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卜涯】
【寿元:15/164年】
【命尘:90日】
【命纹:122/100(可抽取)】
【命格:地火】
【神通:玄瞳(破妄),命轨推演】
【气血:41/100(九品)】
【功法:虎形拳(45/100)小成,天命律(0/100)】
【卦象:中吉,俊鸟出笼】
【阴司兑票七十五两】
【命簿修复进度15%——18.4%】
桌案上又多出来一本书。
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陈列其上。
天命律。
卜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找不到开启方法。
仿佛一块死板的石砖。
只能先搁置一旁。
轻车熟路点了抽取。
【抽取结束,上品根骨,你需要灵药洗经伐髓】
【上品根骨:0/100】
竟然还能改变根骨!
卜涯讶异的盯着命簿。
人与人天赋的差距可比人和狗的差距大太多了。
上一世,拼尽全力考上的985连真正天才的门槛都够不到。
很多时候,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这一世,他也曾想过习武,或行侠仗义,留名于江湖,或披挂上阵,封狼居胥。
但最后都被孱弱的身子拖下阵来。
至于灵药。
有玄瞳和命簿,就等于有了本百科全书,必不可能看走眼。
武道一途,他这才真正踏入了门。
【15/164年】
看着高达164的寿命,卜涯咂了咂舌。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寿命。
别说科技发达的上一世,就是在这又有仙又有侠的世界,他都少见百岁高龄的老者。
以往只在杨驰一人身上见过百年,但人家可是六品武夫。
当然,也可能是他级别不够,还接触不到那一阶层。
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气血衰退,这寿命还会回退。
想了想,他按下了抽取键。
【孙巧云,命格:纸新娘】
【推演开始】
虽然为了引开玄命司的关注,他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但说不关心那是假的。
再者,有了命簿,以后想太平都不现实。
寿元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
【景盛四十七年,李家在庆州遇伏,落云宗大破李家,魔潮爆发,孙巧云为魔气所侵,被宗主云鹤川一箭射死。
下下,水底捞月。
推演结束,共消耗寿元90年。】
又是一个三年。
卜涯眉头紧皱。
俄尔,他释怀了。
自己本就不想去刘员外那儿。
一方面是怕把灾难惹到无辜人身上,另一方面,他现在已经有了实力,心态不同,也不再想寄人篱下。
现在,命簿倒是给他指明了方向。
落云宗。
如果自己能混出头,那这场灾难自然是能避免,还能把巧云姐接到身边。
即便混不出头,那又一个三年,这倒楣命也该影响到落云宗了。
不管是玄命司找上门还是那个什么宗主意外暴毙。
也不是不可能。
此难可解!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趟刘家。
卜涯从包袱里翻出来那封给刘员外的信。
信口用蜜蜡封着。
他隐隐觉得这封信可不只是推荐自己去刘家这么简单。
但愿是他想多了。
将信重新装好,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接着赶路。
古道上,少年单薄的影子渐渐消失不见。
李云泽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父亲。”
“那东西找到了吗。”
李承渊把手搭在眉上,远远眺望。
“赵家,官府,还有府中仆役身上都搜过了,没找到那本青玉记。”
“那个杨驰呢,是不是他带走了。”李承渊眉头紧锁。
“派出去五六拨人了,还没回信,想来他跑不了多远,武平侯那一掌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李云泽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来龙去脉,依旧诧异不已。
“父亲,会不会还有一波人,那赵焰临死都一口咬定根本不知道什么青玉记,以他那贪生怕死的样子,不像是假话。”
李承渊双目微眯。
“那个朱朗呢?他人在哪儿。”
“杨护院说朱朗死在了青阳门,似乎是卜涯杀的,他身上也没有。”
“至于卜涯,那更不可能了,如果他知道青玉记的话,那就不可能会来救我。”
“莫要因一时小惠而误了大事。”李承渊呵斥儿子。
“我看他也不简单,那朱朗可是八品武夫,他不过是连武功都不会的小屁孩,若是无人帮忙,他能活下来?蠢货。”
“可是。”
李云泽还想争辩,看着李承渊严厉的眼神只好咽了回去。
忽地,他眼前亮起一个人影。
“父亲,你说会不会是李禄,出事前他恰巧告假回乡去了。”
李承渊目光透出一股摄人精光。
“派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再发几封暗信,告诉刘永忠和太子,一定要藏好青玉记!”
说罢,跨身上马,扬尘而去。
李云泽定定地立在原地。
经此一事,自己父亲好像换了个人。
一改往日的慈爱悲悯。
有的仅是杀戮冷血。
本来在给卜涯的信件上动手脚已经在他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现在,又因为一点虚无缥缈的怀疑便直接推翻了卜涯的忠心。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误了父亲所说的大事,恐怕会毫不犹豫一刀斩了自己这个儿子。
“得把孙得财父女送远一点。”
脸色渐渐平静,李云泽做好了抉择。
自己是儿子,听从父命是孝。
父亲谋的是一国大事,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忘了卜涯的恩。
现在,唯有让孙得财父女处在边缘,才能最大限度保护好他们二人。
也才能不辜负卜涯的托付。
……
天边挂上一帘红霞。
河间镇。
悦来酒馆的酒旗迎风招展。
酒馆门口,一个拖着双腿在地上爬行的乞丐端着破碗跟往来客商乞讨。
长时间的爬行,拖拽让他衣不蔽体,浑身上下只有一根根破烂的布条,头发乱蓬蓬一团,面色枯黄,看不清模样。
卜涯走到身旁,捏出一撮铜钱,约莫有七八个的样子,尽数丢到破碗中。
清脆的声音响起。
几道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他和乞丐身上来回瞟转。
那乞丐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
枯黄,茫然。
良久才划过一丝波动。
“谢,谢谢。”
接着又爬向下一个人。
卜涯微眯起双眼。
视线里,几道灰线正在慢慢变为血红。
卜涯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三年了,这群人还是没放下老本行。
正巧,他还有点账要和他们算算。