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喊哥哥的时候

那些人上来将她一围。

让她无路可逃,在这寂静黑暗的巷子里,各个看起来都很凶残。

“跑呀,看你往哪里跑!”

年轻女笑得也很嚣张,“你真是不长眼啊,敢惹到我们清扬哥头上,算你倒霉咯~”

邬妙旋瞥见暗巷子里地上的司机也被揍得爬不起来,没想到他们真的嚣张到了这种地步。

她往前一步,看着那些人,冷淡道:“清扬算个屁吧,是我刚刚一百块打发的要饭的吗?”

“噗嗤——”

年轻女忍不住笑了笑,又收敛神色,大骂:“你就嘴硬吧,一会儿打死你看看你还嘴硬不!”

她往后退开两步,一挥手。

“给我教训教训她!”

那些地痞流氓冲上来,扬起了手里的闷棍!

邬妙旋柔柔弱弱往后退,“救命……放过我……”

那些人笑得更带劲了。

夜更深了。

一阵阴风吹来。

巷子外的灯滋滋滋闪动着熄灭了,除了他们嘴里叼着的香烟一明一灭的,忽然发现看不到那个女孩的人。

而在他们迷惑于突然变得很阴冷,感觉到后背脖子发凉的时候。

黏腻的血腥的像是头发的东西死死缠着他们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刺破他们的脸皮,像是要将他们的皮给剥下来。

而那手指甲特别尖锐。

刺入心口,仿佛要挖心!

血腥味传入鼻子里,一股很浓的腥臭味,像是死尸的味道就在身前萦绕。

就在这阴风阵阵里。

桀桀桀~~~刺入耳膜的阴笑不断地涌入。

暗巷里的人想跑,但是他们跑不了,手里的刀棍挥出去什么也没有,像是虚空一击。

而鬼……

鬼怎么会怕人手里的东西!?

“有鬼啊——”

终于有人刺破夜空的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疯狂地挣扎着逃窜!

那些人苟延残喘地跑着逃离了这里。

而暗巷里昏迷半醒的司机,被声音吵醒,抬眸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低头看过来的女孩的眼睛。

他的手机在响,但他没有一丝力气接电话。

邬妙旋蹲下身来替他接了电话,是司机的小孩,半夜睡不着看见爸爸还没回来于是哭着问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

把手机放在司机耳边。

司机撑着一丝力气安抚着电话那端八九岁小女儿,半晌,挂了电话。

朝身前女孩,道了歉。

“对不起,今天你一上车,我……”

他疼得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你,也谢谢你……”

邬妙旋没说什么,好坏在一念之间,人要是做了什么,总得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

至少今天他就是个十足的受害者倒霉蛋。

邬妙旋叫了救护车把人拉走,她也去了医院,那个金贵的公子哥肯定是要治疗他那被车窗夹击过的手臂。

而他爸爸决定这次大制作剧集的投资金主,也一定在那里。

……

医院。

VIP病房。

费清扬躺在病床上疼得睡不着觉,囔囔着让护士给他打麻醉药,他爸费天运低喝一声,训斥道:“别叫了,忍着点!”

“谁让你不成器,到处闯祸!”

“爸……”

费清扬气得半死,但在他面前不敢造次,只能卖惨,“我也就是看那车里的女的太嚣张,指责她两句,哪知道她故意要弄断我的手啊!我这手疼得要死,以后可怎么办……”

“怎么办?消停点比什么都强!”

“可我咽不下那口气啊……”

“你让人在外面不是埋着一批教训着吗?这就够了!”

费天运在交代两句就从病房出去了,出去就在医院走廊抽根烟,那女的三番两次挺不识抬举的。

他沉着一张脸准备打个电话,突然在病房走廊看到一个几乎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大人物,于是连忙掐了烟过去。

搓着手,一样子变了一副嘴脸,低眉顺眼地道:“是……是赵氏大公子吗?”

邬妙旋隐在暗处看到这情况,看来,似乎事情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转机?

赵氏大公子?

她忽然想起来在梦里从男人口袋抽出了一张湿掉的名片,名片上写的是【京云集团】总裁:赵京淮

她也不是很懂到底是有多高的身份,但是从那费天运的态度上来说,至少是极其恭敬谦卑的。

赵京淮有些懒散地坐在长椅上,似乎与身俱来的高贵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他并没有搭理旁边的人,手里敲着手机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然后旁边的助理丁义就过来示意勿打扰。

费天运虽然有些尴尬,这是赵京淮这样的身份地位是多少人高攀不上的,何况今天竟然来了他们这不大的地方。

也算是他有运气的!

留下一张名片都算是赚到了,于是他极力塞给助理丁义名片,低声哈腰地说:“赵公子要是有空赏脸,费某随时恭候……”

丁义还是拿下了,费天运这才高兴地往回走,就是疑惑这病房里住着谁呢?让赵京淮大老远跑来这里?

然后在他沉思打岔的一瞬息,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从他身侧走过。

他愣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见那女孩走到了长椅旁边,在赵京淮的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仰头微笑温柔地与他说着话。

费天运瞪大了眼珠子!

而他还想再看下去,听听她说什么,隔得有些远说话声音轻,他听不到说的什么!

那邬妙旋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都准备打电话给她换掉了,如果她是赵京淮的人,那他不是今天送上名片就是在那里挂上一个得罪人的姓名吗!!

他想过去解释一下,但是被赵公子的助理拦下,眼神冷沉地示意他,那他再不走就真是不识相了。

这层走廊被清了场。

而邬妙旋坐在赵京淮长椅旁边,在看见费天运被清场了之后,她就站了起来,隔了些社交距离。

“抱歉啊,刚刚认错了人……”

这男人不愧是高位者,矜贵有礼仪,没第一时间在她胡咧咧,喊着哥哥的时候,就让她走开。

至少费天运那资本该抓头苦想,想想要不要因为换掉她而得罪更厉害的人!

道完歉,她就该走的。

今晚真是折腾到困死了。

然而,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放下手机,抬眸看过来,眼神冷沉锋利,“借了我的势,是这么容易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