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冷面指令，静夜修行

踏入大明宫的那一刻，苏长歌感觉与上次来时的氛围截然不同。

殿内烛火摇曳，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明世隐则垂手立于一旁，手中的卦象罗盘轻轻转动。当苏长歌的身影出现在殿内，两人的目光瞬间如实质般投射过来。

武则天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被两股毁天灭地的魔力冲击，不仅没死，身上的气息倒像是被千锤百炼过一般。”

明世隐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罗盘，目光在苏长歌身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公子这半月究竟经历了何事？能有如此蜕变，倒是令人好奇。”

苏长歌心中一紧，面上却保持着恭敬的神色，拱手道：“回陛下，回明大人，在下侥幸被剑仙李白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他故意将语气放得平稳，不让情绪有丝毫波动，生怕被看出破绽。

“李白？”武则天微微挑眉，“那个整天醉醺醺，仗着一身剑术四处游荡的家伙？”她轻哼一声，“倒是没想到他会出手救你。”明世隐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继续问道：“只是被救？其中可还有其他缘由？苏公子莫要有所隐瞒，陛下的耐心可有限。”

苏长歌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依旧镇定：“回明大人，确实只是被李白前辈所救。醒来后，前辈便离去了，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番说辞能够蒙混过关。武则天盯着苏长歌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忽然抬手轻挥，一道金光自她指尖射出，没入苏长歌眉心。

苏长歌只觉脑海中多了些讯息，竟是密探的相关职责与权限。“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直属的密探，官居五品。”武则天声音威严，“隶属上官婉儿麾下，即刻前去报道，你要尽力协助婉儿，铲除姜子牙余孽。”苏长歌心中一震，赶忙跪地叩首：“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他偷偷抬眼，余光瞥见明世隐若有所思的眼神，手心不禁微微冒汗。

离开大殿不久，苏长歌摩挲着怀中冰凉的密探令牌，来到上官婉儿的居所

“文心阁”

文心阁隐在重重花树后，朱窗内透出的烛光被镂空窗棂剪成工整的回纹，映得满地碎金。他正要抬手叩门，忽听屋内传来竹简翻动的轻响，声音清冷如寒泉击石：“进来。”

推开门，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上官婉儿身着月白襦裙，乌发松松挽成堕马髻，正伏案批注文书。她指尖的羊毫在宣纸上游走如飞，连头也未抬：“苏长歌？”

“正是在下。”苏长歌拱手行礼，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卷宗，每张纸页边缘都用朱砂批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奉陛下旨意，前来报到。”

“五品密探的令牌，你该知道轻重。”上官婉儿终于抬眼，丹凤眼不怒自威，腕间银镯随着动作轻响，“东城门三日后丑时，有姜子牙余孽试图接应城外魔种。”她随手抽出一卷羊皮地图甩在桌上，墨线勾勒的城防图上，东市坊的标记被红笔重重圈住，“届时你随我行动，若有差池……”话音戛然而止，她低头继续批改文书，唯有笔尖划破纸张的细微声响，暗示着未尽的警告。

苏长歌将令牌按在冰凉的桌面：“明白。不知是否需要提前侦查？”

“不必。”

上官婉儿头也不抬，“你的任务是听从指挥。”她忽然掷出一枚青铜腰牌，上面刻着展翅的玄鸟，“持此牌可调动城门戍卫。若无他事，退下。”

苏长歌踏出文心阁，夜风卷着几瓣落花扑在他发烫的脸上。

他望着紧闭的朱门，想起上官婉儿连个正眼都没给过自己，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也太冷傲了些，好歹告知些任务细节吧，就扔个时间地点……”他一边摇头，一边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出去老远，撞在回廊立柱上发出“咚”的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炸响：“苏大人对本宫的安排，有意见？”苏长歌浑身一僵，寒毛倒竖。这声音分明是上官婉儿，可四周除了摇曳的树影，哪有半个人影？他惊恐地左顾右盼，喉结上下滚动：“前……前辈？”

“三日后丑时，若敢迟到，军法处置。”内力传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震得苏长歌耳膜生疼。话音落下，一阵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只留下他呆立原地，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

好半晌，苏长歌才缓过神来，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他算是明白了，这位上官大人看似只顾着埋头批文书，实则周围一切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他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行事说话可得多留个心眼，否则还没等对上姜子牙余孽，先得折在自家上司手里。

苏长歌踏着满地月光，穿过曲折的宫道，终于来到明世隐为他安排的新住处。

这是一处幽静的小院，青瓦白墙，院内种着几株芭蕉，夜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推开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榻、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昏黄的光。他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在木榻上盘膝而坐，缓缓闭上双眼。

先前被上官婉儿内力传音惊出的冷汗早已干透，此刻回想起那冰冷的声音，仍不免心有余悸。

但他深知，唯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任务中生存下来。

苏长歌静下心神，开始打坐调息。

随着呼吸的调整，体内的青莲剑意也随之缓缓流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经过李白的教导，这股剑意已不再像最初那般狂暴难驯，而是如同一条沉睡的蛟龙，在经脉中安静蛰伏，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在调整气息的同时，苏长歌的意识沉入内心深处，开始反复演练青莲剑歌的招式。从“仗剑”时的剑意初成，到“飒沓”时的身法如流星，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他细细琢磨着李白传授时的动作、神态，以及剑意流转的诀窍，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微颔首。

当演练到“饮羽破天娇”的凌厉剑招时，苏长歌的周身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屋内的油灯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剑意的威压。他沉浸在剑意的世界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唯有青莲剑歌的招式在意识中不断循环、完善。

窗外，夜色渐深，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寂静的宫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