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箭难防
- 从画坊走出的翰林画仙
- 机箱上的黑猫
- 2607字
- 2025-05-24 00:01:16
修行后,赵骁峰才明白内城那么多修士,都劳碌凡尘之中。
寂寞苦修,本就磨炼心性。
纵使灵根斐然,沉不住心,此生也难以迈入九品之列。
赵骁峰坐在蒲团上。
以功法为引,运转周天,带动灵根,将天地灵气转化为修士真炁。
癸等灵根转化极为不畅。
得益于韩真人馈赠的那枚丹药,一身真炁早已饱和。
但迈入九品所需的心性,自己始终摸不到头绪。
尤其是【问生死】这一步。
晨起之时,韩真人早已出门寻觅风水宝地,直到夜色深了才回来。
除了第一天韩真人亲传法门,要么闭门不回,要么不见人影。
这是真人对他的考验。
赵骁峰睁开眼,望着窗外。
烛光照亮屋檐落下的阴雨,夜色浓郁得要将人生吞。
他心思烦乱,静不下心,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
“嗖——”
赵骁峰起身的刹那,一只穿云箭射破了窗户纸,朝着他飞来。
差之毫厘,他无意躲过这一击,却也擦过后脖颈。
这箭带着一路血花,扎进墙壁约莫半尺,沿着击中的方位墙壁皲裂开来。
“是何人敢在我教重地放肆!”
苍老遒劲的声音响彻崇禧观的上空。
蒙面来者却毫不在意,继续搭弓射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嗖—嗖—嗖——”
破空之声接连响起,朝着赵骁峰的房间疾驰而去。
忽的,白发老者横亘于前,将箭矢捉在手中,微微用力,化为齑粉。
下一瞬,老者定住那人,轻而易举将其拿下,卸掉四肢。
“原来如此。”
老者稍稍侧目,看了一眼飞羽击穿的墙壁,竟想不起来这里住了何人,只记得闭关前归他的徒儿管理。
“韩守光在否?”
“回师父,韩师弟他上月突破从三品紫府,正寻隐居之所。这间屋子住着他一个刚入道的朋友。”
赵骁峰听到这番对话,走了出来,双手叠握成子午诀行礼:
“见过高功,我是赵骁峰。”
白髯老者看了一眼赵骁峰,此人普通至极,不明白为何会入其法眼。
“既然韩守光已位列真人,这私人事务,我也干涉不得。”
老者将傀儡拆掉,罗在一张网中,抛给白衣道士,随后一挥拂尘,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几句叮嘱:
“在韩守光回来前,你这个师兄替他调查处理。”
“遵命。”
白衣道士应下,转头看向赵骁峰。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张守真。你既是真人之友,想必也是上山想寻求庇护,可有线索?”
“我入道不过几日,道行低微,看不出个明堂,还请道长入屋一观。”
张守真一入屋,看见了那只卡在墙中的箭矢,轻松将其拔出,细细端详起来。
“箭矢是特制的,上面的贴的符箓针对防御阵法。”
他面色微变,鼻头凑在箭尖一嗅:
“小友可有受伤?”
“有一点擦……”
赵晓峰感到体力不支,眼前发昏,一头栽了下去。
“咚!”
宋慈突然惊醒,盯向门口。
“夫君,很晚,来睡觉吧。”
“我刚刚趴着打了个盹儿,玉贞你突然敲门吓我一跳。”
宋慈摸了摸心口,平复了下心情,打开门来,却眼睛一花,闪过什么东西。
“夫君怎了?”
“翻阅卷宗太久,眼睛花了。给我端来洗脚水,抓紧功夫把这些都看完。”
“好,都依你。”
夫人看到他开门的时候受伤还握着卷宗,也不与他争辩。
听他说,等到这里的事情忙完,一家人就回老家歇息。
回到案牍上,宋慈整理着之前的越狱案和这次吴二的口供。
这两件事似乎有某种联系。
他将所有可疑的点全部记了下来,努力组合出符合情理的推断。
整理完这些,他伸了个懒腰,心中感觉很不对劲。
夫人怎么还没把洗脚水送来?
他急匆匆出门,迎头撞上了端着脚盆的夫人,水洒了一地。
在闪身的那一刻,宋慈注意到夫人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直通衣袖内,像极了被剥皮留下的长口子!
他寒毛直竖,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把玉贞拉到怀中,袖子往上一撸。
直到肩膀那里,才没入不见!
“夫君,怎滴变得这样急不可耐。”
玉贞顺势躺在他怀里,报赧一笑,小脸红哒哒的。
宋慈从没见到玉贞这样,将眼前之人双手反剪,两腿夹着对方的腿,让其动弹不得。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谁!”
“讨厌,没必要玩这么真实吧。”
画面有些旖旎。
“难道夫君开窍了,用起法术,将自己捆住,丝毫不得动弹。”
玉贞心里这样想着,呼吸急促,刺激得气儿都喘不上。
“是谁!?”
“夫君!我是玉贞!!!”
玉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夫君怕是脑袋糊涂了,把自己当成了刺客。
听到夫人尖叫,宋慈迷糊了,知道眼前不是披着人皮的妖女。
他又问了一些私事,见玉贞羞着个脸,不肯讲出,便也确信了。
“夫人,不好意思,我神经绷得太紧了。”
“那也不能这样捕风捉影啊。”
“那你送水也送得太晚了点。”
玉贞盘着手指,有些委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柴房烧水时,莫名就昏过去了。”
宋慈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却强装镇定,对着夫人笑了笑:
“你放着吧,我泡一泡就回去了。”
“不行,我要帮你洗脚,不是每次都这样吗?”
“就这次啊。”
见夫人走远,宋慈悄咪咪来到柴房,仔细探查这里。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一封信,上面还残留着妖女的异香。
信上写道:
【提刑大人尊前。
某与大人素识久矣,本不欲与君为敌,实有难言之隐,望大人海涵。
今番放令夫人周全,非为他故,缘其口中念念皆大人名讳。
某以药物迷之,探其心识,见其无刻不念君情、无日不思家门——大人德配贤淑,家宅和宁,真仁人君子之福也。
然世道艰险,大人当知:
与青云直上者争衡,譬如以卵击石;携妻儿涉风波,何若归卧桑麻?
某虽江湖末路,亦不忍见忠良蒙难。
今有肺腑之言相劝:
望大人早携家小归乡,远离是非之争。再者,剥皮人刀头有毒,若大人肯释此局,某当以解药奉上。
大人素怀高节,或不恋庙堂之尊,然阖家性命之重,岂可视若鸿毛?
限期七日,望大人三思。】
宋慈面色十分难看。
她能留下信,从浩然正气探查的结果看,确实诚意十足。
这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追查,自己于心不安;追查,殃及家人,追悔莫及。
上次疏忽大意,也是小红梅见父母,私自跑出,酿成的苦果
这府上已经加强了戒备,可这妖女依旧能趁虚而入。
这次是念在自己夫妻二人的感情上,放过了玉贞。
“那下次呢?”
“会是谁?”
“会装成谁的模样?”
“……”
宋慈的脑中一连闪过无数问题。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妖女不善正面对抗,却极能诱导人往她所设计的方向上。
“夫君?我就知道你不放心,会来柴房。”
“嗯。没什么。你还好吧。”
“还好,还没睡,有些头晕。”
宋慈趁说话的功夫,急忙收起密信。
慌乱中,信掉在地上飘了过去。
宋慈用术法勾动回来,信微微亮起白光,却没有响应。
“这也在你的推算之中吗?”他叹了口气,腹诽道。
玉贞将信件捡起,扫了过去。
她看着宋慈低着头,像极了家里那个小子认错的样子。
随后,他抬头看向玉贞,步伐踉跄,他急忙过去扶住。
玉贞躺在他怀里:
“夫君,你要走,便去做,不可因小家贻误国家大事,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把“都”字咬得很重,随后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