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血溅临江楼

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很明显是个练家子。

且所说之事和鞑子有关,他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

“小二,请带位。”

小二见他衣着华贵,恭着笑脸将他迎上二楼。

“客官,你看那个位置可以么?”

临江雅座,有屏风隔断,隔壁正是刚才发声的人。

宋青书点了点头,随即坐下:“给我上点特色菜,再沽一壶好酒。”

方即坐下,就有侍女拎上了一壶茶。

倒了一壶茶后,侍女问询需不需要随侍服务,被宋青书拒绝了。

隔着窗栏,看着楼阁之下的江水分流而去。

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余兄。小弟和你相识相交差不多十年了吧。我素知你平生夙愿,是光大青城派。我没说错吧?”名为李胜的人说道。

姓余地听了这话,怒气稍减:“就算是要光大青城,我也不可能给鞑子卖命。”

“良禽择木而栖。余兄,投靠天元楼,也不算是给蒙古人卖命。天元楼坐拥天下各种失传秘籍。只要青城派归顺了天元楼,李某保证,定给青城派求取两三门剑法秘籍。”

“李胜。你忒小瞧我余冠成了。青城派在江湖上虽是二流门派,却也不需要去觊觎别家的功法。”

叫余冠成的青年口吻十分自负和骄傲。

一股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傲气,表露无遗。

隔着屏风的宋青书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对姓余的青年竖起一根大拇指。

余冠成,他有所耳闻,此人是青城派的少主,年纪方才及冠。

二十多岁,仅凭一手二流的‘松风剑法’,在诺大的蜀中武林,闯下一番名头。

对于余冠成,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再次听见‘天元楼’的名字,他更加上心。

这个神秘组织,正在试图全面插手江湖的事。

之前是神刀会要绑架巫山帮的梅念笙。

现在又是这个李胜游说青城派。

知晓倚天故事的宋青书,清楚阿三所在的西域金刚宗是隶属元庭。

早就推断出天元楼的幕后黑手是元庭、是汝阳王。

想到汝阳王,他联想起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绍敏郡主赵敏。

对这个奇女子,宋青书观感谈不上喜恶。

只要不碍着大业,随她蹦跶。

若是站在对立面,那么不好意思,管你倾国还是倾城,只要是绊脚石,终将一脚踢开。

“李胜。言尽于此。请吧,若你还执迷不悟,为鞑子卖命,下次再见之时,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余冠成一声呵斥,直接送客,言语之中充满愤怒。

“余某告诫你。你李胜也是川人,别忘了七十多年前的血海深仇。益州这片土地,每一寸都融入了川人的血,这些血是因鞑子而流的。”

李胜长叹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兄,你我相交一场,我才想着送你这番富贵的。我家郡主说了,只要归顺天元楼,这本‘八臂神剑’秘籍就作为见面礼送给兄台。”

说着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本油皮纸包裹着的秘籍推到余冠成面前。

“八臂神剑?”余冠成失声道:“可是丐帮剑神方东白的独门剑术?莫非方前辈也当了鞑子的走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见对方如此失态,李胜不由得意一笑:“哈哈,没什么不可能的,不信你打开看看。余兄,你想想,连丐帮四大长老都归顺了天元楼......”

言下之意,是告诫余冠成:你青城派没什么拿价的。

听到这里,宋青书更加笃定,所谓的天元楼,正是汝阳王府帐下的江湖组织。

倚天故事线里没述说清楚其中的关系,但通过方东白、阿三,还有郡主这几条信息。

他已猜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正是赵敏。

按时间线,赵敏应该比自己还小,绝不会超过十三岁。

小小年纪,已如此了得。

宋青书心中,顿时浮现出一股杀意。

天才最好的归宿,是天妒英才直接夭折。

他暗下决心,但凡遇见这鞑子郡主,绝不能让她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当然,他不会浪费时间主动去找赵敏的晦气。

抗元大业,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要发育起来,任它何种阴谋诡计,又能如何。

一时间,宋青书心中豪气徒升。

他站起身来,拎起小二送上来的酒坛,走到隔壁雅座。

‘咚’的一声。

酒坛重重地放在酒桌之上。

如此突如其来,让二人都吓了一跳。

“兄台这是何意?”

李胜眼神阴鸷地看着宋青书,右手已悄然摸上腰间朴刀。

“李胜。放下刀。这是青城山下,岂能容你放肆。”

宋青书还未说话,余冠成先开口警告了李胜。

旋即转头抱拳问道:“这位小兄弟,在下余冠成,请问有何指教?”

这话礼仪周全,不由得让宋青书对余冠成的好感又加深了三分。

他微微一笑:“余兄。在下刚才在隔壁闻得这边有条狗在乱吠,忍不住过来凑一下热闹。看看此狗到底长什么模样。原来长了个人样啊。”

宋青书说这话时,一双眼睛骨溜溜地打量着李胜,眼神充满戏谑和鄙夷。

李胜劝说余冠成无果,心中本就早已存着一股戾气,此刻见宋青书如此嘲讽。

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咣当一声,拔出了朴刀。

一招“力劈华山”向宋青书砍来。

宋青书冷然一笑,伸出右手两指,轻描淡写地就擎住了对方的刀锋。

一招之间,高下立判。

李胜靠着父辈的威势,本身武功又强,横行成都府多年。

投靠了天元楼后,他在益州之地更加肆无忌惮。

近几多来,草菅人命的事可没少做。

哪曾想眼前这稚嫩清瘦的少年,武功竟如此之高,比之天元楼的长老们似乎都不遑多让。

一时间,李胜有些怕了。

“这位兄台。在下李胜,是天元楼在益州的香主。我观兄台骨骼清奇、武功高强。想给兄台指条明路,从此荣华富贵、绝世神功,应有尽有?”

“明路?为元庭效力么?”宋青书不置可否的一笑,收回手指。

李胜压力顿减,收回朴刀,深觉此事有戏。

正欲趁热打铁,劝说宋青书。

却听宋青书哈哈一笑:“当汉奸走狗出卖祖宗么?哈哈,汉人正是有你们这些败类,才会几度沉沦。”

李胜表情一滞,对方突然变化的气势让他感到极度危险。

还未等他反应,宋青书动了。

手掌瞬间翻飞,一掌拍上桌上的酒坛。

“啪”的一声脆响。

酒坛四分五裂。

散落的陶瓷片在纯阳无极功的驱使下。

如同万千的利箭,狠狠地崩在李胜身上。

瞬间,李胜就变成了一只插满瓷片的刺猬。

连惨嚎都发不出来就死的不能再死。

对汉奸。宋青书比对鞑子还感到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