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没什么公平可言

“国师有这本事,为什么还会被皇帝他们暗算?”

画在地面的秘籍很快消失,谢破浪的真气就像是一层水,可以被蒸发。

高山河看了一遍,倒背如流。

稍后,他问出了心中疑惑。

这部先天真诀很玄幻,居然可以感应到别人的杀气。

清君侧的时候,国师优势在握,完全有时间逃出去。

“那时候……只是一部望气诀,大概判断一下别人的内功强度而已。”

“我在诏狱受尽了折磨,才终于悟通杀念之真意,最终融合成全新功法,但目前瑕疵也不少,你若能静下心来,也可以再完善一番。”

“行刑、受刑、恐惧、死亡、憎恨、贪婪、杀念……都是一种能量。”

“切记,功法和兵器一样,终究是外物,有时候也不能全信,自身也要警惕。”

“比如现在,你再不走,包英正就回来了。”

谢破浪笑的很爽朗,有一种漠视生命的悠然。

高山河听狱卒们闲聊打屁,每每提起谢破浪,都有人惋惜和感慨:

如果是谢破浪执掌锦衣卫,肯定不会被吃翅虎大元帅欺负成这德行。

“二弟,该走了!”

“谢伯,好久不见,小时候你还打过我。”

“要不来白莲教当个长老?你和家父也是熟人,等咱们推翻朝廷,你是开国元勋,给你封个王。”

展氏泽鬼鬼祟祟进来,一如既往的毫无声息。

“十年前我就说过,白莲教成不了个气候,你目前还算个东西,但你改不了白莲教,就像皇帝改不了朝廷一样。”

谢破浪摇摇头,似笑非笑。

“唉,谢伯说的也对。”

展氏泽叹了口气。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出狱,告我一声,给你接风洗尘。”

其实,谢破浪随时可以离开诏狱,他不走,是把这里当悟道的龙场了。

“出去也是个逃犯,反而不如这里自在,味道也熟。”

……

一个月后!

高押司离开京师。

他找到一个甲子高手,年轻时是个道观掌教,靠给国外卖难民,发了第一笔财,之后作为奸细,赚了大量银子。

高山河偷袭,打败甲子高手。

可惜,对方逃了。

这就是对付甲子高手的无奈。

你可以打败别人。

但拦不住别人逃。

……

十天后。

高押司再次离开京师。

又找到一个甲子高手,魔教余孽,门阀公子哥,天赋惊人,专门抢劫赈灾粮。

大战三天三夜,高山河终于将其打败。

然而,又逃了。

根本抓不住。

……

高押司第三次离开京城。

终于,活捉了一个甲子高手回天牢,然后抽之。

别人也不多过问,刘余粮一手处理。

内劲卡在五十年之后,第一次有所精进。

可惜,这个高手年纪太大,体内又有暗伤,仅抽到两年内劲。

也不能要求太高,年轻力壮的甲子高手,也抓不到。

……

高押司回归天牢。

苦思冥想。

最终,一拍脑门,决定……出国。

解铃还须系铃人。

地吞天是北漠邪功,那地方的妖人满世界游历,各种阴间手段袭杀高手。

大祈国前几年才被折腾过一波。

说起来,还是国师雷霆手段,把吞天魔教连根拔起。

……

二十天后。

高押司抵达北漠。

不愧是吞天魔教大本营,所有人都是三十四年内劲。

所有人都是五六十岁的模样。

路上时不时就有个甲子高手。

因为岁数太大,这些甲子高手平均战力要低不少。

高山河狼入羊圈。

……

吞天魔教炸了。

短短两个月时间,九个甲子长老失踪。

毕竟是吞天魔教是老巢,根据战场留下的痕迹,不止一股地吞天气息。

是内乱。

这是绝对禁止的。

教主下令,开始自查。

然而,并没有结果。

能吞甲子高手,那一定是接近甲子。

这级别的教众被查了个遍,并没有人急速衰老。

还有一种可能,地吞天神功泄露,是教外高手。

更危险了。

甲子强者人人自危,开始结伴出行,就连睡觉都三个人一组,生怕被偷袭。

真是窝囊。

比别人少活几十年,好不容易成了甲子强者。

结果还没逍遥几天,就被人逼回窝里。

吞了一辈子饲料,好不容易走到彼岸,蓦然回首……自己也是个饲料。

……

高押司回归天牢。

魔教高手被打残,浑身锁链,都已经运输回来,毕竟出国,也属实麻烦了点。

抽!

抽之……

距离甲子高手,一步之遥了。

可惜,吞天魔教高层人人自危,已经把自己列为第一猎杀目标。

想活捉甲子,肯定没希望了。

也得感谢观凶诀。

真,反围剿神技。

吞天魔教好几次放出诱饵,周围埋伏高手,企图诱杀自己。

殊不知,老鹰看不到的地底深处,一团又一团猩红真元在翻滚。

树上、房上的高手,老鹰尽收眼底。

到了人多欺负人少这一步,赛制已经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战略性撤离吧。

请假三个月时间,足足衰老了90天。

大漠天气干燥,皮肤好像都有了点细纹。

……

京师还是老样子。

二叔、二婶买了新宅子,俨然一副京师新贵的派头,穿戴也不再朴素。

大富靠命。

人生就是这样,你矜矜业业一辈子,不如贵人降临,稍微点拨你一下。

自己老宅彻底成了豆腐坊,劳工很多,日夜连轴磨豆,风生水起。

二堂弟的豆腐宴开了第一家分店。

媒婆给二堂弟说了门亲事,三品大员家的大家闺秀。

堂兄在锦衣卫也算有头有脸。

他尝试着调查当初那个奸夫,但小旗官人微言轻,暂时扳不动那些门阀子嗣。

有人说亲,堂兄直接拒绝。

他还在等一个机会。

孙玉红个头长高了一些,小脸蛋粉雕玉琢,小小年纪,体内已经修炼出一年内劲。

老教头培养孙红玉,根本不计成本。

……

天牢里的味道没变。

沈总兵整日在朝堂活动,想升个一官半职。

刘余粮又是校尉,又做着押司的工作,任劳任怨。

“哥,阳世子最近在天牢雅间,他脾气也算正常,但看书的时候不许别人打搅,上次有个校尉上去套近乎,腿差点被打断。”

刘余粮提醒道。

“阳世子?”

“翅虎大元帅的嫡长子?”

“犯了什么事?”

高山河对这个人记忆深刻。

大元帅几颗石头打死自己的鹰,当时世子就在身侧,威风凛凛。

“当街行凶,强抢民女,糟蹋了一个六品文官的女儿。”

刘余粮答道。

“堂堂世子爷,需要强暴?当个小妾不香?”

高山河不理解。

“这些受害人,都已经嫁了人,而且都生过孩子,哪里还能做妾。”

“传言,世子娶亲以来,很少碰世子妃,他……喜欢别人的老婆。”

刘余粮无可奈何。

“那受害人的丈夫呢?”

高山河又问。

“被世子打残了,还打死过一个。”

“但翅虎大元帅没人敢招惹,一般天牢里住十几天,就无罪释放了。”

刘余粮又咬了咬牙。

因为妻子长相温婉好看,就要被世子打残。

敢反抗,就打你。

再不服气,就打死你。

这世道……

“行凶几次了?”

“这是第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