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面见谢破浪《观凶诀》

高山河头晕眼花。

脑海里全是一粒一粒的金瓜子。

没了！

一个冲动，全没了。

一个省，大半年的税，换来一句：感激不尽。

我特么……

真的是为天下苍生而学武了。

难受！

别人开蚌，我不敢。

但我也要喝两杯。

为一句感激不尽彩。

为了衡江百姓肚子里的饭彩。

为不值钱的结拜兄弟彩。

……

果然，刚回皇城，密探就已经盯上了自己。

没意义了。

很快，盗圣就会宣布，是他劫走了年金旺一半遗产，直接普济苍生。

监视即将结束。

这群密探或许会舍不得吧，毕竟他们要失业了。

高山河走进青楼。

……

高押司在饮酒。

身旁有个清倌人在陪酒。

押司点的全素套餐，但清倌人明显嫌这种钱慢。

“官人，想要吗？”

“嗯，想！”

“官人想要什么？”

“想要大祈国，繁荣富强。”

“……”

“官人，想看吗？”

“嗯，想看！”

“想看什么？”

“想看大祈国大好河山。”

“……”

“官人，想做不？”

“嗯，想！”

“想做什么？”

“想做当朝一品大员，为皇上分忧，为大祈国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办有意义的事。”

“……”

“官人，你什么地方最硬？”

“笔杆子！”

……

“真抠啊！”

高押司走了。

清倌人叹气摇头。

老鸨子走过来，勾了勾手指头：“抠也要钱，分账的银子拿来！”

“这次，是抠门的抠。”

……

一个月时间悄然而逝。

京师还是老样子，穷人恒穷。

菜市口砍头频率不再那么频繁。

大元帅离京已久，锦衣卫再次开始横行霸道。

二叔家的豆腐买卖越来越红火。

堂弟的饭馆也迁了新址，规模扩大五倍，楼上楼下足足四层。

孙玉红拜师了一个老拳师，年轻时，角逐过武状元，却被门阀权贵诬陷，失去考试资格。

一怒之下，参加武林大会，因实力雄厚，眼看要当武林盟主，又被江湖里的丐帮大门阀暗算，身负重伤，成了武林败类。

蹉跎了几十年，回京师开了个小武馆。

老拳师夸赞孙玉红的天赋。

更欣赏孙玉红的坚韧与勤奋。

日子欣欣向荣，越来越好。

……

高山河打听了一下衡河灾情。

朝廷拨了赈灾款。

然而，衡河那几族世家门阀全部截胡，声称要应付接下来的大难。

有个芝麻官偷着开仓放粮，被这群勋贵抓起来。

芝麻官连夜上了吊。

临死前，芝麻官写下绝笔信，信中承认自己贪墨赈灾粮，银子已经卷到国外，因为恐惧，所以畏罪自杀。

就这样，国库赈灾粮食，成了赃物，已抵国外，凶手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有御史在朝堂告状，声称衡江有黑幕。

可死无对证，皇帝朝堂发怒，只换来一声声“卑职该死“”，“请陛下赐死“，“臣罪该万死”

真让你们死，你们又不肯。

衡河的门阀有就藩的老王爷，有告老还乡的朝中老官，也有爱妃的亲眷，各种联姻，各种勾结，根本撕扯不开。

据传，二皇子接到圣上密诏，微服私访衡江。

结果刚出京城，还不到十天路程，随从护卫全军覆没，二皇子遭遇白莲教妖众偷袭，差点一命呜呼。

二皇子不信邪，继续追查。

一路追查下来，自己竟然也有参与，遂及时中断。

……

后来，白莲教天神下凡。

圣子展氏泽洒出大量金瓜子，从门阀手中买到粮食，分发给百姓。

说来也是讽刺。

白莲教的赈灾粮里，有敌国的粮草，有兵部六大军粮草，有朝廷粮仓里的储备粮，甚至，还有京师禁军的粮草。

最离谱的，是赈灾粮中，居然出现了皇宫御用的陈米。

……

天牢。

高押司刚不小心审死一个甲子老贼。

此贼在流民聚集地带，开设香肉买卖生意，人骨削成法器，偷卖给国外邪宗牟利，恶贯满盈。

老贼死，天牢要担责任。

但血饮押司不负众望，拷问出了一条人骨走私线路。

沈总兵亲自出手，一举捣毁这条线，身中三刀，圣上龙颜大悦，赏赐了崭新铠甲，还有不少金银。

……

“二弟！”

“想大哥没？大哥是真想你！”

“刚去了趟青楼，听闻有个病押司，抠的厉害。”

“你这身子得调理调理，抠就是浪费银子。”

高押司在防守最严的文书密室。

可锁眼转动，展氏泽披头散发，浑身破烂囚衣，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这轻松写意，和回他家卧室一样。

这小子随便犯了点罪，被刑部抓进了天牢。

“等我当了官，我要让全天下的青楼都关门！”

高山河捏着笔，咬牙切齿。

都知道了。

整个天牢，都知道了自己抠。

池晓丰在国子监当老师，还专门来了一趟，问自己不娶亲，是不是不行。

“虽然你是二弟，但你不能当官，当了也是狗官……呸！”

展氏泽毫不留情骂道。

“最近没钱！”

高山河道。

“咱们亲兄弟，谈钱多见外。”

“上次拿你那么多金瓜子，为兄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报恩方法。”

展氏泽笑道。

“报恩？”

“说说！”

高山河来了一泡兴致。

“你的内功里，有先天真气，我回白莲教查了一下，师承正顺朝的国师：战国。”

“你的大师兄，是正顺朝的锦衣卫指挥使谢破浪。”

“想不想见见你大师兄，我正好要去诏狱灭个口，帮你也混进去？”

展氏泽风轻云淡。

高山河上下打量着这位好兄弟。

我特么也想灭口。

最想灭了你。

老子还能不能有一点隐私。

……

三天后。

高押司请假。

当天中午，锦衣卫抓到两个小贼，涉及到知府贪墨一案，缉回诏狱审讯。

两个小贼刚进牢房，诏狱一个凶囚被灭了口。

正逢指挥使包英正不在京师，诏狱里的锦衣卫便息事宁人，随便编了个畏罪自杀的理由，绝口不提灭口之事。

高山河也是见识到了白莲教的神通。

诏狱里好几个教众。

这可是锦衣卫啊。

天牢管理稍微松散，教众只多不少，大多数没资格下咒，自己也调查不到。

一路特权通道，高山河身穿飞鱼服，第一次见到谢破浪。

“伍国东培养出的师弟，果然有点小手段。”

“能直接勾结到白莲教圣子，也不简单，比我想象中好一些。”

谢破浪听到卫空啼鸣，昨天就知道高山河要潜进来。

“见过大师兄！”

高山河笑了笑。

“时间紧，事情重，屁话不多说。”

“展氏泽轻而易举能逃出去，但你不行，若耽误时间太久，容易暴露。”

“国师传我先天真诀，我自己也有些感悟，算是青出于蓝了。”

“我现在写在地上，能记住多少，看你本事……后退一步，站在门口。”

谢破浪话音落下，满头枯发开始飞扬。

发丝断裂，又续接，最终拧成一股绳，可以接触到地面。

《观凶诀》

先天真气飞扬，发丝如蛇、如鞭、如触手……

奋笔疾书，行云流水。

高山河内心震撼。

这才是真正的好手段，什么甲子高手，就是一群莽夫。

……

《观凶诀》

观天地元气波动，能监测出别人对你，是否有杀念。

杀念越重，行凶者周围的天地元气，就越是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