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苒和我有婚约在先

时苒目光陡变,连忙折身回屋,避开了谢寻的视线。

而谢商此时也顺着谢寻的目光往上看去,上面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时苒的身影。

谢商几不可察的皱眉,之后,他恢复笑意,道:“大哥在看什么?”

谢寻语气清浅,“没什么,我记得我幼年时,谢家老宅有很多鸟雀来过冬,如今怎么都看不见了?”

谢商一直都厌恶谢寻,这个男人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不堪狠辣。

谢寻风光霁月,温文无害,还有一颗悲悯众生的心肠,是一个谦谦君子。

而自己,在谢家这些年,恶事做尽,夜半醒来,自己都心惊。

其实,这只是谢商和谢寻的第一次见面,谢商从前只在谢家的照片和只言片语的国外新闻中看见过谢寻,男人气质高雅,是上流社会精心教养出来的贵公子,足够谢商一眼不忘。

如今,谢寻站在自己面前,带来的震撼更是照片的千万倍。

男人看起来太完美了,如同被高高奉起的佛龛,只能虔诚叩拜。

但谢商跪不下去。

谢商心中的躁郁更深,他突然想到,如果时苒看见谢寻,一定也会很喜欢他吧?

这个念头生根,开始长出更深的戾气。

因此,他面向谢寻,笑了笑,缓缓道:“京港如今空气不好,野生动物也比从前少了,但大哥要是喜欢,我可以命人买些名贵的鸟雀回来,给大哥观赏。”

谢寻眉眼疏朗,透着笑意,他的声音低而动听,“不必这么麻烦,为了一己之私将美丽的生灵困住,太残忍了。”

谢商微笑着,笑意浮于表情,很冷酷,“能够被人观赏,也是它的价值。”

谢寻笑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正厅走去。

谢商跟在谢寻身后,眼中的冷意表露无遗。

谢寻为什么会突然回国,还在没有经过谢氏宗亲的情况下,直接联系自己?

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难道,他是想要在谢家分权吗?

诚然,如今谢寻在国外风生水起,可是又有谁会嫌弃自己的筹码太多,要是能再将谢家部分的权势把握在手中,谢寻的势力将无人可挡....

谢商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输家的下场会有多惨烈,他心中有数。

他走到今天,绝不能踏错一步。

要是谢寻回国,是为了和自己争权,他只能....

大厅内,谢寻在沙发前站定,蓦然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谢商。

谢商猛然收敛脸上的杀气,表情的隐晦却还是克制不住。

谢寻恍若未觉,他的眉眼温雅,笑意谦和明朗,他看着谢商,柔声道:“说起来,我有十年没回来了,不知家中长辈近况如何?”

谢商在谢寻面前坐下,吩咐一旁还处于震惊之中管家倒茶,没有马上回答。

两个男人无声坐着,静水深流,皆是看不出心中所想....

时苒坐在卧室里,正不安的来回踱步着。

谢寻刚刚究竟有没有看见自己?

他要是看见了,自己该怎么做?

谢商骨子里又疯又偏执,如今她还没有能够离开她的把握,就绝不能彻底和他撕破脸皮...

谢寻这步棋,就算是要下,也不能是下在今天...

时苒这般想着,心乱如麻。

而楼下,谢商和谢寻已经交谈了起来。

谢商似笑非笑,语气柔和:“大哥在国外的这十年,家中长辈身体都好,没什么大事。”

谢寻也并非是真心挂怀,听见谢商这么说,只笑着道:“那就好。”

“大哥千里迢迢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谢商笑意加深,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他说:“要是能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大哥尽管说。”

谢寻笑意不减,他拿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一口,眉眼低垂,看不出心中所想。

谢商紧盯着他,只觉得男人城府莫测,让自己心生惴惴,很是不安。

谢寻才扯了扯唇角,冷笑,“大哥怎么不说话?”

“这件事太大,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谢寻看向谢商,意味深长,“毕竟,我们兄弟俩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我不好狮子大开口。”

谢商额角的青筋跳动,却还是压着情绪,微笑着道:“大哥,你直说就好了,只要我能帮到,我都不会吝惜。”

谢寻放下杯盏,他的声音更清浅,“五年前,时家被人暗算,家破人亡,你还记得吗?”

谢商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商,他的手攥成拳,冷笑着:“这件事闹得很大,我当然记得。”

谢寻点头,无框眼镜后,男人的眼眸淡而平静,他说:“我幼时跟随父亲,和时家长辈多有来往,时家的独女时苒,和我有婚约在先,是我的未婚妻。”

伴随着谢寻的话,谢商失态站起。

他精致英俊的脸满是怒气,极力克制着已经溃乱的心情,笑得满是怒气,“大哥,你不会不知道,我马上要结婚的未婚妻是谁吧?”

“稍安勿躁,”谢寻微笑着,抬眸看向谢商,他说:“我并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时苒若是一心想要嫁给你,我不会干涉,只是...如果她不愿意。”

“她当然愿意。”谢商冷笑,和时苒有关的事,他很难不失态,“时苒对我满心喜欢,当然是愿意嫁给我的,我只希望大哥不要骚扰时苒,她现在生活的很好。”

谢寻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脑海中划过的,是时苒躺在自己怀中,眸色潋滟的面容。

若是生活的很好,怎么会想要用自己报复谢商?

谢寻笑意加深,“如果时苒愿意,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婚事,只是...我想要见她一面,方便让她下来吗?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谢商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已经冲垮理智,他冷冷坐下,表情紧绷,“大哥想要见时苒,等我们的婚礼当天,你自然可以看见。”

谢寻的笑意微敛,他注视着谢商满是偏执的面容,语调渐沉,“时苒不是你养的宠物,你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