钱箭客一眼认出白衣修士的服饰，“灵木宗擅长木系法术，或许他们也是来寻木之碎片的，却被灭器盟盯上了。”

辰雨扬见白衣修士即将被黑袍人斩杀，当即抽出破灵箭。他虽未带弓，却以金系灵力在身前凝成一张透明长弓，将破灵箭搭在弓上：“钱兄，你射左数第三个黑袍人；我射首领；铁牛，你趁机冲上去护住那名修士。”

钱箭客点头，取出一支破灵箭搭在铁弓上，弓弦拉满如满月；赵铁牛也握紧重锤，双脚在地面蹬出浅坑，随时准备冲锋。

“放！”辰雨扬低喝一声，灵力凝的长弓骤然释放，破灵箭如流星般射出，直奔黑袍首领后心。钱箭客的箭也同时离弦，精准地射向左侧第三个黑袍人的咽喉。

黑袍首领察觉杀机，猛地转身挥刀抵挡。“当”的一声脆响，长刀被箭尖震出缺口，破灵箭虽被挡偏，却擦着他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左侧第三个黑袍人来不及反应，箭尖穿透咽喉，他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谁在暗处偷袭？”黑袍首领怒喝，目光扫向四周，却没发现三人踪迹。

赵铁牛趁机冲了出去，重锤横扫，将两名黑袍人砸飞。二人落地时口吐鲜血，挣扎着无法起身。他挡在白衣修士身前，粗声说道：“别怕，我们来帮你！”

白衣修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运转木系灵力凝成藤蔓护盾，挡住黑袍人的攻击：“多谢三位相助，在下灵木宗林墨，敢问三位高姓大名？”

“我叫赵铁牛，这两位是辰雨扬和钱箭客。”赵铁牛一边挥锤打退黑袍人，一边回道，“我们也是来雷泽的，这些黑袍人是灭器盟的吧？”

林墨点点头，眼中闪过恨意：“正是灭器盟！他们杀了我灵木宗的几位师兄，还想夺木之碎片，我一路追来，却中了他们的埋伏。”

辰雨扬和钱箭客也从林中跃出。辰雨扬手中的金之碎片光芒大涨，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金系灵力本就克制戾气，再加上碎片的至阳之力，黑袍人根本不敢靠近。钱箭客接连射出破灵箭，每箭都能射中一名黑袍人，箭尖入体时还会爆发出微弱的金光，将体内戾气驱散。

黑袍首领见手下接连倒下，眼中闪过狠厉，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落地瞬间，地面裂开缝隙，黑色雾气翻涌而出，几只浑身裹着戾气的鬼爪从雾中探出，抓向辰雨扬。

“是戾魂爪！”钱箭客脸色微变，“这是灭器盟的邪术，需用至阳之力破解！”

辰雨扬掌心燃起至阳战血，往前一推，血色火焰如潮水般涌出，将戾魂爪烧得滋滋作响。黑袍首领见状，转身想逃，却被林墨的藤蔓缠住脚踝。辰雨扬趁机追上，金系灵力凝成的短刃抵在他脖颈上：“说，引雷阵的阵眼在何处？灭器盟的首领是谁？”

黑袍首领眼中闪过绝望，突然往口中塞了颗黑色药丸。辰雨扬察觉不对，想阻止却已来不及——药丸入口即化，黑袍人七窍流血，身体迅速干瘪，转眼便没了气息。

“是化骨丸，灭器盟的人竟如此狠辣，宁死也不招供。”钱箭客走上前，检查了黑袍人的尸体，“看来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消息，难了。”

林墨收起藤蔓，脸色苍白地说：“我曾听师兄说过，灭器盟的引雷阵阵眼在雷泽中心的雷晶台，周围还布了三层防护阵，需破解防护才能靠近阵眼。”

辰雨扬心中一动：“你可知防护阵如何破解？”

“第一层是火雷阵，需用水系灵力浇灭阵中的火焰；第二层是地刺阵，需用土系灵力填平阵眼；第三层是迷魂阵，需以心神之力抵挡幻象。”林墨回忆着，“我师兄曾偷看过灭器盟的布阵图，可惜他……”说到这里，他眼中泛起泪光。

辰雨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放心，我们定会查清真相，为你师兄报仇。你若愿随我们同行，可帮我们破解火雷阵；若不愿，也可先回灵木宗，免得再遇危险。”

林墨抹了把眼泪，坚定地说：“我随你们去！灭器盟杀了我宗门师兄，此仇不能不报！而且木之碎片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辰雨扬点点头，看向钱箭客和赵铁牛：“既然已知阵眼位置和防护阵破解之法，咱们即刻出发，争取在灭器盟启动引雷阵前毁掉阵眼。”

四人收拾好行装，继续往雷泽深处走。空气中的雷电之力越来越浓，远处的雷云也越来越近，隐隐能看到闪电在云层中穿梭。钱箭客取出避雷符，又给林墨递了一枚：“雷泽深处的天雷更烈，这枚避雷符你拿着，多加小心。”

林墨接过符纸，感激地说了声“多谢”。辰雨扬则握紧金之碎片，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前方绿色的光点也越来越清晰——木之碎片就在不远处，引雷阵的阵眼，想必也快到了。

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嵌着一块半人高的晶石，晶石表面闪烁着紫色电光，正是雷晶。雷晶周围布着三层阵法，第一层阵中燃着熊熊火焰，偶尔有闪电劈落，正是火雷阵；第二层阵中隐约能看到凸起的石刺，是地刺阵；第三层阵则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内里，想必是迷魂阵。

而在阵法外围，十几名黑袍人正手持法器，似乎在催动阵法。为首的黑袍人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阴鸷的脸：“没想到还有人敢闯雷泽，正好，一并用天雷灭了你们，省得浪费功夫。”

辰雨扬将金之碎片递给赵铁牛：“铁牛，你护着林兄破解火雷阵；钱兄，你用破灵箭牵制黑袍人；我去破地刺阵和迷魂阵，毁掉雷晶！”

“好！”三人齐声应道。

赵铁牛将金之碎片揣进怀中，扛着重锤挡在林墨身前；钱箭客取出破灵箭，搭在弓上；辰雨扬则运转五行灵力，准备冲向前方——雷泽的大战，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