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的休息室里,一片欢腾。
小不点片冈优希子家跳满自摸和牌,众人既为好友恢复往日元气而欣喜,也因团队点数脱离危险地带,达到相对安全界限而兴奋。
在喜悦之余,通过直播看到全部比赛场面的她们,也有了更深的感触。
“优希能自摸和牌,多亏了凤凰社的先锋帮忙。”部长竹井久感慨道。
“确实是这样。”染谷真子点头附和。
麻将部里唯一的男生须贺京太郎,同时也是宫永咲从初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一脸疑惑:“诶?优希的和牌,她们帮了什么忙呀?”
面对这位雀力稍显不足的成员,染谷真子耐心地解释起麻将桌上的异常状况:“这么说吧,在优希立直之前……还有那之后……”
听着前辈的讲解,须贺京太郎渐渐明白大家为何这么说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凤凰社先锋的鼓励,优希可能还会继续防守。而后面要是没有她帮忙,永水的巫女小姐还会继续连庄,那对我们学校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没错。”众人纷纷认同。
这番话不只是在休息室里讨论,直播中,戒能良子也分析了水原在对局中的表现以及这么做的原因。
佐藤裕子赞叹道:“凤凰社女子学院的水原梢,这位选手的表现,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戒能良子称赞道:“Good,水原梢选手,真是非常棒的后辈。”
佐藤裕子接着说:“清澄的片冈优希选手,这次又选择了立直,和之前的打法好像一样。”
戒能良子分析道:“她恢复了自信。”
结束了。
水原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回想起比赛中自己的每一次出牌、每一个判断,那种紧张与专注还历历在目。
间接打败[神代小莳]的那一刻,她感觉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去年的那场梦魇彻底烟消云散,内心被轻松和喜悦填满。
可紧接着,那神秘的幻听又让她陷入了疑惑与不安。
【做得很好,孩子】
水原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样,她摇摇头,暂时放下此事,专注于对局。
东四局开始,先前联手的团队瞬间分崩离析。
这就是麻将竞技,亲家流转之间,上一秒还是亲密伙伴,下一秒就可能成为对手。
水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刚还并肩作战的队友,此刻又要为了各自的目标竞争,但她也清楚,这就是麻将的魅力与残酷。
小濑川白望没能守住自己的亲家,在亲家流转中,[神代小莳]成了子家一方。很快,后半战的东场结束,只剩下最后的四局南场。
在后续比赛中,水原三人感到奇怪,巫女[神代小莳]没再有神奇表现,仿佛心满意足,放任她们三人角逐。
水原暗自揣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呢?是女神大人的计划,还是她真的满足于此了?但不管怎样,水原知道,在后面的四局里,她们要尽可能拉近与永水的点差。
随着时间流逝,对居室灯光大亮,漫长的先锋战终于结束。
“辛苦了!”水原、小不点和小濑川白望异口同声道。
唯一没参与交流的,大家都知道是谁。
只见[神代小莳]站起身,目光依次扫过小濑川白望、片冈优希,最后在水原梢脸上停留片刻,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清冷:“做得很好,孩子,加油吧。”
说完,她没理会另外两人的疑惑,从容离开,和之前一样,脚步幅度不大、频率不快,却眨眼间就消失在对居室,只留下张着嘴、一脸愣神的水原,以及另外两位不明所以的选手。
水原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反复回响着女神大人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原来之前的幻听不是错觉,真的是女神大人说的话。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女神大人会对自己说这些?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先锋战结束,水原和中二病小不点一同离开,小濑川白望犯懒不想动弹。
水原无视通道中的记者,第一时间回到休息室,一进门就拉住巫女诗音问道:“你们说,如果和女神大人沟通,这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她,满心焦急,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解开心中的谜团。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巫女诗音皱起眉头:“什么东西?你详细说说。”
“嘶……是这样的……”水原简要说明情况后,期待巫女诗音的解答,毕竟在这里,只有家里经营神社的巫女诗音对这方面研究深入、了解较多。
“原来是这样……”和女神大人通话,可不是普通现象,一般人想都别想。只有和神灵有关系的人,才能听到神明真正的神之音,而不是借助神降者身体发出的声音。
巫女诗音看着水原,心中好奇,这家伙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一些特质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水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又多了几分紧张,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即将迎来某种重大的改变。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或许真该朝着这方面努力了。”
“什么方向努力?什么意思?”
“就是神降者方面。”
“啊?”听到这个答案,水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神降者?这对她来说既陌生又充满诱惑,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神秘的身份产生关联。
这个话题先按下不表,此时,即将参加次锋战的加奈准备离开休息室,大家纷纷为她声援鼓劲。
“加油!”“Fight!”“保持状态!”
“我出发了!”
加奈走后,水原忍不住继续缠着巫女解释。
无奈之下,诗音只好向水原解释:神明位格高于普通人,一些神明的声音,普通人听不见,即便听见,也像大自然的声响,根本不明白其中含义。
只有神降者、神明代言人、信徒之类的人,才能听到神明的声音。
“那我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水原追问道,她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就是我刚才说的,被神明看上了,属于神降者范畴。”
“啊~~~这……”水原有点懵,打个麻将怎么还打出个神降者身份?她的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自己或许能拥有强大的能力,打破实力瓶颈;忐忑的是未来充满未知,她不知道成为神降者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改变。
大家都很意外,但也为水原感到高兴。神降者不管怎么说都属于超能力范畴,她的实力会有所提升,这无疑是好事。
“但,为什么我会……”水原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自己在比赛中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我早该发现的。”巫女诗音解释道,“其实两个月前的县预选大赛上,水原你就获得了神明的加护,只是我以为那是普通的附带,没深入思考,确实不应该。”
神明的加护和神降者是不同的。所谓加护,只是神明投下的一缕力量,任何人都有可能获得,普通人获得概率相对较大,目的也多种多样。
那时,巫女以为水原的加护只是神明随性而为。
但现在看来,水原确实有神降者的资质,能接受女神大人的力量,还能和女神大人沟通。这在神降者中也是极为高端的资质,一般神降者只能使用力量,根本无法沟通。
“那这么说,水原也能使用女神大人的力量了?那不就和神代小莳一样了?”有人好奇地问。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肯定不能和神代小莳相比,神明本体不在天界,力量传输肯定有限制。”神代小莳的情况太特殊,以巫女诗音的见识,也无法确定水原接受神力后的具体状况。
“嘛,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关键是,水原你自己愿意吗?”
神降者不是单方面能成功的,女神大人和水原双方都得愿意,仪式才能成功。
“我肯定愿意。”水原毫不犹豫地回答,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不管未来会怎样,她都渴望抓住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打破实力瓶颈,在麻将之路上走得更远。
“那就行,之后我会给你举行仪式。”既然水原愿意,巫女诗音也不再反对,她转头问一旁倾听的少女葵:“小葵,你现在看水原,有什么感觉?”
“感觉嘛,是有点不一样。”少女葵之前感受过女神大人的力量,还被女神大人礼貌地请出去,顺便挥挥手就治愈了她的精神创伤,她觉得女神很善良。
正因如此,少女葵能清晰感觉到水原眼眸深处金色光辉的意义,“恭喜你,水原,终于,你也踏入了超能者的领域。”
水原听着少女葵的恭喜,心中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对未知的不安,但更多的是坚定,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辜负这份特殊的能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为团队做出更大的贡献。
先不提休息室里的情况,就在她们交谈时,对居室里四位次锋选手已经就位。
加奈看着其余三位选手,又看看自家点数,心中有了主意,明白自己的次锋战该怎么打了。
先锋战中,因为强力女神[神代小莳]的出现,永水的点数和其他三所学校拉开了巨大差距。
如今,永水女子以 166200点棒的优势位居第一。
排在第二位的是凤凰社女子学院,点数为 86500,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远比去年水原面对女神大人后剩余不到五万点数强得多。
第三位是宫守女子,81500点棒,和凤凰社点差不大,这是因为小濑川白望在最后和了一把大牌,否则点差会更大。
最后一名是清澄高中,片冈优希的优劣势太明显,虽然最后很努力,但之前丢失点数太多,成绩不理想,只有 65800点棒。
这就是先锋战结束后,四所学校的点数差距。不管剩下哪家学校,和第一名永水的差距都很大,这也成了后面选手要努力的方向——拉近点差,争取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