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格切换的裂痕
- 甜宠陷阱高冷教授的双面追妻计划
- 苏董千寻
- 6407字
- 2025-04-04 22:19:28
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在鼻腔里割出细微的痛。苏眠盯着无影灯下的肝脏,暗红的组织在冷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与陆景深握着超声刀的手形成诡异的对称。这是他主刀的第 47分钟,本该如机械般精准的手腕,此刻却像被电流击中般轻轻抽搐。
“陆教授?”苏眠的声音混着麻醉机的嗡鸣,递出吸引器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几乎能触到他手术手套上的滑石粉。她看见他额角的汗珠顺着耳后那颗小痣滑落,镜片后的瞳孔异常收缩,虹膜边缘泛着细碎的光斑,像有无数个光点在瞳孔深处厮杀。
陆景深没有回答,指腹用力按压太阳穴,手术手套与金属器械摩擦出刺啦声。苏眠注意到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黏成绺,露出淡粉色的胎记——那是她曾用指尖描摹过的印记,此刻却像被雨水冲淡的水彩,颜色比平时浅了至少三个度。昨夜值班时的场景突然涌来:他趴在桌上写病程记录,钢笔尖在“苏眠”二字上洇开墨渍,突然攥紧拳头说“头痛”,却在她伸手触碰时,像躲避火焰般猛地缩手。
“继续。”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超声刀重新贴近肝脏,刀头却在接触组织的瞬间偏移了两毫米。苏眠眼睁睁看着浅淡的血线渗出,慌忙用止血钳夹住出血点,抬头时撞见他眼底的混沌——本该冷静如冰的眸子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挣扎,像两个灵魂在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手术器械盘上的镊子突然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苏眠看见他握着超声刀的手指关节泛白,手术衣下的肩膀在无影灯下微微颤抖,像座即将崩塌的冰山。这个曾在猫咖笨手笨脚系领带的男人,这个在天台为她摘下星星的陆景深,此刻正在她眼前分裂成陌生的模样。
“血压 80/50,心率 120!”麻醉师的声音惊醒了凝滞的空气。苏眠这才发现患者的血压在快速下降,而陆景深的超声刀还停在半空,刀刃上的血珠正一滴一滴落在无菌单上。
“陆教授!”她再也顾不上手术室的规则,伸手按住他握刀的手腕,触感透过两层手套传来,冰凉得不像活人。他猛地转头,镜片后的目光空洞得让她心悸——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冷感,像在看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放手。”他的声音像从冰窟里传来,反手推开她的手时,超声刀在肝脏表面划出一道浅痕。苏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他重新调整姿势,动作精准得可怕,却带着不属于陆景深的机械感。
手术结束已是凌晨三点,无影灯熄灭的瞬间,陆景深的身体晃了晃,靠在器械柜上。苏眠看见他摘下手套的动作异常僵硬,指尖在洗手台边缘掐出青白的指痕,水龙头发着滴答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刺耳。
“我送您回家。”她按住他冰凉的手腕,触到他剧烈的脉搏跳动,像台即将报废的机器在疯狂运转。
“不用。”他抽回手,转身时白大褂扫过她的鼻尖,带着比平时浓烈数倍的雪松味——那是冷感人格的专属气息,像层坚硬的保护壳,将真实的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苏眠望着他踉跄的背影,白大褂下摆沾着的血渍像道狰狞的伤口,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猫咖,他醉酒后说“祖母临终前,我总在梦里看见她抱着流浪猫离开”,此刻的他,真的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变回了初遇时那个让她敬畏的冰山教授。
消毒水的气味在喉咙里结成硬块,苏眠盯着他后颈的胎记,发现那抹淡粉几乎要融入皮肤。她想起昨夜整理他的办公室,在抽屉深处发现的抗抑郁药瓶,标签上的“舍曲林”字样刺痛了眼睛。原来那些深夜的头痛,那些突然的温柔与冷漠切换,都是蓄谋已久的崩塌前兆。
“陆教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发颤,“您昨天忘记吃早餐。”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每次他胃不舒服,她都会用这句话提醒。
他的脚步顿住,背对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苏眠看见他的手指蜷起又松开,像在与什么东西激烈对抗。最终,他没有回头,只留下句冰冷的“去整理术后资料”,便消失在手术室的自动门后。
自动门关闭的瞬间,苏眠跌坐在器械柜旁。消毒灯开始运作,淡紫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手术室,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阴影。她摸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上周他在值班室的照片:戴着她织的毛线袜,趴在桌上改她的演讲稿,唇角沾着没擦干净的棉花糖碎屑。此刻的屏幕蓝光映在脸上,与手术室的冷光交织,将她的倒影割裂成碎片。
凌晨的医院走廊寂静得可怕,苏眠抱着术后资料走向医生办公室,路过消防通道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呕吐声。她推开门,看见陆景深靠在墙上,指节抵着嘴唇,白大褂领口敞着,猫形胎记在应急灯的绿光下泛着诡异的灰。
“你明明难受得要死,为什么还要硬撑?”她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已经恢复冷静,却在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时,喉结重重滚动。“这是我的事。”他扯过纸巾擦嘴,指尖划过她手背时,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别让无关的人担心。”
无关的人。这四个字像把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她心里的防线。苏眠望着他重新系好的领带,想起昨夜他偷偷在便利贴墙上划掉“苏眠今日值班”的字迹,想起他在猫咖为她准备的特调咖啡,想起十年前槐树下那个举着伞却不敢靠近的少年。此刻的他,正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们之间的所有温柔碾成齑粉。
消毒灯的嗡鸣还在继续,苏眠忽然明白,有些裂痕一旦出现,便再难愈合。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陆景深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的掌心正渗出鲜血——那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印记,像在惩罚自己说出的违心话。而他后颈的胎记,正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一点点恢复成温暖的淡粉色,又在冷感人格的压制下,重新变得苍白。
这场手术台上的异常震颤,是暴风雨前的第一声惊雷。它撕开了陆景深极力维持的伪装,让苏眠看见他灵魂深处的裂痕,也让他们的爱情,在消毒水与眼泪的混合气味中,开始了痛苦的重构。
深秋的暮色给“曼陀心理诊所”的玻璃门镀上冷光,苏眠盯着手机里的定位,指尖在门框上掐出月牙印。玻璃门上的磨砂贴纸是细碎的槐树花纹,让她想起陆景深脚踝的胎记——那道淡粉色的印记,曾在某个醉酒的深夜,被她用指尖轻轻描摹过。昨夜偷翻他的日程表时,那些标着“学术会议”的周三下午,此刻在记忆里连成刺眼的线,指向门后未知的真相。
诊室里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像隔着水幕的闷雷。苏眠贴着门缝,听见林曼的声音混着翻文件的哗啦声:“融合指数 37%,这是你父亲当年崩解前的临界值。”纸张重重拍在桌面,“你想和他一样死在手术台上吗?”
“她不一样。”陆景深的声音低得像深夜的潮汐,“每次靠近她,冷感人格就会松动,心脏会痛,会害怕失去——这是真实的感觉,不是程序设定。”
苏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手术室那夜,他突然的冷漠像换了个人,却在凌晨偷偷往她抽屉塞养胃饼干,包装纸上还留着未干的墨迹。原来那些反复横跳的温柔与疏离,都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主权的印记。
“你父亲依赖你母亲作为锚点,最后怎样?”林曼的声音像把手术刀,“崩解时正在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刀直接划开了患者的主动脉——”
“够了!”陆景深的低吼带着破碎的颤音,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苏眠推门而入,看见他背对自己站在窗前,掌心滴着血,碎相框的玻璃碴混着泛黄的照片碎片散落一地。照片里,年轻的陆景深抱着只小三花,旁边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两人脚踝处的胎记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那是他从未提起的父亲。
“苏眠……”陆景深转身,镜片后的眼睛还残留着暖感人格的破碎,却在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时,瞬间被冷硬的冰覆盖。他的肩膀绷成直线,像台重新启动的精密仪器,“你不该来。”
“不该来听你隐瞒十年的真相?”苏眠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抗抑郁药瓶的照片,“还是不该知道,那个在猫咖为我系领带的男人,和手术室里差点失手的冰山,是同一个人?”
陆景深的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链——那是她送的定情信物,刻着“景深”二字的银链此刻正深深嵌进他的皮肤。“结束吧。”他的声音像从冷冻库里传来,却在扯下银链时,指节泛出青白,“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的实习生,也不是——”
“不是你的什么?”苏眠逼近他,闻到他身上混合的雪松味与血腥气,“不是那个你偷偷拍了十年照片的女孩?不是你说‘小太阳’的存在?”
林曼忽然拉住她,声音里带着医者的冷静:“现在是冷感人格主导,他的情感模块处于关闭状态。”她指向陆景深后颈的胎记,那里的粉色比平时深了几个度,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人格切换时,生理特征会同步变化——这是他保护机制的一部分。”
苏眠望着那抹深粉,忽然想起昨夜值班,他披着她的毛毯坐在电脑前,后颈的胎记在屏幕蓝光下泛着温柔的淡色。那时的他还会笑着问:“要不要看我高中给你拍的照片?”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连指尖的颤抖都带着机械感。
“你父亲的事,我查过。”苏眠忽然转身面对林曼,声音发颤却坚定,“他是国内顶尖的心外科医生,五年前突然在手术中失误,导致患者死亡——而陆景深当时就在现场。”
林曼的瞳孔微微收缩,陆景深的手指骤然蜷起。苏眠知道自己赌对了——那个暴雨夜,他在猫咖醉酒后说的“梦见祖母抱着流浪猫离开”,其实藏着更深的伤口:父亲崩解时的场景,早已成为他心底的疤。
“他不是机器,是有血有肉的人。”苏眠转身望向陆景深,发现他镜片后的目光有了裂痕,“冷感人格也好,暖感人格也罢,都是他的一部分。就像他既会在手术室冷静如冰,也会在深夜给我煮山药粥。”
陆景深的手指动了动,银链从掌心滑落,在地面敲出清响。苏眠看见他弯腰捡拾时,指尖划过照片里父亲的脸,喉结重重滚动。那个在她面前永远温柔的男人,此刻正在两种人格的裂缝里挣扎,像极了十年前槐树下,那个举着伞却不敢靠近的少年。
“我不怕分裂,不怕危险。”苏眠蹲下身,与他平视,“我怕的是你独自承受所有痛苦,像当年看着父亲崩解那样,把自己锁进冰窟。”
陆景深的睫毛剧烈颤动,镜片上泛起水雾。冷感人格的面具出现裂痕,暖感人格的温柔从裂缝里渗出,让他的声音重新有了温度:“你知道吗?每次对你冷漠,这里——”他按住胸口,“会痛得像被手术刀划开。”
苏眠握住他流血的手,任鲜血染红自己的掌心:“那就让我成为你的锚点,不是负担,是支柱。”她想起手术室里的默契,想起猫咖的温柔时光,“就像你当年在槐树下为我撑伞,现在换我来守护你的每一面。”
林曼的叹息混着暮色涌来,她递过纱布:“融合指数在回升,比刚才高了 12%。”她望向陆景深,“或许,真正的治愈不是割裂,而是接纳。”
陆景深望着苏眠掌心的血,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怕黑,却要当别人的光。”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背的胎记,像在确认真实,“十年前在孤儿院,你蹲在槐树下给流浪猫包扎,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生命里的例外。”
暮色渐浓,诊所的灯次第亮起。苏眠望着他重新戴上银链,胎记的颜色在暖光中渐渐柔和,忽然明白,有些真相的撕裂,反而是靠近彼此的契机。那些藏在抗抑郁药瓶后的挣扎,那些人格切换时的痛苦,终将在彼此的拥抱中,慢慢愈合。
“以后的周三下午,我陪你来看诊。”苏眠擦去他掌心的血,“就像你陪我值夜班,陪我参加学术会议。”
陆景深望着她坚定的眼睛,忽然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带着暮色的凉与掌心的暖:“好。”
诊所外的路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眠握着他的手,触到他手腕的脉搏——这次,跳动得不再是冷感的机械节奏,而是带着痛意的、真实的心跳。她知道,这场与裂痕的对抗才刚刚开始,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孤独的战士。
玻璃门上的槐树花纹在灯光下摇曳,像极了十年前那棵见证初遇的老槐树。苏眠忽然想起陆景深手机里的备注:“2015.5.12,第一次遇见光”。此刻的光,正从裂痕中溢出,照亮他们相握的手,照亮未来的路。
消毒水的气味在早交班室凝滞了两周,苏眠望着陆景深空荡的座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那里曾每天躺着他塞的猫爪棉花糖,草莓味的包装纸总会印着笨拙的笑脸涂鸦。此刻口袋里只有冰冷的钢笔帽,笔身刻着“景深×苏眠”的连笔字,在晨光中泛着孤独的光。
“苏医生,新收的肝破裂患者在 312床。”张旭东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陆教授说,你该独立完成术前评估了。”
她转身,看见陆景深站在护士站旁,白大褂领口敞着,猫形胎记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粉。那是冷感人格的专属印记,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当她试图与他对视时,他的目光却精准地掠过她的眉心,落在 CT片的肝叶断层上,仿佛她只是个透明的存在。
深夜的值班室,苏眠盯着便利贴墙发呆。“苏眠今日值班,记得喝南瓜粥”的字迹被黑色马克笔涂成墨团,边缘还留着撕裂的毛边,像道狰狞的伤口。她摸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停在那个醉酒的夜晚:陆景深勾着她的小拇指,耳尖红得像草莓,备注写着“我的小太阳”。此刻屏幕蓝光映在脸上,与窗外的月光交织成网,将她困在回忆的茧里。
“叩叩。”陈雨柔推门而入,热可可的香气驱散了消毒水的冷冽,“顶楼的风把陆教授的白大褂吹得像幽灵。”她凑近,压低声音,“他在抽我前男友送的烟,烟头都快烧到手指了。”
苏眠冲上顶楼时,夜风正掀起陆景深的白大褂下摆,露出半截苍白的脚踝。他靠在护栏上,指尖夹着细烟,烟灰簌簌落在磨砂地面,像落满星星的夜空。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这个连猫毛过敏都要戴三层口罩的男人,此刻任由烟草味刺痛鼻腔,像在惩罚自己。
“你明明讨厌烟味。”她按住他发抖的手腕,触到掌心的湿润——不是雨水,是未干的眼泪。陆景深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镜片后的眼睛映着远处的灯火,却没有焦点,像座被遗弃的空城。
“冷感人格说,痛苦能让理性回归。”他的声音闷在围巾里,带着自嘲的哑,“就像父亲当年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手掌,用疼痛维持人格稳定。”
苏眠的手指蜷起,想起心理诊所那夜,碎相框里父亲的照片:同样的白大褂,同样的胎记,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冷感人格的彻底崩解,让那双眼睛成了没有温度的玻璃珠。
“可你在流血。”她握住他夹着香烟的手,任火星烫到掌心,“就像便利贴墙被涂掉的字迹,就像你划掉所有与我相关的诊疗记录——你在杀死那个会给流浪猫画心电图的陆景深。”
陆景深的喉结重重滚动,香烟“啪”地掉在地上,火星溅在他白大褂的褶皱里。“你知道吗?”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每次在手术室看见你递来的器械,冷感人格就会松动,脑海里全是你在猫咖系领带的模样,连超声刀都拿不稳。”
苏眠望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十年前槐树下的少年:举着伞却不敢靠近,相机镜头偶尔反光,像藏着整个宇宙的秘密。现在的他,明明在坠落,却还在怕震碎她的星光。
“我不要你做完美的外科机器。”她贴上他冰凉的掌心,感受着他剧烈的脉搏,“我要那个会在便利贴画小猫的陆景深,那个醉酒后说‘小太阳’的陆景深,哪怕他会头痛,会分裂,会害怕。”
陆景深的身体猛地僵住,镜片上泛起水雾。冷感人格的面具出现裂痕,暖感人格的温柔如潮水般涌出,让他的声音重新有了温度:“父亲崩解前,最后一句话是‘别靠近光’,可我偏偏遇见了你——”他的指尖划过她耳后那颗小痣,“像槐树抽枝般,毫无预兆地长进了我的生命里。”
夜风穿过顶楼,将他的白大褂吹得猎猎作响。苏眠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不再是冷感人格的精准滴答,而是带着痛意的轰鸣,像破冰的春水。当他低头吻住她时,带着烟草的苦涩与眼泪的咸涩,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实——是暖感人格在拼命抓住最后的锚点,是冷感人格在温柔面前的溃不成军。
“痛吗?”苏眠喘息着问,指尖划过他后颈的胎记,那里的粉色正在暖感人格的复苏中渐渐柔和。
“痛。”陆景深笑了,笑里带着释然,“但比独自在黑暗里数心跳的痛,好太多。”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掠过夜空,像道短暂的光。苏眠望着他重新亮起的眼睛,忽然明白,裂痕的存在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那些被划掉的便利贴、被撕碎的照片、被压抑的温柔,终将在彼此的拥抱中重新拼凑,成为更坚韧的铠甲。
“以后的每个深夜,”她握住他的手,触到掌心的薄茧,“我们一起数心跳,好吗?”
陆景深望着她掌心的烫痕,忽然低头轻吻那里:“好。”这个字像颗种子,在裂痕中悄然发芽,带着破茧的勇气。
顶楼的风渐渐变缓,陆景深的白大褂不再猎猎作响,而是温柔地裹住两人交叠的身影。苏眠听见他轻声说:“其实冷感人格也会害怕,怕失去你,就像怕失去最后一块温暖的拼图。”
她抬头,看见他镜片后的星空——暖感与冷感的星光彼此辉映,不再是割裂的两半,而是共同组成的完整宇宙。那些曾以为无法跨越的裂痕,此刻正透进光来,照亮他们相握的手,照亮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