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回溯,回到大将战刚刚开始的时候。
东一局拉开帷幕,少女葵身处末庄,因自身能力的限制,并未开启“攻击姿态”,只能处于被动的“防守状态”。
摸完十三张手牌后,葵扫了一眼牌面,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牌型着实不怎么样。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在被动状态下,即便拥有超能力,配牌的好坏也全凭运气。运气好时,配牌极佳,只需几个有效进张就能完成手牌;可大多数时候,都是普通配牌,需要自己精心规划、整理。
牌局缓缓推进,一开始,葵难以精准判断对手的实力,毕竟超能力也并非无所不能,还需依靠自身的判断,更需要时间的沉淀。
要准确判断对手的强弱,唯有通过交手、对抗。
葵对此充满信心,超能力赋予她的敏锐感知和自身的判断力可不是摆设。
在牌局的前六巡,通常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这对任何选手来说都是如此。葵因能力受限,只能凭借能力整理手牌;而其他三家少女,也不知是出于谨慎观察对手,还是别的原因,同样没有大的动作。
第七巡,葵摸到一张红 5W,竟是一张宝牌。
尽管配牌不佳,但手牌进展还算顺利,此时已经有三张宝牌了。葵摩挲着红 5W,心中并无危险的刺痛感,又扫视了其他三家的舍牌,确定没有和牌的迹象,便没有犹豫,果断将这张宝牌打了出去,这已经是她打出的第三张宝牌了。
然而,其他三家虽不和牌,却不代表没有动作。只见葵的下家,那位身着华丽校服的美部浓雀衣,樱丘女子高中的大将,清脆地喊了一声“吃”,就把宝牌拿走了。
葵心中暗自叹气,打宝牌果然存在风险,自己只关注了三家是否会和牌,却忽略了宝牌可能被吃碰的情况,虽有有预感别人需要,但这也不是不能打的理由,万一别人不鸣牌呢,是吧。
美部浓雀衣面对上家打出的红 5W,毫不犹豫地吃进,手牌瞬间盘活。
在东发十四张配牌摸完后,她就察觉到自己的手牌不理想,随后几巡的进张也不尽人意,不过好歹处理掉了单张,留下了两向听的手牌。
而这张红 5W的吃进,直接让她进入听牌状态,虽说只有两番,但作为亲家的两番,总比不听牌要强得多。
这可是关乎晋级决赛的关键比赛,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仅美部浓雀衣如此,济美和星棱的大将亦是这般想法。除了排名首位的凤凰社,其他三家的点差并不大,想要晋级,必须排到第二位。如此一来,她们此刻最大的敌人并非凤凰社的葵,而是另外两家的大将。
对居室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麻将牌被推入牌河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大将战的节奏异常缓慢。在这种大型比赛中,大将战的进程向来不会太快。
当对局进行到十二巡时,处于末庄的葵,手牌已然完成:345678P2223356S,和 47S的断幺宝牌一,5S是红宝牌,由于还没拿到可替换的牌,葵没有立刻打出。她手中的万子和字牌都已打出去。
葵看了看右手边的美部浓雀衣,从她的手牌状态中感觉到了听牌的气息。实际上,自那张红 5W被吃后,下家就听牌了。这么多巡过去还未和牌,要么是运气不佳,要么就是几位少女都太过谨慎,想要点和怕是不太可能了。
葵心中暗自思忖:“【种子】已经完成,宝牌收集了两张,虽说第三张被人拿走,但现在才东一局,已经足够了。”想着,她伸手摸牌,轮到她行动了,摸到的是一张四喜牌的西,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而且这是最后一张西,葵直接自摸切,同时环顾三位对手,心中疑惑:“那种异常的感觉依旧存在,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是因为条件不够?还是她们没有使出全力,亦或是想保存实力?”想不明白,葵也不再纠结,毕竟现在才是大将战的东一局,时间还充裕。
见葵自摸切西风,美部浓雀衣伸手摸牌,从牌的触感判断,不是自己和的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直接打出,而是将牌放在手牌中,仔细观察上家葵的手牌。
从葵的手牌状态来看,听牌的气息十分浓厚,可不知为何,又有一种逐渐消失的感觉,就像冰块融化在水中。
这种能感觉到听牌气息消失的状况,让美部浓雀衣不禁皱起眉头:“凤凰社的大将,上午预选赛一回战就和出两个役满,显然是拥有特殊能力之人。啧,要是有更多牌谱,或许能看出些端倪,可仅仅一个半庄,根本无法准确判断。”
想到这里,美部浓雀衣不敢贸然冒险,她目前排在第三位,要是再丢失点数,说不定就会落到最后一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决定放弃听牌,转为防守。主意已定,她拆开了手中的一组刻子,巧的是,这组刻子对葵来说是绝对的安牌。
在这般小心谨慎的对局中,想要和牌实属不易。直到流局,也只有东发的美部浓雀衣有一个一副露,其他三位都是门清状态。
最终,“听牌”×2,“没听”×2。
除了葵听牌外,亲家美部浓雀衣在最后一刻,抓住关键牌进入听牌状态。如此一来,凤凰社和樱丘女子因听牌,从另外两家手里拿走 1500点棒。同时,由于亲家樱丘女子听牌,东一局进入一本场,连庄。
直播室里,惠美和由依正专注地解说着比赛。
惠美一脸认真地说道:“大将战,东一局流局,亲家的樱丘女子听牌连庄,牌局进入一本场。”
由依略带惋惜地接话:“好可惜啊~~~”
惠美疑惑地看向由依:“哦?由依雀士为什么可惜?”
由依嘟着嘴,像个小孩子一样说道:“大将战的这四位选手,都过于小心谨慎了。”
惠美耐心解释:“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牌局都到大将战了,而且彼此之间的点差,和第一位相比虽有差距,但其他三位之间不大,莽撞的攻击可不会在这种大将战上出现。”
由依无奈地叹了口气:“唔,我也知道啦,大将战这种时刻,大家都会小心的。不过,今年半决赛场上,四位选手中有三位是一年生,我还以为凭着一年生的锐气,能看到精彩的对抗呢。”
惠美忍不住笑了:“呃,你这种大胆的想法,在团体赛上可实现不了,快清醒清醒。”
由依嘻嘻一笑:“好啦好啦,清醒了。”
惠美迅速调整状态:“呼,OK,观众朋友们,前面那段大家都忘了吧,我们接着看比赛。半决赛大将战,东一局一本场,亲家为樱丘女子高中的部长,一位身材出众的美少女——美部浓雀衣。”
由依突然插话:“那个,惠美这样说真的没问题么?会不会有点失礼?”
惠美满不在乎地回答:“啊?没关系吧,美部浓雀衣选手本来就是一位美少女嘛。”
由依干笑两声:“呵呵,也是呢。”
惠美连忙说道:“好啦,大家不要在意细节了。”
由依反驳道:“就是在意细节才看比赛、听解说的吧。”
惠美佯装生气,怒视由依:“呃。”
由依连忙服软:“我知道了,不在意细节啦。大家来看比赛吧,一本场四位选手的配牌抓取完毕,请导播把画面切换一下,我们来看看四位选手的配牌情况。”
惠美哼了一声。
由依兴奋地说道:“呼,哦,樱丘女子高中的配牌不错啊,上手就是两向听。”
惠美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很好的配牌,不过,这牌面是不是有点低呢,即使立直后,也只有立直平和连番而已,一张宝牌都没有呢。”
由依开始分析:“在惠美看来,两番的手牌是很低了吧。但两番可不一定任何时候都算低番。或许在平常普通对局中,很多人瞧不上两番手牌,觉得得点低、番数低,显不出实力。”
惠美追问:“难道在这里就不一样?”
由依耐心解释:“这就是惠美的误区了。我刚才说过,有些时候或许是这样,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大将战,又是亲家,还是一本场,就截然不同了。”
惠美恍然大悟:“是连庄的原因?”
由依肯定道:“没错,要是考虑到点差和三位的排名,这两番,你想想,还能算低么?亲家的两番,因为门清,不论是点和还是自摸,都是两番三十符,亲家就是 2900点棒,加上一本场的 300点棒,3200点棒。而三位和二位的点差,只有 4000点棒,要是在二位点炮或者自摸,就直接翻山了。这样一来,樱丘女子高中就能上升到第二位,即便差距微小,但第二位就是第二位,心理上的变化才是最重要的。”
惠美点头称赞:“原来如此。”
由依继续说道:“其他三家的配牌也看到了,从牌面上看,最好的是凤凰社女子的选手,但也才四向听,另外两家手牌的情况,着实有点糟糕。要是没有点运气,这一本场恐怕可以放弃。”
惠美质疑道:“由依雀士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武断了呢,你不是说过,麻将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吗?”
由依先是一脸茫然,随后扭头装傻:“有嘛?没有吧。”
惠美佯装发怒:“呃,不要给我装傻卖萌啊。”
由依连忙求饶:“咳,好吧,我说过那话好了,惠美你别太过分啊。啊,我错了,来看比赛,看比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