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涌

夜幕下的城市流光溢彩，林夏坐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车窗外飞逝的霓虹灯一起闪烁。陆时予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今晚是和王氏集团的饭局，“陆时予突然开口，“王总喜欢喝红酒，你注意一下。“

林夏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工作：“好的，我会注意。“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会所前，门童恭敬地为他们打开车门。林夏下车时，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陆时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小心。“他的声音低沉，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林夏感觉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谢谢陆总。“

走进包厢，王总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陆时予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陆总，好久不见！“

寒暄过后，王总的目光落在了林夏身上：“这位是？“

“我的助理，林夏。“陆时予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林夏礼貌地微笑：“王总好。“

席间，王总频频向林夏劝酒。陆时予不动声色地挡下了大部分酒，但林夏还是喝了几杯。红酒的后劲上来，她的脸渐渐泛起了红晕。

“林小姐年轻有为啊，“王总笑着说，“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林夏正要回答，陆时予突然开口：“王总，关于城西那块地......“

话题被巧妙地转移了，但林夏注意到陆时予的脸色有些阴沉。

饭局结束后，林夏已经有些站不稳了。陆时予扶着她上了车，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陆总，“林夏迷迷糊糊地说，“我自己可以......“

“别动。“陆时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车子启动，林夏靠在座椅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听见陆时予轻声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感觉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脸。她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

“能走吗？“陆时予问。

林夏点点头，却在下车时一个踉跄。陆时予立刻扶住了她：“我送你上去。“

电梯里，林夏靠在陆时予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感觉心跳又开始加速。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电梯数字，喉结微微滚动。

到了家门口，林夏摸索着钥匙，却怎么也找不到。陆时予叹了口气，从她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陆总......“林夏迷迷糊糊地说，“您要不要进来坐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陆时予已经扶着她进了屋。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陆时予扶她在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喝点水。“他把水杯递给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照片。

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她和父母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和现在判若两人。

“那是我爸妈，“林夏轻声说，“他们...已经不在了。“

陆时予的目光柔和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林夏低下头，“车祸。“

陆时予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抱歉。“

林夏摇摇头，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压抑了太久，她突然很想倾诉。

“有时候我觉得很孤单，“她轻声说，“虽然有很多朋友，但总觉得...少了什么。“

陆时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陆总，“林夏突然转过头，目光迷离，“您为什么会喜欢我？“

陆时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们差距太大了。“林夏的声音越来越小，“您是总裁，我只是个小助理......“

陆时予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的温度让她颤了一下：“林夏，在我眼里，你从来不只是个助理。“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停止，呼吸也变得困难。

“陆总......“

“叫我时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

林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陆时予的脸越来越近，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陆时予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雅琴。

“我接个电话。“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林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清醒了几分。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好，我马上回去。“陆时予挂断电话，转身对林夏说，“我得走了。“

林夏点点头，送他到门口。陆时予突然转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好休息。“

门关上的瞬间，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林夏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刚进电梯，就听见几个女职员在窃窃私语。

“听说昨晚陆总带林助理去应酬了。“

“真的吗？他们该不会......“

林夏感觉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她快步走出电梯，却看见陆时予正站在她的工位前。

“陆总......“她小声说。

陆时予转过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昨晚睡得好吗？“

林夏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下午有个项目要谈，“陆时予说，“你准备一下资料。“

“好的。“

陆时予转身离开，却在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晚上一起吃饭。“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这一天，林夏几乎是在恍惚中度过的。她时不时想起昨晚的那个吻，还有陆时予温柔的眼神。

下班后，陆时予果然在停车场等她。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衬得他更加挺拔。

“想去哪里吃？“他问。

林夏想了想：“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私房菜......“

话还没说完，陆时予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起来。

“抱歉，“他说，“我得接个电话。“

林夏点点头，看着他走到一边接电话。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挂断了。

“林夏，“他走回来，“抱歉，我得去趟医院。我父亲住院了。“

林夏心里一紧：“需要我陪您去吗？“

陆时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去医院的路上，陆时予一直沉默。林夏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会没事的。“她轻声说。

陆时予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林夏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